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懊恼万分,她怎么会弹起这首曲子的?要知道这首落花,她当初可是在帝都的金銮殿中弹过的,而当时季沐歌、车子轩等人可都是有在场。,

季沐歌知道她便是魅姬,车子轩知不知道玫瑰是假魅姬,她可就不敢肯定了,但对如今的青鸾来说,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她在这里,那后果都是不好的。

当听到这首落花时,季沐歌手中正握着的茶杯一时没拿稳,落了地,传来的清脆声,拉回了亭内被琴声吸引的几人,见季沐歌脸上神情不对劲,车梦儿一时恼怒万分。

她自小娇生惯养,是父皇母后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人儿,人生中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只有在帝都,她输在容青鸾手上,还是输的那么惨。

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心里也住着容青鸾,让她怎能不恨?让她怎能忘记当初容青鸾给她带来的耻辱,及跟她有关的所有一切?

魅姬的事早就从玫瑰口中得知,也就知道了当初容青鸾在帝都一切事情,包括金銮殿上,容青鸾扮成魅姬时所弹的曲子。

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容青鸾既然藏身在此处,她也没有道理会放过她。车梦儿朝着车子轩笑道,“这曲子弹的甚妙,太子哥哥何不把这位姑娘召唤过来,若是合了太子哥哥的心意,收了做侧妃不也是美事一桩?”

季沐歌脸色一僵,正待开口反驳,车子轩已经点了点头,他身侧站着的贴身太监辑了个礼便出了去,而季沐歌则是一脸复杂,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在他们隔壁亭子的段景遇自也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好看的眉目紧紧皱起,对于他们口中商谈的事情很是厌恶,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过去狠狠凑这几人几拳。

先前的琴声出自容青鸾所呆的任府,他心下有些担心,将盈雪叫到根前,吩咐道,“盈雪,你去同容青鸾说,改变计划,无需艳压群芳。”

盈雪一愣,稍后问道,“公子不是同皇上说好了,要娶百花宴主为妃吗,怎么?”

段景遇皱了皱眉,没好气道,“隔壁还呆着一只狼,若是容青鸾太让人惊艳,岂不让其他人有它心?”

盈雪听完,理解了公子话中之意,一笑,颊边两个酒窝浅了进去,很是可爱,她调侃道,“这皇妃还末入门,公子就开始心疼了。”

段景遇撇了她一眼,盈雪吐吐舌头连忙退了下去,不过她眼尖,看到了公子耳朵边升腾出的胭脂红,她捂唇笑,公子还真纯情。

青鸾所处的亭子,她一曲弹完,任夫人眉眼含笑的直盯着她瞧,嘴角也盈盈挂着笑,“北悦你这曲子弹的是妙,就连长公主也赞不绝口。”

青鸾挑了挑眉,长公主也赞不绝口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任夫人正要将先前青鸾落掉的那一幕说出来,暖玉却在一旁,突然叫了声,“姨娘!”

那声音隐含悲怯,双目更是爬上了水雾,任夫人一时怔在那里,两边都是她心疼的人儿,她一时也陷进了为难,不知这该不该讲。

任夫人的踌躇看在暖玉眼里,被她误解成了帮她隐瞒。眼里笑意渐露,她朝着青鸾甜甜一笑,“刚才真是多谢表妹了。”

青鸾笑着摇摇头。

外面传来男子的尖细声,青鸾秀眉微微皱起,在她看来,凡是男子讲话,声音尖细者,有八成是太监,而她最不喜欢的便是男声女腔。

“太子爷有请适才弹琴的姑娘。”声音尖细,说出的话也不讨青鸾的欢喜,她的眉峰高高挑起,一丝慌乱自心间升起,车子轩要见弹琴之人,她虽以白纱覆面,但也不敢保证那几人不会认出她来。

任夫人在一旁唤了一声,“北悦,还不快……”还没等任夫人话说完,暖玉已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对着青鸾道,“北悦妹妹,适才弹琴之人可是表姐?”

青鸾一怔,然后意识到暖玉话中之意,先前的那丝慌乱也荡然无存,对呀,她怎么忘了,适才弹琴之人并非是她容青鸾,还是暖玉,她也朝其一笑,回道,“的确是暖玉表姐所弹,太子爷要见的自然也是暖玉表姐。”

暖玉眼里滑过满意的笑容,掀了纱帘走了出去,帘外太监见到她出去,便在前面引路,暖玉的粉红裙子在风中摇摆,凭添了几分风韵。

任夫人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北悦,你这是为何?”

青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顺手拿了个桔子在手中去皮,随后慢慢道,“暖玉表姐喜欢太子,我这个做表妹的自是要成全的。”在心里追加了一句,也刚好助她躲过一劫。

任夫人愣了一下,暖玉才第一次见太子,怎么可能?稍后想到暖玉的做为,顿时有些明白了为何暖玉会抢夺青鸾的风头了,想通了这些,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今日这百花宴中,来的都是京中名贵之流,表现的好,被哪位贵族子弟看上也是一幸事,你怎么就把这么一个好好的机会给让出去了?”

青鸾笑,将手中去了皮的桔子递给任夫人,笑道,“树大欲招风,吸引了贵族子弟的目光又如何,还不是三妻四妾?”而这个,并不是她想要的。

任夫人也没在说话,虽然认识青鸾的时间不久,但她多多少少了解了几分她的性子,她做事自有分寸,懂得知进退,机智无双。暖玉顶了青鸾的名,她自也不会真去告发,从某种意义上讲,暖玉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欺君之罪。

若是她去说清楚这件事情,等着暖玉的将会是何等严重的惩罚,任夫人自是不愿见到的。

纱帘自外被人掀起,一股热风随着来人一同吹入亭中,看到盈雪去而复返,青鸾有些微的怔愣,她以为盈雪这一去就不会回来,最起码是现在。

盈雪一进来便附耳到她耳边说着什么,听完,青鸾的眉头皱起,问道,“那之前说好的事?”

盈雪微微一笑,答道,“自是算数的。”

她的嘴角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对于绑匪这样的安排更是满意。

说到暖玉。

她满脸欣喜的随同太监去见北风国太子,一脸喜色,一路行来开口问了好几次太子召她去所谓何事?太监起初还有回答,对于自己同一个答案讲了三四次,这女人还要不停的问,他眉间也有了不耐之色,后来索性当做没听见。

两人很快来到车子轩的亭子前,太监在外禀报已将弹琴之人带了过来,而暖玉则暗自深呼吸了几口气,以期可以压下胸腔内跳的欢快的心脏。

“进来。”

温润的男声从帘后传来,暖玉刚压下去几分的心跳再度狂热了起来,脸颊也升腾出了绯红。她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紧张,因为她已经想好,只要踏进此亭,她誓要做车子轩的女人。

纱帘被太监挑起,暖玉抬步走了进去,她头低垂着,不敢看向亭中众人。

随着暖玉的踏入,亭中几人心思要是何番光景?

季沐歌是一脸僵色,车梦儿则嘴角擒着淡淡的嘲讽笑意,至于车子轩,他则是一双桃花眼灼灼发亮的盯着低垂着头颅的美人。

几人心下都隐隐约约猜测着这低垂着头颅有着薄弱之姿的女子,定是帝都的六王妃——容青鸾。

然而……

车子轩从位置上站起,信步踱到暖玉面前,伸出右手,仅以食指挑起了暖玉的下巴,口中轻声软语,“抬起头来,让本太子看看生的何等倾城之姿?”

季沐歌袖子下的五指紧握,他心下早就认定了该女子就是容青鸾,现在见到车子轩如此明显的调戏行为,自是恼怒万分的,他很想冲出去扇开车子轩那只惹人厌的手,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亦没有那个权力了。

五指紧了松,松了紧,如此反复几次,他的脸色也渐渐归于平静。他脸上的神情变化被一直盯着他看的车梦儿尽收眼底,眼里同时也染上了得意的笑容。

在北风国是我车梦儿的地盘,容青鸾,你以为这次你还能斗的过本公主吗?答案是,不能!

一脸期待着能见到容青鸾青红交加的脸色,车梦儿眼里的笑意也越来越大,下一刻,她的笑便凝在了唇间,模样看去竟分外搞笑。

“你不是容青鸾!”车梦儿忍不住质问道,被心上人的亲昵举动给闹了个大红脸的暖玉茫茫然回答道,“小女子名唤暖玉,并非公主口中的容青鸾。”

车梦儿在北风国以舞成名,暖玉自是识得她的。一脸娇羞的目光偷偷瞄向车子轩,她的心也跟着“卟通卟通”跳的厉害。全然不知,当她抬起头时,亭中的三人脸色皆是换了几换。

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季沐歌了,见到不是容青鸾,他心下的那块重石也放了下来,一边拿了茶壶为自己的茶杯加满,一边笑着开口,“果真是倾城美人,不光一手琴弹的好,这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呈如梦儿所言,太子若是将此太子收做太子侧妃,那也是美事一件。”

车子轩一笑,桃花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快的让站他对面的暖玉也没捕捉到,他也一直认定,这女子便是容青鸾的,哪知,不是!心下被堵的满满的,有着怅然若失。

听到季沐歌称赞别的女人,车梦儿不甘的瞪向暖玉,没好气的道,“适才那曲子是你弹的?”玫瑰分明有说过,这首名为落花的曲子会弹之人只有她跟容青鸾,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暖玉心下一跳,然后强自压下跳的欢快的心脏,淡定回答道,“回公主,适才那首曲子的确是暖玉所弹。”

车梦儿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不乐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暖玉神色一怔,忙低了头下去,适才只想着将此功劳占为己用,却忘了其它,这曲子她跟本没听过,叫她怎么回答?

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流出来,也同她心中的不安一般,慢慢扩散,范围越来越大。

“这落花一曲,自当日魅姬在宫中弹过之后,皇后听着好听便让乐官记录了下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流传到了宫外,现在落花一曲,可是家家千金争相练习的曲子,没料到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北风国,倒也是让人大大惊叹一番。”季沐歌慢慢啜了口飘香四逸的茶水,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

他口中“落花”两字特别加重,不知道为何,他想也不想的就开口,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就如车梦儿心中所想那般。会弹这首曲子的人真的不多,如果因为此事将青鸾牵扯了进来,他自是不愿意的。

暖玉也如抓到了一根浮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容答道,“此曲名为落花,是姨娘前段时间去帝都时,听着好听,便求来送给暖玉的。”说完,她眼角眉梢偷偷往季沐歌那个方向看去。

这位公子适才就称赞过她,现在又开口帮她解为,她心下的感激之情也越发浓郁了。

车子轩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然后信步踱回自己的位置,嘴中也开口道,“暖玉姑娘,你先下去吧!”

暖玉一愣,没想到车子轩会让她下去,她以为自己会被留下的。正要开口,亭子外宫女又在宣布长公主的新口喻了,暖玉也只能愤愤然的将快到嘴的话给压回了腹内。

今儿个,有微风徐徐,吹在身上很是舒服,长公主见天气难得的好,便兴致大增。这百花宴主本是比一场才艺便可分出输赢,今日她却多增加了一样。

得到长公主口喻,众家小姐在夫人及丫环的陪同下纷纷往花园里聚集,青鸾扶着任夫人的手肘,两人也一起慢慢走了过去。

暖玉则是随同车子轩等人一行。盈雪眸光在人群中搜索那抹艳红,少了亭子的掩护,公子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在人前吗?如果容姑娘知道的话,又会有什么反应。

几日的相处,她早就旁敲侧击的寻问过了容姑娘,若是知道自己被人欺瞒,会有什么反应?而青鸾给出的答案很绝决,只有几个字,却让盈雪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无法原谅的。

因为青鸾给出的答案是:其他人的事,与我何干?

这一句话,无疑是撇清了跟那人的关系,一丝一毫也撇的干干净净。她曾将这事报告给公子听过,公子也是自听到了容姑娘的回答,才决定不再瞒着。

若是此时知道了公子便是那个“绑匪”,容姑娘岂不是……盈雪不敢想下去,只满心期望着,此事能圆满入幕。

少了亭子的遮掩,大家都有了那么一种“坦城相见”的感觉,这个想法让青鸾有些失笑,目光在人群中寻视,本是想看看暖玉在哪,却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眸子。

她的心蓦的下沉,那双眸子,那以前时常面对,甚至天天都要面对,他眸中的温柔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然而此时,却让她有逃避的冲动。

因为,那人眼中的温柔已经不再属于她。急忙撇开头去,她眼观鼻,鼻观心,不再随意打量四周。

曾经的朝夕相对,青鸾认得季沐歌,他自也是一眼就能认出青鸾的,本是眸色一喜,却在见到她别过去的头时,他的桃花眼也随即暗淡了下去。

心里叹道,终究是错过了。

站在假山一角的段景遇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妖孽的脸容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并没有随同大部队前往后花园,而是一个轻跃,跳到了身后的假山上,手中拎着一壶竹叶青,他席地而坐。

下一刻,脸上也覆上了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鼓惑人的妖孽眸子,及弧度好看的薄唇。红色的衣罢垂自假山下,他手中酒壶往嘴中送去,仰起的脖颈露出白皙的喉结,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他的红袍,也吹乱了他身后三千青丝,只让人有种膜拜的冲动。

银色面具男人,一袭红衣,一壶竹叶青,身后与风翻飞在一起的三千青丝,震摄了青鸾的眼。即便是仰起脖子喝酒的动作,在她看来也成了一副风景。

不自间的一眼,却让青鸾深深的惊艳了,心里叹道,有些人啊,不看长相,那一身风姿便可倾了天下数人的心,如果露出银色面具下的真面目,不知又会是何番场景?

是更惊艳?还是……青鸾摇了摇头,认为自己把银色面具男人想成凡夫俗子就太对不起他那份傲然天下间的狂妄身姿了。

青鸾的目光停驻时间太久,盈雪也注意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下却是一惊,暗道,公子何必如此**?口中也试探着问道,“姑娘,你可是认得那红衣男子?”

青鸾摇摇头,答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他身姿潇洒,也定是个狂妄之人物。”

听到青鸾的评价,盈雪忍不住在一旁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娘可是对该男子心动了?”

青鸾将眼光收回,然后很不雅的白了盈雪一眼,“姑娘我这只是纯欣赏,天下好看之人如此多,若是因为外貌便心动,那姑娘我这辈子的心跳就不会有停的那一天。”

盈雪吐吐舌,俏皮一笑。

小花园内已经摆了数十桌案几,上面均铺着洁白宣纸及笔墨纸砚,一阵微风拂来,揩同着数不清的花朵香,及纸墨之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情不自觉舒畅了开。

园子里,姑娘夫人的赞叹、喜悦之声此起而伏,青鸾也随着看过去,满园花朵、千姿百态,迎风而鼓动,竟比亭子四周的花朵开的还要艳上几分。

这“百花亭”三字,真当是当之无愧的。

长公主已经在宫女的侍侯下,坐好了位置,她身边还坐着数人,有车子轩、车梦儿、季沐歌,还有一些其他人,不过都是青鸾不认识的,她暗自猜测,不知这些人当中可否有绑匪。

长公主笑意盈盈的开口,“本公主瞧着今儿个天气不错,就多留了大家伙一会,各位不会见怪吧!”

青鸾暗笑,能跟长公主多接触个一时半刻的,很多人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见怪?更何况,即便不想留下来的人,当着长公主的面自也不会多说什么。

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青鸾浑身不自在,寻着那人的目光回望过去,她心下一怔,看她的不是别人,竟是车子轩,他眼里闪着兴味,有猎人见到猎物的那般光泽在闪耀。

青鸾连忙低垂下了头,依偎到任夫人身边,只盼着车子轩并没有认出自己。

小花园里摆放着的案几是给各位千金做画用的,凡有意者都可献艺一番,青鸾不想再引起人注意,便没有上前,本以为躲过了一劫,哪知高位上的长公主却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让青鸾有股撞脑袋的冲动。

“北悦,你不参加吗?”长公主问的和颜悦色,青鸾却是回答的很纠结,然后寻思了个比较妥贴的答案,她道,“北悦才疏学浅,这画画只是略懂皮毛,便不污公主及众人的眼了。”

她的回答倒也算过的去,哪知跟她做对的人却不放过她,高位上的车梦儿一脸嚣张着开口,“叫北悦的,你好大的胆子,长公主相邀,你竟然敢找推脱之词?”

车梦儿就是见不得同容青鸾相像的女人,就连气质相像也不行。

随着车梦儿的话落,四周人群目光都投注到了青鸾这边,任夫人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青鸾,如果不想上去的话,我就去同长公主说说,公主应当会卖老妇这个面子。”

心下暖流滑过,青鸾回握上任夫人的手,然后笑着道,“外婆多虑了,青鸾上去便罢。”

一共有十九位姑娘参加画画,加上青鸾刚好二十。做画时间为一柱香,长公主让大家自由绘画,并没有局限众人的思绪。

盈雪在一旁帮忙磨墨,嘴里也问道,“姑娘可想好了要画什么?”

青鸾摇摇头,正看着手中的毛笔发呆,毛笔字她倒是有练过,至于用毛笔画画吧,她对自己的确是没多大信心。

边上的姑娘已经开始动笔,只不过是几笔,洁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娇艳欲滴,看的青鸾诧舌,这便是古人的画工。

盈雪也不催促,只是细细磨着墨,反正公子都说过了,无需争这百花宴主,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大费脑筋?

一柱香已过了一大半,青鸾面前的宣纸依旧空白一片,她脑子里在想,要不要效仿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画副祝枝山的小鸡米图出来,她相信那画儿应当不会难倒她。

“还说什么略懂皮毛,看来这几字也被你给污辱了。”一道嚣张的声音响在耳边,青鸾皱皱眉,不用转过头去看也知道是谁,会以这种口气对她说话的也就车梦儿了。

容青鸾时惹到她,现在她是苏北悦,她要为何对自己如此百般为难?心下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难不成她认出了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如果真认出自己来,她现在也不会站一边说风凉话了。

冷嘲声一句接一句,有些做好画的小姐姑娘也将目光投到了她这边过来,如芒刺在背,青鸾很不高兴,盈雪也是一脸不满,这个车梦儿公主真是讨厌。

吞不下这口气,她小声道,“姑娘,你就随便做副画吧,也别让人看扁了去。”

青鸾也正有此意,抬目四望,银色面具男子的身影再度落入她眼中,她心下灵感突发,终于确认了自己要画什么。

手中毛笔被她一折成两半,清脆的“咔嚓”声在这安静的小花园中显的相当突兀,青鸾将其中带毛的那头放在桌上,执了另一截与手上。

车梦儿的嗤笑声如期传来,盈雪也是一副愣愣的表情,嘴中“小姐”两个字愣是没发出来。更别说其他正往这边看的小姐姑娘们了。

“既不会,何必上来丢这个脸?”车梦儿冷笑道,嘴中说出的话不给人留丝毫余地。她的笑引得一些人捂嘴偷笑,盈雪的一张小脸也红了,但她是被气的,此时的她恨不得好好扇车梦儿这个女人几巴掌。

就连高台上的长公主几人也被这边的吵闹给吸引了过去,纷纷探目往这边看来。

段景遇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虽不知道容青鸾有几斤几俩,但他相信她,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即便她画不出来,他也会站出来为她挡风遮雨。

青鸾朝盈雪笑了一下,然后便低下头去,用没有毛的笔沾上墨汁,依着脑内深刻印着的画面,下笔,勾勒,简单几笔,洁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一个手执酒壶姿态潇洒饮着酒的男子。

盈雪睁大了眼,她从没见过这种画法,但她却深深被震憾了,仅仅只有几笔,公子的那份姿意狂妄便跃然纸上,一丝不差。

车梦儿也是一脸震惊,有半刻的时间,她说不出话来。

一副画好,青鸾并没有停笔,而是接着往下画,一旁堆着的宣纸也越来越厚,有银色面具男子手执酒壶的,有抿唇浅笑的,有抑望天空的……

千姿百态,却副副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题外话------

本来不想卡在这里的呢,奈何电脑木有电了。

今儿个没有做三千党了……

素觉得接下去的一章会有点小小精彩,青鸾的覆面白纱会被车梦儿给扯掉,当青鸾的真面目露与众人眼前时,现场对小鸾鸾感兴趣的三男子会有啥反应?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