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的卫戍军队数量有限,配备的器械、马匹又差根本不是蚩戎兵的对手,勉强守住城池已是尽力,对城外的百姓却是无力保护

守备也曾组织兵勇围剿过过流窜在庐州府的蚩戎兵,结果次次铩羽而归,士卒都丧失和蚩戎人作战的勇气。这都成戈守备的心病了。

这次若不是听说蚩戎兵主力已离开庐州府向嵖岈转移,他是绝不敢贸然带兵出来的。

张正彪在得知这附近并没有蚩戎兵后,还是叮嘱大家小心隐藏好,就地休憩。

梅大人派小校过来叫守备去问话。陈、张二人随后跟了来。

梅大人看起来精神依旧不太好。守备见到梅大人老远就跪拜在地,叩头,行起大礼来。

梅香儒示意他起来,那人却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老大的一条汉子,说着说着竟哭起鼻子来,仿佛受了欺负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娘,万般委屈哽在喉头。

梅香儒原先听了陈烈汇报,说:庐州府紧闭城门不让百姓入内避难时,心中对守备和府伊多少是有些想法的。没想到刚才小校竟然来报说遇到庐州府守备带兵剿寇,心中总算有些欣喜,至少他们没有像嵖岈府那样畏敌怯战。

他想见见这位庐州府的军界最高领导,了解一下庐州现在的情况。

真是出乎意料,一见面一个大男人竟然哭的花枝凌乱。也不知心中有多大委屈。

梅大人叫不起他,只得上前拖着他的手臂极其温柔的说道:“起来说话吧!”那戈守备好不容易说出句明白话:“大人,你们可来了,朝廷再不派人来,庐州府就完了。”

梅大人拍拍他的肩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是来了吗,一切都会好的。”

涕泪满面的戈守备呜咽道:“我们和他们打了,一场都没赢过,我们跑上一半天,才追上他们,还没战就败了。”

梅相爷从袖中取出条金绣的帕子细心的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轻拍着他的肩道:“我都知道,这不能全怪你们,本相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替你们作主,他们猖狂不了多久。”

戈守备抱着相爷的腿,任眼泪肆意的流,却像个孩子告状般:““大人,您知道吗?盐城失守了,大军退到了萧山关,从萧山关跑了多少流寇到庐州来,这些流窜来的小股兵把庐州府村村县县搅的不得安宁,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庐州,呼延龙的大军一到庐州就完了

。面对蚩戎大军庐州拿什么抵挡?那个呼延龙连皇甫将军自己都赢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庐州府又哪有胜得了他的人?大人您一定要救救全城百姓,救救庐州人,这么多年打蚩戎,庐州人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让我们捐粮我们捐粮,让我们捐畜我们捐畜,我们省吃俭用扎着脖子过日子,最后还要……大人,您无论如何不能扔下庐州不管啊!”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大概就是这情景吧。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铁汉子张正彪非但没笑话他,还颇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看来戈守备是真的被蚩戎人欺负惨了,梅大人一个文官他都像抓着了救命稻草般,紧搂着不放,这委屈只怕憋的有些年头了啊!

梅相爷吓唬道:“本相都说会替你们作主了,怎么还哭!再这样本相可就不管了。”

守备这才甩起袖子抹把脸问:“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梅相爷轻笑道:“你希望本相说的是假话?”

守备赶紧道:“不,不,不,大人您能坐镇那是最好。”、

梅相爷道:“本相说是替你们做主,彻底把蚩戎人撵走还得靠你们自己。”

这话显然让戈守备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就兴冲冲的说道:“大人,那也成,我们庐州人全听您的。您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只要能守得住庐州。”

梅相爷故意板着脸道:“那还不快些起来,说说庐州的情况”

守备这才站起身来,对梅相爷道:“大人,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村庄,不如先到那里歇歇脚?”

陈烈刚想拒绝,梅相爷已出声说了个:“好”字。

陈烈和张正彪都有些意外,梅大人怕扰民,从不让在村中驻扎,今天怎么自己破了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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