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雪天行军就够两位将军忧心的了,听说这事之后二人原本阴郁的心里更添了些焦虑。以前休整的时间就短,现在愈发的不敢停留。

紧赶慢赶总算在第九天半夜时分到了萧山关,得了信的皇甫将军带着人候在关外五里处迎接他们。

士卒们远远的看到城外来接他们的队伍中那闪亮的火把时长松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疲惫到极点的身子全靠绷着的这股劲在硬撑着,这一松气,却是越发的腿软脚沉走不动了。好在这一段路再不用他们推车,皇甫大将军带来的军士已接手了所有车辆、马匹。

梅香儒请皇甫绍邕上了马车,两人交换了情况,果然皇甫绍邕对蚩戎人的打算毫不知情。

梅香儒给他讲了杜玉允带来的情况,皇甫绍邕神色一下庄重起来,凝思片刻道:“大人,也不急在这一进,你先歇息一下,明早咱们大帐中再议此事。”

梅香儒点点头道:“好,准确的信息这一两天就该到了。将军先做些准备也好。”

进城之后,梅香儒回军营洗洗涮涮先睡了,躺在**却一下又睡不着了。就这样睁着眼开始把脑中前前后后的得来的全部信息融汇到一起。思虑起来越想却越是觉着责任重大,越想就越是心焦那还睡得着,见天色已开始发灰,要不了多久就该起来了,索性也不躺着叫了小厮穿衣起来,出了帐子刚想唤人去请几位先生过来商议一下抬头正见一身白衣的薛先生立在面前。

梅香儒没觉着奇怪,却是惊喜道:“啊呀,先生在这可就太好了,我正有事找先生商量。”说着上前挽起他的手臂拉了他进了寝帐。

薛益与梅大人毕竞相处时日短暂,这让每日与梅大人亲密相处渐渐成了习惯的薛益一下无法适应没有梅大人的日子。

习惯了与梅香儒如影随形的一早一晚都出现在自己眼前与自己侃侃而谈,早已离不开梅香儒的薛益在梅香儒乍然离开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梅大人的安危,怕万一出个什么事,这一别就成了永别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着这个人他就心如刀割般痛。

坐在中军帐中,熟悉的地方让他心中不停的想象着梅大人一语一行,梅大人的音容笑貌非但不能缓解他的思念反让他的相思病病情加重。

这样的分离即使是短暂的也让他失了镇定。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来,却是没人敢说。所以当他说他要出城接梅大人时皇甫将军都觉着这是理所当然的。

薛先生随着皇甫大将军一同出城去接梅大人,见到梅大人的马车,悲喜交集中梅大人却只请了皇甫将军一人上车。一路上被无边落寞包围的他回了军营只见梅大人被一群人围着,很快被送到帐中,早已灰了心。

无谓的在帐外立着,他不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哪一桩,又跟谁赌气,大冷的天就站在梅大人的寝帐外傻楞着。

不想梅大人竟然自己出来了,还一派欢喜的拉着他的手表达着对重逢的期盼。巨大人惊喜让他的脑中出现了短路,呈一片空白状。木然的任梅大人拉着手,随他进了帐子,灯光下才细看起这位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来,虽然脸色着了点却还是那副令他失魂的动人模样,自己的里已盈盈的溢出些泪水,此时的他百感交集想说的话一句也问不出口了。

梅大人却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拉他在椅子上坐了,端了杯热茶送与他手上,就扯出地图来,迫不急待的把杜玉允说的情况跟他复述起来。

看着梅大人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还在颤颤的抖,下一刻却被梅大人手下毫留情一拉衣袖给打断了感怀的心思。

梅香儒见薛益傻呆呆的毫无反应以为他是被冻傻了,找了自己的一件皮袍子给他披在身上,口中急切的问道:“先生,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分兵到各府驻守,同时再派出一支机动部队随时支援。就是怎么联络是个大麻烦。”

梅香儒正愁闷的想,这时也没手机有了敌情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如果靠信使送信的话,这一个来回就是二十天,黄花菜都凉了。

他不懂行情自然是着急问这位博学多才的军事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