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嵖岈就遇到了蚩戎兵让梅香儒心中顿时焦急了许多,先前的那点镇定自若全没了。想催陈烈加快行军速度又怕这些军士刚经过一下午的血腥厮杀还没缓过劲来,万一再遇到敌人岂不是自取灭亡。

再者他本人经过下午的那场拼杀之后,人已透支,以前的那种浑身不适又回来了。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动动就浑身痛,郑申君紧抱着他,让小童不停的用热水给他浸泡双脚,又用热帕子敷他的眼睛和双臂。最后又用针刺激他身上的穴位。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梅香儒才渐入梦乡,梦中他再次梦到了那条流着血飘着人头的河,而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每一次刚睡着就又从噩梦中醒来,醒来又很快迷糊过去,反反复复直到天光大亮他才彻底缓过些精神来。

小厮重新给他换过衣裳,洗漱干净。昨日的恐怖紧张已经淡去,他也重新振作起来。一转头,发觉立于他身后的郑申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他,想起自己昨日的表现,梅香儒一下不好意思起来,双颊也飞起点红晕,半天说了句:“爷胆小怕死,让你们见笑了

。”

郑申君摇头道:“爷说哪里话,爷能不顾自己安危,身先士卒已是不易。昨儿个要不是马公公舍身救爷,只怕爷早伤着了。这样不计个人安危大兴官员又有几人能做到?”从来他都没逢迎过梅香儒,今天一下这样子夸赞他,让梅香儒一下子不能适应了。

磕巴着吱唔道:“爷哪有你说那么好,爷都吓傻了,顾不上怕了。”

郑申君温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地,爷以后要小心保护自己,莫要再置自己于危险中。”

梅香儒想也没想就拒绝道:“无需担心爷,爷是什么人,小人,一个真正的小人,小人无敌知道吗?”说着还得意挑挑眉。

郑申君原本那句:“别怕,我会守着爷,绝不让人伤害爷。”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梅大人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瞬间,他眼里的柔情不再,换之而上的是冷清。就见他将冷的冻人的目光直射向梅相爷,恨恨的甩出一句:“既然是这样,那爷就忍着些痛,别再大呼小叫的惹人心烦。”

经他这么一提醒,梅香儒才想起自己支着酸痛的腰和他说了这许久的话。当下身子一软,倒下去后还不忘记争辩一句:“一码归一码,爷不能因为自己是小人就不叫痛。”

郑申君早已恢复了往日常见的从容模样,轻哼一声道:“爷要逞英雄就撑到底,不要反落人笑话。”

梅香儒心中暗哼一声道:这才正常吗!你一夸爷,爷还以为雌鸡报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手却指着自己的腰道:“快给爷看看是不是伤到了,痛死爷了。”

郑申君掀起衣袍一看,腰上果然很大一块紫色淤青,看起来很是吓人。双手一用力,提起梅香儒的腰,让他趴下,用手轻重不一的按了几下,梅香儒随着他手劲的轻重,或高或低的叫将起来。

那小童照旧不客气的用帕子一下捂了他的嘴,还不屑的说了句:“大人,您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莫要人前失仪。”梅香儒呜啦啦叫了几声,却什么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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