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淋漓尽致的吼出心底深处的苦痛,可是当他张开嘴巴,喉结不停涌动,声音已经到了嗓子眼的时候,确怎麽也吼不出來,因为,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勇气去宣泄心头的疼痛,伊人不在,徒留他一人又有何意义。

轻轻地闭上双眼,他的周身弥漫着一层又一层的伤痛,那无声的哀伤,让人不由得心头酸涩,俊朗的脸庞上,流泄着伤感,缓缓的从他的眼角流出两滴血红鲜艳的泪滴,却是世人都不曾见过的血泪。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那犹如血痣一般妖娆的泪滴,让人不禁在心底思索,究竟是怎样的彻骨情深,才能够让他流出血泪。

俊朗的脸庞上,一层透明的苍白环绕,宫冥焰就这麽跪着,如同雕像一般,半晌,他晃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缓缓的起身,踉踉跄跄的朝崖边走去,就这麽闭着眼睛,朝前面摸索着,似乎想感受一下,七七最后一丝气息。

就这麽失神的走着,他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早已经因为受伤不堪重负,一步,两步,三步……,无力的抬脚,终于在目瞪口呆的古华和伤感痛苦的雨的面前,无力的,彻底了失去了支撑的能力,缓缓的瘫软在地。

而他走过的路上,尾随的印迹,是一片又一片惹人的猩红……

“王上……”急急的扑了上去,雨快速的扶正他的身子,朝他输入内力,祈求能够保留他的体力,为接下去的治疗打基础。

看着眼前一幕又一幕震撼人心的事情发生,古华不得不说彻彻底底的让他愣住了,他沒有经历过爱情,不知道那是什麽滋味,竟然能够让一代枭雄为之泣泪,更不知道,有什麽样的力量能够让巾帼英雄为之不惜以命相换

他知道的只有一个消息,他的前途沒了,繁花似锦的未來沒了,不仅如此,他还要为自己的鲁莽,以及以下犯上的错误回到族内请罪。

所带來的后果就是,他不仅不能加官进爵,还有可能失去现在的身份地位,甚至说,会因为这件事情,牺牲自己的性命。

为了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赶快赶回去,封住有些人的嘴巴,将这件事彻底雪藏,至于,少主的死因,他也必须提前找好替罪羔羊。

看看周围唯一符合要求的只有面前的主仆,反正他们已经撕破了脸,就算他不计较这件事,依着宫冥焰的行事风格,他也会在回过神的时候,对他进行打压,那时候,必然是不死不休。

既然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死我活的现实,那麽就要先下手为强,稳住族里的大家长才是。

眼中一抹阴狠之色一闪而过,古华看了看那忙碌的二人,心底轻哧:“不要怪本座无情无义,既然怎样都避免不了生死对战,那麽就不要怪本座先下手为强,!”

悄然的抬头看了看周围,二人一个昏迷一个着急,沒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否则,待沉入昏迷的雄狮醒來,安有他好日子的时候。

心里打定主意,古华开始不动声色的退后,再退后……直到他认为已经安全的时候,才飞快的转身,飞身离开。

而距离他身后越來越远的崖顶,两道身影在微风的映衬下,那麽的苍凉,那麽的冷漠,似冬日寒晶,冷冽伤痛。

五年后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來寒雨晚來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

影翼王宫依旧是富丽堂皇,沉重的让人的内心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把重重的枷锁,伤感的沒有办法呼吸

空旷的潋滟宫,依旧是五年前的摆设,那分毫未动的一切,熟悉的让人怦然心动。

红香檀木的软榻之上,一抹慵懒的身影斜着依靠着,手中把玩着一只发箍,闪烁着独属于黑曜石一般的光泽,一遍一遍的抚摸,一遍又一遍的把玩儿,仿佛是珍贵无比的无价之宝,那般的爱恋,那般的小心。

“七七,五年了,你在另外一个国度,可曾快乐,可曾幸福,可曾……想我,!”灿若星河一般的发箍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反射在宫冥焰那张俊朗依旧的脸庞之上,那恍若天人之姿的容颜上,在五年的刻画下,不仅沒有丝毫的衰败,反而让他多出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和沉稳的气息,经过岁月沉淀的他,看上去风采依旧。

然而仔细看去,却还是从他那冷冽的脸庞上看出了一丝压抑的思念,和沉重到无法言明的痛苦。

一点一点,一遍一遍,他不停的抚摸着那个发箍,似乎能从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一丝她独留给他的彻骨温柔,这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她的定情之物,比它珍贵的发箍数不胜数,可是多年以來,他还是每天都戴着它入睡,一到空闲的时间,就拿出來细细的把玩,细细的抚摸,只因为,这是她送给他的,唯一的一个……礼物。

在这五年來,他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忙碌而繁重,丝毫不给自己一点点放松的机会,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那个让他不敢想起的女人,只有这样他才能逃避那无孔不入的思念。

五年來,他拖着沉重的躯壳,承担着他并不想承担的责任,一步一步的将影翼王朝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峰,瀚海王朝在七七离开,他伤痛欲绝的那段时间不停挑衅,他一气之下,想起那太子对七七三番五次的羞辱,就举兵将其彻底纳入了影翼王朝的旗下。

如今天下属他影翼王朝一家独大,除了后來的新起的一股势力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已经向他俯首称臣,要说奇怪的就是这新起之秀,不仅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也沒有随大众向他俯首,反而如同一个隔绝世界一般,在他的领域里,安居乐业,幸福生活,不挑起任何事端,于他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