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麦琪离开到现在。我见过她三次。

我叫苏紫。在麦琪的故事里。我只是一个旁白。一个忠实的听众。又或者只是一双沉默的耳朵。

她辞职的那一天。第一时间更新我突然觉得很难受。我对她说。真想他朝梦醒。就垂垂暮年。终于不用唱戏给人看。一米阳光。一尺书桌。一床软塌。名正言顺地唱自己心仪的曲名。虞美人也罢。水调歌头也好。千金难买心头好。荒腔走板。总好过鸭子上架。人多奇怪。稍有困倦疲意。心就怯了。一怯到底。把头埋进沙堆。舍不得看外面的刀光剑影。蝼蚁竞血。

她只是淡然地对我笑笑。沒有答案。不知道她是因为累了。还是真的盲着眼数春秋。

再后來。第一时间更新我们竟很长一段时间沒有见面。我知道她依然是一个人。又或者旁边还有着别人。但都不重要了。她有时候会打來电话。十句有八句里都是那只叫小妖的猫。想來那个男人她真的不想再等了。我宁愿是这样。但又觉得应该不只是那样。

2008年5月12日。滨城沦为一座伤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从灾区采访回來的路上。恰巧路过她的公寓楼下。我给她打电话。原以为在那密密麻麻的帐篷里能搜索到她的身影。可她在电话里说。“你走到小区里來。往上看。”

我从未去过她的公寓。可是一抬头。漆黑的一片里只有一扇窗户里亮着一盏孤灯。这个女人。连死亡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呢。

然后我在窗户的投影里看见了另外一个身影。第一时间更新终于我挂掉了电话。折身而去。再沒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吧。即使是死亡。

这座城市。似乎在改变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有变。生活依旧在继续。而麦琪。我。还有我们中的其他人。就在这座不大的城市里。穿梭着。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忙碌。擦身。然后陌路。

我明白。她依旧**。自持。冷静。而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再后來。便是最近的一次见面了。

她突然给我发來一条短信。告诉我她正在产房。一边生着孩子。一边拿手机给我发短信。“官方消息。女孩。6斤2两。母女健康。”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修炼成精。得道升仙。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生孩子。然后再淡淡地告诉你。母女平安。你有再多的疑问都只能生生地逼回去。

去医院看她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请來的看护刚出去了。孩子躺在旁边的小**。安静地睡着。新鲜的婴儿。脸上还有些皱纹和蜕皮。可是眉目清晰。跟她的母亲一脉相承。

我沒有看见她的父亲。但也沒有多问。虽然可以臆想出若干种结局。

“辛苦吗。”

她摇了摇头。

“以后打算做什么。”

“带孩子。当移动奶瓶。”

然后我俩相视而笑。从头到尾。她都沒有提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护士走了进來。催促着她跟孩子要量体温了。我告辞。临走的时候我看着她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的样子。真好。真的。很好。

女孩。女人。母亲。我们的一生不都是这样的么。

再绚烂的玫瑰。也会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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