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念慈谈吐不凡,且又俊秀无双,不禁喜上心头。虽则与念慈一道的那肥公子差强人意了些,这恰才是衬得念慈不同一般来。

老者面带微笑对念慈道:“我容氏自祖辈创建了极品斋,上百年兴旺不衰,也怕是应了那句古话,盛极必衰,极品斋由初始时小小的作坊到如今宽阔的庭院,唉,却是一夕之间化作泡影,我恨只恨,极品斋是毁在我手中,这老身一旦离开,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说罢,面呈凄楚之色,甚是悲苦。

念慈听了大概,不由得同情万分,却有意一探极品斋与素菜门所发生种种纠葛之事,便不由问起:“容老爷,按说极品斋拥有百年根基,如何说倒便倒,即便是发生重大变故,总可容些时日才对!”

容老爷深深吸一口气,语气悲痛:“极品斋自创至今百年有余,从未发生过毒死人之事,不久前极品斋一桌饭菜将一家子药死,如此重创,且又惊动皇宫,事已至此,唯有变卖极品斋以赔给那家丧命在极品斋的人。此间素菜门听闻此事,方才将我极品斋买了去,此事甚大,老朽不曾以命相抵已是万幸了!唉!”

念慈听罢,却有了疑心:“容老爷以为这毒死人的事件可有蹊跷?”

容老爷一听,不由脸色徒然一变,却慌忙道:“不不不!全是我极品斋的厨子那日不小心所致,他也是无心,如今正是担了罪名锁入了大狱,我认了!极品斋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二位公子也看到了,极品斋自此便成断垣残壁了!”

念慈见容老爷似有所隐瞒,再问便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一时也随容老爷的悲楚两相静默了。

恰在此时,屋帘被一挑而开,一身粉色衣裳的女子轻巧而入:“爹爹!”声如出谷黄莺,宛转不己。

念慈寻思望去,正是那日施斋饭的小姐,容老爷见是她,黯然双目却顿时散发精光来,那眼神分明无比溺爱:“芷儿,来见过两位公子。”

念慈忙立起身来,作揖道:“小姐,我们倒是不面生,已经见过的。”

那小姐左瞧右看这两个风流少年,却并不曾有相识的印象来,便不由对那容老爷嗔道:“爹爹,这两个可是谁呀?”

容老爷自是微微笑,道:“这两位公子当日因领了你一顿斋饭,今日仍特意来登门道谢,可是难得了!”

念慈接了容老爷的话,笑道:“容小姐当日不收我兄弟一文饭钱,如今我等已非那日落魄之人,方才特意前来与小姐道一声谢的。”

容小姐听罢,恍然记得那日两个黑不溜秋的小子来,却无论如何也与现在立在跟前的俊逸公子相连不上。

容老爷又是一笑,神色看似比平日病中甚是爽利许多,便回头对那二水道:“二水,收拾一间客房给这两位公子歇息之用,饭食上绝不可亏待了人家。”

二水听罢,机灵地应了声,便忙退出去收拾了。

容小姐见念慈长得无比清俊,举手投足皆是斯文至极,便料定他是一个白面书生罢了,不由款款一笑,道:“二位请稍候,我与二位斟些新茶来。”说罢便是万分羞赧地扭身而去了。

容老爷望着爱女背影,又是怅然一叹:“我如今也无牵挂,若是芷儿寻得一户好人家,我也便放心了。”话说着,目光甚是期艾般望向念慈。念慈并不明其意,一时里又不知如何接话,便只得干笑两声。

念慈忽地想起此行目的,又甚是百倍信心般,对那容老爷道:“容老爷,若有人相帮,你料定这极品斋东山再起的胜算有多大?”

容老爷一听,眉峰微噙,道:“我已不想再如何重振家业,只想将芷儿在我有生之年看着她落户好人家,我也便知足了。”

念慈不由怔忡,看来容老爷已是心灰意冷,只疼惜爱女在世间举目无亲。念慈便料定此事也由不来太过焦急,只能将结在容老爷心中的死结打开,即便是犯了死罪,只要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恰时容小姐一手端了茶盘来,轻巧旋身,纤纤玉指拈着杯子,将茶杯轻放在桌前,又不由再看了一眼念慈,面含羞色地转身离开。这一幕自然逃不过容老爷之眼。

妙心也见容老爷总盯着念慈看个不停,又是笑呵呵的模样,好似一见念慈,那病便好了七八分般。妙心不敢多言,只是不时偷偷看一眼容老爷,再看看念慈。

容老爷饮毕一口茶水,问道:“不知二位公子何方人氏,家在何处,家中都有何人?”

念慈并未细想这般问题,不由一时语噎,妙心见状,忙是呵呵笑道:“我们兄弟二人四海为家,并无亲人,相依为命的。”

念慈甚是感激这妙心,关键时候总是派上了用场,倒奇的是,这妙心平日里粗枝大叶,却在紧急关头时又能忽儿脑壳开窍。

念慈补充道:“我兄弟二人本是逃难来京都,家乡遭灾,父母姐妹都已饿死,家已不成家,我与兄弟这才索性抛家舍业地前来京都觅事。”说罢又觉二人一身绫罗绸缎与方才所说身世不符,又再补充道:“一路上我们也做做生意,总归运气好,也小赚了一回。”

妙心一听那小赚了一回,便想起卖马之事,险险笑出来,便忙是端了茶杯一古脑倒入嘴里,却又呛得连连咳嗽。

那二水进了屋里来道:“老爷,客房已备好,客人可随时歇息了。”

容老爷也起身半日,此时已是疲乏,又是带病在身,也便对念慈二人笑道:“现在舍下已是残陋不堪了,二位公子若不嫌弃,便在极品斋小住几日,今日会面老朽甚是高兴,想来也是缘份使然,他日若素菜门前来收房子,再作他议了!”

念慈见罢,也便起身来恭敬作揖,笑道:“扰了容老爷休养,我们实在是惭愧,还得容老爷如此厚待,更是难言感激之情了!”

二水扶起容老爷,容老爷爽朗一挥手,笑道:“老朽平生最好广识良士,今日一见两位风度翩翩,又如此达观贤士,自是不禁生了爱戴之情呀,二位还请前去休息吧!”

念慈目送他绕进屏风那头,心头却不由生了感喟来,如此桑梓暮年的老者,仁厚有余,却不想命运待他开了如此残酷的玩笑,夺去生平家业,使得老来无依,今日看来,病重之余他又可爽朗谈笑,可见胸襟藏有天地呢!念慈不禁心生钦佩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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