未来能让南靖生对温若儒大失所望,和让季伟琪撕心裂肺的事,都是厉珈蓝乐意去做的事情。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时了。女孩子身上的衣服都在做着减负。越来少越来越薄。

今天南心悦用的精油剂量过足了。即使厉珈蓝嗅到了也觉得心志浮动。她刻意的拉开和南心悦的距离,避免被精油的味道蛊惑。

她,南心悦和温若儒,已经不是第一次一起出来了。温若儒和南心悦之间已经变得熟悉,关系也变得和谐。

相比于华严凌,南心悦的心思总是单纯了些,她虽然贪慕虚荣,但是毕竟芳华,对容貌俊美的年轻异性,那种本能上的相吸,还是无法避免的。

连厉珈蓝那样的商场干练女将,都无法抵挡温若儒的蛊惑,何况是南心悦?

加上那句再熟悉不过的俗语——日久生情,厉珈蓝其实已经感觉的出温若儒和南心悦之间的关系,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什么挚爱唯一,都是放狗屁,厉珈蓝看到她的计划在慢慢实现,不但没有喜悦感,反而多了一份愤懑。如果温若儒是为了孝顺南靖生,无法违逆一个做父亲的对他的要求,那么她会认为温若儒只是阴险,而不至于无耻。至少让她觉得自己是爱上了一个错误,而不是人渣。

现在眼睁睁看着温若儒对南心悦生情,厉珈蓝为自己曾爱上这样龌龊的男人,还和他有过最极致的亲密接触而感到恶心。仿若被一团狗屎污了自己,曾有几天,她将自己泡到浴缸里,拼命的搓着全身的肌肤,直到将肌肤几乎搓掉一层皮,她是想着将前世温若儒带给她的一切印记,都通通搓掉,因为温若儒让彻底她感觉到自己被染了一身污秽。脏的让她自己都嫌弃。

中午,酒店包厢里,已经上了满桌子的佳肴,厉珈蓝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同学找她,然后留下温若儒和南心悦,就离开了。

南心悦本来是想着跟厉珈蓝一起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温若儒别单独相处,一单独相处,她就心跳的厉害。

可是,她人站起来了,又自动的做了回去,她舍不得离开。

最近,几乎每天每夜她的脑子里都闪现温若儒那绝美的脸庞,白天的时候,会让她心灵恍惚,晚上的时候,更是会搅乱她的春梦。

“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温若儒注意到南心悦的脸色不太好看,细心贴切的问着,还伸出他那纤长的手指,探到南心悦的额头上,试探她额头的温度,是不是发烧了。

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却惊吓到了南心悦,一股电流一样的东西,瞬间贯穿南心悦全身,被电到似的她,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然后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弄得椅子后翻,差点连累她也一起摔倒。

她不由自由的惊叫一声,眼前光影一晃,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腰,免了她摔倒的惨状,却也因此让她跌入一副宽阔坚实的怀抱,下一刻,在她的娇呼中,两片滚烫的唇,更是强劲的烙印到她的嘴唇上面。

她本能的挣扎反抗,可是没多会儿,她就迷陷了。原本推拒的手,变成颤抖的抱住那个俊帅无比的人儿。

“蓝蓝……”温若儒在和南心悦唇齿纠缠之际,嗓音里低喃出这个名字,可是因为南心悦太专注悸动他们之间的热吻,根本就没有听见。

她喜欢他!无法自己的喜欢他。南心悦像一汪春水一样彻底的融化在温若儒的怀中,两个人从椅子上,转移到一侧的沙发上,温若儒强壮有力的身体压制着她,他那烫热的令她发抖的身体温度,再警告她危险在靠近,可是她依然无视了。她喜欢此时的感觉,更强烈的需要。

当温若儒不安分的手从她的胸口一直顺延下去,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猛地推开他。

温若儒被狠狠的推到地上,他的两只眼睛泛红,像一只欲求不满的禽兽,等他无法抑制的再次向南心悦扑过去的时候,南心悦声音颤抖的说了句,门,锁好门。

这是个即将开始饕餮盛宴的讯息,温若儒从地上爬起来,迅速的冲到包厢门前,将原本微微敞开着一条缝隙的包厢门,彻底的关死锁紧。

门被彻底关死了,所以阻断了一切有可能从外面偷窥进来的目光。

厉珈蓝的心抖成一团,尽管一起都是她有心设计的,但是亲眼看到温若儒和别的女人亲近,尽管她已经彻底鄙夷温若儒,彻底抹杀她和温若儒间的最后一丝残念,她还是无法接受。那毕竟是她爱过和拥有过的男人。

深吸了一口气,厉珈蓝强迫自己变得淡定,好戏已经开场,她自然是不能让真正愿意看这场戏的人,错过这样精彩的一幕。

走到大厅,两百块小费,请大堂的服务员,按照厉珈蓝说的手机号码,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季伟琪,季小姐吗?我们是锦绣大酒店,有位温先生在这里定了包间,约您一起共进午餐……”

好了,接下来,她就等着看好戏咯。

想象到等会儿季伟琪到场后,会看到的好戏,而产生的表情,厉珈蓝心中就有一股报复的痛快的感觉。

季伟琪,你不是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吗?既然这么大方,那么就再和别人分享一次吧。

厉珈蓝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喊着。

她之前的人生是如何的失败啊,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卖,被自己爱上的男人,害的家破人亡。如果说温若儒害他是因为南靖生那个底因,那么季伟琪为什么也要害她?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闺蜜,死党。为什么要帮助温若儒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害她呢?难道爱情之下,友情当真只能当炮灰吗?

所有伤害的发生,不一定只是一方的过错,厉珈蓝也知道她自己认人不清,冲动的陷入一见钟情的爱情中,是导致她如今凄惨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是季伟琪又怎么能算是可以免责的?温若儒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她却亲生设计,将她这个好朋友推进温若儒的怀里,这样的知己,这样的闺蜜,当真是让人吐血和恶寒。

她们只是后来因为上大学而分隔,似乎陌生了彼此,可是就心灵上而言,她们还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她们没有半分的利益冲突,更不曾有矛盾出现,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季伟琪那么有勇气牺牲她们之间十几年的友情,更无私的捐献她自己的男人给另一个女人?

厉珈蓝这一刻认真的思忖,她才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季伟琪,不明白她出卖她的动机,更是无法想象季伟琪的用心。

她曾经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得罪过季伟琪吗?

厉珈蓝想起她以前和季伟琪相处的种种,根本就没有一点迹象表明季伟琪是恨她的,相反她对她的关心,更是可以媲比亲生姐妹。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也解释不清季伟琪出卖她的动机。除非,一直是季伟琪隐藏的很好,很高深,在某种她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她对她已经怨恨深重,所以处心积虑的等待着报复。

如果季伟琪真的是这样的人的话,那么厉珈蓝只能骂自己蠢了,被人玩于股掌之间都不自知。

就在厉珈蓝反复思辨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从外面走进了酒店大厅。

厉珈蓝忙戴上眼镜,隐藏到大厅的雕花的罗马柱后,听着服务员在引领季伟琪走向温若儒和南心悦所在的那个包间。

厉珈蓝嘴角的冷笑,就像南极的冰山,在阳光的直射下,闪烁着阴寒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