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益直到回帐还在回味相爷那冰凉嫩滑的手。触手所及的滑腻感让他爱不能忘。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内心痛苦纠结并无望的深恋着梅大人的日子就要终结了换之而来的将是一段阳光普照的新生活。

或许他们之间将迎来一段快乐、叫人终生难忘的亲密时光,他们会在一起互相依靠,彼此鼓励,直到这场战争结束。到那时他该已和大人结下深厚的情谊,怕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不知大人会跟他回学院还是他会跟大人到相府?想像着未来的美好时光,薛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开来,连梦中都在轻笑。

梅相爷则在脑中开始再次重现当日在空中所见,加上薛先生的提示,算计着在哪里布阵和适。他一点点设计好,遇到不合适的又全部推倒从来,就这样折腾到天色微明还是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梅相爷就揣着昨晚思虑一宿留下的众多疑问却寻薛先生了。拿出那份地图,把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找薛益落实了,才又瞄着图在心里推演起来。

梅大人和薛益往来密切起来,梅大人突然发现,原来薛益不但才华出众,人也长的俊秀不凡。心思慎密又虑事周全,看问题深刻又透彻正是他急切所需要的那么一个人。

才交往了几日梅香儒就已离不开他了。喜欢听他谈天说地,讨论事务,商量切磋一些想法,但薛益知道,梅大人于他只是欣赏而已,并无其他杂念。

梅大人与他说话毫无忌讳,有时坦率、真诚的如密友般无所不言也会偶尔恶作剧的拿他开个玩笑,然后自己大声的笑。

这样的梅大人简单的让他不再觉得难以揣测,反而是让他更清楚的认识到在生活上梅大人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他不屑于说谎,更不会与谁存点私情。光明磊落到对自己做的坏事和心中有些为人有不齿的想法也直言不讳的告诉你。

薛先生更是倾尽平生所学所知畅所欲言,不但谈起当时,当地的情况,更将周边数国之国情尽数说与相爷听。他就是想拿出滴水穿石的功夫,在交往中让两人的关系逐渐深厚到让梅大人舍不下放不开。

梅香儒听了薛益的介绍才知道在蚩戎西面是晟西国,该国与大兴的嵖岈只有一山之隔,本来他们与大兴是友好睦邻。因为蚩戎入侵大兴,他们以为大兴不足与蚩戎为敌,必为蚩戎所败就投靠了蚩戎国,自愿依附于蚩戎。该国今年粮食大丰收就是他们在为蚩戎大军提供粮草。另一面却是草原与大山相间的地方,那里的鄂龙族人高大雄健,他们很少与周边几国发生争端,而周边国家也没谁敢惹他们,就连蚩戎人都惧他们三分。

薛先生不但熟悉各国风情,还会说不少国家的语言。当他玩笑的说了几句鄂龙族的话语之后,梅香儒大惊,竟与他前世学的某小国的语言极相近。于是他巴巴的緾着薛益教他。

薛益对相爷学的如此神速颇是吃惊,亦是用心教他顺带着占些口头便益。比如说他教相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当相爷一遍遍用异国语言说起时薛益心花怒放的想何时可以尽情的用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语言说着他们俩人之间的密秘。

每每教相爷的时候,他就欢欣不已的想等相爷再学多些他们就可以公然用鄂龙族语说些不可让人知的私语,那该是何等妙事啊。

自此之后,薛先生与梅相爷关系日近,梅大人更是一日离不得先生。片刻不见必然问之。

这样过了些日子,每日如蜻蜓点水般的接触非但不能满足薛益心中对梅大人的渴望反让他更生不足之恨。甚至生出想拥他入怀的念头来。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梅相爷这个曾经的状元郎却从不亲书一个字,连批示都要师爷代笔,而那个师爷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他和相爷的互动。

他以极随意的态度提起此事,轻描淡写的问起原因。最后在得知相爷是因为摔坏了手不能写字时,他捏起相爷的腕子假意看了看道:“相爷的手完全可以写字了。”

趁势用自己的双手握住梅大人那冰滑的手轻抚几下,心中暗叹:这感觉还真是好啊!

梅香儒当然知道自己的手写字是没问题的,就是脑中没货写不出来。当他婉转的说出自己因为摔倒时伤了脑子忘记怎么写字后,薛益非但没有怀疑他有什么神异之处,反而有些正中下怀的欣喜。

他以极谦卑的态度说可以教相爷写字。

梅相爷想着自己早晚是要写字的,既然有这样一个大师在眼前,不如就学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