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人说的对: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西都时对庐州府的不支持他也很有些恼火,现在想来庐州人真是冤的紧,朝廷上下没一人替他们说句公道话。

他们支持了多年的边关将士没有感念他们的付出,反让索取变成一种习惯,偶尔一次的拒绝就让受惠者不适应了,转过来指责他们。

供给军队粮草是应该的,可这不应该成为庐州一府一地的事。

想想这些梅香儒的心情就异常沉重,天仿佛也为了映衬他的心绪,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飘过几片乌云。这让梅香儒更感压抑。

梅大人郑重承诺道:“本相要运走庐州府库的八万石粮,想必大伙已经听说了。这粮是庐州府的,本相不白拿。本相用庐州府三年的税赋来换。从明年起庐州府三年内不上税不缴赋。”清亮的声音突然在上空响起,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百姓突然惊呼一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梅大人。他们这是在做梦吗?

萧长顺用手掩住惊呼的嘴,梅大人该不是一时冲动,激动之下做出这种许诺的吧?

做为府伊他请示汇报了多少回,庐州的贫困状况有目共睹,可没人理会;就是受灾年份,朝廷都没给庐州减过一分一毫的税赋。

很快有人大声问道:“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或者说您的话能兑现吗?”

梅香儒还真的就在昨晚给陛下上书,详细阐述庐州的情况,以及庐州府的重要性,请陛下给庐州减免税赋,好让庐州百姓有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其实在书中请免的时间更长,不过他一向是有三说一,很少夸辞。同时,他给屠大人也写了封密函,要求从户部拨款偿还庐州府多年借出的粮、饷。好让庐州府有钱修建、加固一下城墙。

这单薄的城墙也得亏是蚩戎人来攻,他们一没带攻城工具,二来游牧民族适合野外作战,不大擅长攻城,而他们的目的是掠财,不是占地。这才让庐州能安然至今。

“问得好,本相请求减免的奏章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不日陛下就会有回复。”梅香儒如实答道。

梅大人极肯定的语气也没能打消庐州人的疑虑。

站在台前的一个青衣秀才,大声质问道:“大人能保证你请奏,陛下就会准吗?您凭什么肯定陛下会恩准呢?”

还真把梅香儒给问住了,这要是在西都城保证没人这样问。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是陛下的宠臣。

何为宠,有求必应也。

他那响彻大兴的奸臣贼子之名多少也拜陛下对他的宠信所赐,试想有哪个奸臣是不得宠的,不得宠又怎么能玩弄权术?

他磕巴着反问道:“爷的请奏……陛下不准?”是啊,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若是与陛下在一起面对面,他自然不必顾虑,说服陛下并不难。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正琢磨着昨天的奏折写得言辞肯切极有说服力,按理陛下不会不批。水灾减免时他提了一下,陛下那么大范围大幅度的减免二话没说就准了。这个怎么会不准呢?想到这不知不觉间竟问对方道:“怎么会不准呢?”

梅大人一脸不解的问出这话,让台上的庐州府伊和台下的百姓都石化当场,这人也太自信了,难道这位的奏折从没被陛下驳回过?

梅大人还真不知怎么跟庐州人讲明白陛下其实很好说话,只要讲的有道理陛下都会同意。所以大可不必担心陛下恩不恩准。

印象中自己想的主意不管再出格,皇帝似乎是都同意了。

庐州地处边关,怎么才能让这里的百姓明白,做为一个大兴的奸臣,其实他是很得陛下宠信的。他们大可不必担心。

突然间,一个粗汉嚷嚷道:“大人,俺信你,俺听人说皇宫的莫娘娘你也搂过!”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下来。

一口口水差点没把梅香儒呛死,这人什么话不好提,提这个。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这前身找谁不好偏跟宠妃莫晓露弄些暧mei出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也能传到?这事倒真能证明他和陛下关系非常——老婆都共用了。

不认吧,别人怎么信他能说服陛下?认吧,他无所谓,可让皇帝以后还怎么做人?而且他也没打主意和那个女人有染,此事当然是万万认不得的。

众人以为这样的冒犯他必会严辞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