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允不知道梅大人要作什么,却也明白萧大人要倒霉了。因为梅大人刚才还肃严的眼里闪着晶亮、狡黠的光芒。

他对梅大人如何欺负别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梅大人却没打算让他看,唤了一声发愣的他,轻语道:“先生也累了,快些下去歇息吧。”

杜玉允只好告辞退下,出门正碰到进来的萧长顺。

萧长顺还不忘殷切的冲他点头额首的招呼。

杜玉允很有些惭愧的退出门去,却什么也没提醒他。

萧长顺才一进门,梅香儒就声色俱厉的质问道:“好你个萧大人,昨晚请了我们二人,却只给杜先生一人酒喝,这是蔑视本官吗?”

乍见梅大人如此严历,萧长顺吓了一跳,竟然结巴着回道:“不是的,大人。下官是怕大人喝坏了,府上郎中会找本官算帐。大人千万莫要误会了。”

梅香儒继续严肃道:“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本官。哼,无须狡辩。本官当治你个不尊官长的罪。”

萧长顺却唯唯诺诺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才好,平时梅大人不计较是不是蔑视宰相官威的,今天怎么突然较了真?

梅香儒自问自答道:“本官罚你什么好呢?这样吧,你给本官送上两坛好酒就算你陪罪了,本官就不予你计较了。”

感情是要酒啊,萧长顺这才缓松一口气,抬头看大人。只见梅大人一副得意的小人得志样,搞了半天拿自己开涮啊,这事也能拿来唬人?吓死他了。

抹去额上的冷汗,萧长顺沉默了。转过身吩咐衙役快去家中取两坛好酒过来,听说梅大人要走,他这次一点不留恋,极爽快的送梅大人上了马车。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庐州人除了衙门外的大幅的告示外再看不到梅大人和他的随从。

梅大人半夜离去除了引来庐州人的小小猜测外,却也没引起他们太多的关注,因为有件更大的事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那就是庐州琼浆酒坊的成立。

想不关注都不成,府衙门前碗大的字写出来的足足贴了半面墙的告示,还有衙役敲锣打鼓的沿街宣传,府伊萧大人亲自登台解说。这声势就差没惊动坟墓里躺着的死人了,你要说你还不知道,那只能说你不是庐州人了。

因为前两天下雪的缘故,梅香儒这次虽然选择走大道还是被厚厚的积雪阻碍了行程。幸好有一半的棉花和布匹他留在了庐州,让萧长顺负责组织百姓制成冬衣和棉靴再运到萧山关军营。

粮食他也留了五万石给庐州人过冬。哪里的人都是大兴皇帝治下的臣民就算厚此薄彼也不能放弃庐州不管。再说以他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蚩戎人先攻那里都不好说了。

些粮并不是白给他们,他们必须用自己的劳动换取,这也是梅香儒把一半的棉布和棉花留在庐州的原因。

减轻了不少负担的车队依然不时有车子陷入没过膝盖的雪中需要人推出来。倒是梅香儒前一晚让人整出来开路的几个爬犁非常好使,一次也没陷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