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他该谨言慎行,待梅大人完全接受他以后再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如此倒好,图得一时痛快却惹火了梅大人,现在都不肯理他,见面就激愤的想用东西砸他,他倒不怕痛,只是和他言笑晏晏的谈天,亲密无间的相处那样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希望被梅相爷痛骂一顿,哪怕是打他呢,只要原谅他。终于梦想成真,却再也没捞到和梅大人独处的机会。不到天晚就有兵卒将他送出,他若坚决不肯离开,梅大人就咬牙说声:“你不走我走。”一跺脚自己出了帐子。

薛益实在是拿他没辙了,豁出去,只好一切从头来过。潜下心来,慢慢同他交往,强按下心中的种种渴望,唯恐吓着他。

结果自那以后,梅相爷不仅没放松戒心,甚至还吓得夜夜找护卫陪他睡觉,第一晚他就知道梅大人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偶尔的与男人在一起,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梅大人要护卫们陪他睡在一个**,而且还是两个,而护卫们每日早间的黑眼圈让他不能不多想,他那几晚寻欢也是日日落下个黑眼圈。

他就是不明白,梅大人为什么宁肯要两个护卫也不肯要他。他有那么招他嫌吗?前些日子不是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吗,片刻不见都会问起,想想这些他更追悔莫及。要不是他强迫于他,让他心生厌恶何至于有今日事。

淳熙和护卫们的横刀夺爱,就像是一匹马正吃着主人给的鲜嫩草料,突然马槽中多出几张嘴夺食,让他无奈的是这几张多出来的嘴还是主人授意的。

他的情绪起伏淳熙全注意到了,典型的不死心。所以淳熙每日里真就跟在梅相爷身后,三步之内,让蠢蠢欲动的他无隙可乘。

这就算了,还故意在他面前含蓄的说些:“相爷昨晚半夜还不肯罢休,看把哥几个累成什么样了。”状似牢骚却一脸的笑意。护卫立刻会意的说,看不出这种事相爷还真猛。

薛益表现的心不在焉,心中却揪作一团,早知相爷是这样的,他何必点了睡穴强求于他。对象是相爷的话,他并不在乎做攻还是做受。

那位薛大名士终于受不了这刺激,在极度的嫉妒心作用下从萧山关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走的还真是时候,才一日,就有消息传来敌军从葫芦关出发,兵分四路同时向萧关、黑河府、盐城、符城发起进攻。

梅大人也迎来了他久盼不着的探子队伍,虽然回来的只有窦大帮主和陈烈属下人马。

二人并梅大人、皇甫兄弟五人才在帐中坐稳正说话间,梅大人就打了大大的两人喷嚏。

听到梅大人说“谁在惦记爷”的时候,毫不知情的陈烈玩笑的说了句:“必是有人想大人了!”离开这些日子他还真有些不放心梅大人,那位视爷为山神的孙大帮主怕也是如此吧?

陈烈这一句话却正中梅大人痛处,立时把梅大人激得如咋毛的公鸡,英俊的脸上肌肉扭曲起来带着几分狰狞。

薛先生昨儿个才离开,这想他的除了这位还能有谁?

才不过二十多天没见,一句玩笑就能让梅大人此番模样,把陈烈吓了一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在他不在的时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碍于皇甫兄弟在场又不好问。

陈烈毕竟老练,觉察到相爷神色不对立马开始声音沉稳的汇报起情况,一下拉开了皇甫兄弟的注意力。

他汇报的情况让梅香儒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那点烦心事,全神贯注起来。

从萧山关出发前,梅相爷曾和他们一起分析了当时的情况,那时还只知道是晟西国在给蚩戎供应粮草,具体有多少粮,从哪里运到蚩戎,有多少兵押运,蚩戎那边在哪里接应等等具体情况还一点都不清楚,孙震山的任务就是到晟西国去探明情况。

蚩戎大营和粮草也被烧了加之新近兵败,必会重新布置兵力,窦帮主因为在蚩戎有生意,好掩护身份自请到蚩戎去了解边关守军情况。

梅大人最想知道的还是蚩戎高层对这场战争是什么看法,这不但决定着前方将领的作战重点,还对战争何是结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陈烈因为去过蚩戎国的京都,结交过蚩戎国的高官,这次自然是去那里探查些蚩戎高层对战争的看法和进一步行动的绝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