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济于事

夜晚,王秘书连夜来到了暂时性的村民安置点。“咚咚……”我听到敲门时,一阵的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走上前去当我打开这扇门时,黄村长的那一张笑脸,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大师还没睡吧!”村长恬着一张脸皮,笑颜灿烂的问我道。

“应该还没吧!”我思索了一阵子道:“刚才他还刚和住持回房的,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睡下。”

“哦。那麻烦小哥去叫一下大师,就说镇上来人了。”

“嗯。”我答了黄村长一句,刚来到爷爷房间时,便看见爷爷打开了房门,穿着衣服和住持走了出来,对我道:“来人了?是镇上的吧!”

“嗯。”

见到黄村长后,爷爷与住持不知与黄村长说了一阵子什么,而后回过头来看着我道:“爷爷与住持有事要先离开一阵子,你自己呆着,等不住我们就提前睡吧!”而后爷爷和住持便跟着黄村长离开了。

夜晚总是寂静的,特别是一个人的夜晚。爷爷和住持离开后,我一个人对着桌上这簇跳动的烛火,心中倍感无聊,便打开了门,向着爷爷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爷爷房间的摆设一目了然,除了两张大床外,也就只有地上的大只红木匣子了,暂时性的安置房一般总是如此的简陋的,我和爷爷还算是受过了特殊照顾,可以一人一张床,拥有两个房间。

这只红木匣子我认识,是爷爷平常装法器所用的,一般爷爷有事不管走哪儿,这只匣子都背到哪儿。所以这次来这小村时爷爷也背上了它,不过令我奇怪的是,爷爷总是不让我碰这个东西,似乎十分重要一般,而今爷爷与住持都离开了,这积攒而成的的好奇心便是一下子泛滥了起来。

“这是?”我打开了这只红木匣子,里面摆满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泛着锈的方孔铜钱,赤色的大笔,一个线装的小本子,一把铜钱所串的小剑,一面泛黄的铜镜……但是我无意间的翻动,竟然看到了一个十分稀奇的东西,一片巴掌大的布帛,上面似乎还有字。

我慢慢的取出了这团小步,展了开来,里面竟然包裹着半枚十分精致的玉牌,上面写着一个“佑”字。而那原本看来十分稀奇的小字,这回我算是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

这片布帛上写的恰好是我的名字“李天佑”和我的生辰八字。看着这块步帛我总感觉十分的怪异,好端端的爷爷为什么要将我名字写在上面?可除此外,我却再也不能说出到底怪异在何处。

想不下去了,越想越头痛,索性我也就不想了。将手中的这块玉佩轻轻的放在了这半块布帛的正中,重新包了起来搁在了这匣子里面。

“这是?”对着烛光,我瞅见住持的床头边似乎多了一块东西,走上前去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手帕,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青香,上书“此生不负君。”

这……这似乎是女人的手帕,可是女人的手帕又怎么会在住持的床头。而且爷爷的匣子里怎么会放置那么一片写着我名字的破布,我倍感头大,实在太诡异了,我顺势就坐在了爷爷的床头。

后来当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布帛与半块玉佩的用途时,我整个人崩溃了,甚至我对生活都差点绝望。当然这是后话,但是我想如果可以重新再选择一次的话,那么我这一生都不会愿意知道这半块帛的真正用意的。

我呆坐在床头,目光顺着灯火看去,再度瞥见了这块洁白的手帕,女子的手帕,这时我脑子里突然迸出了一些以前我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女子,女子,看爷爷岁数也才六十几,但是按理说虽则很老但也没到已经大部分身躯塞进棺材的人啊!可是为什么我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奶奶,甚至听他提都没提过。

我记得以前爷爷似乎说过,说我父母早年遭遇不幸,过早的走了。所以只留下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但是……如果说我父母还能说得过去的话,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没听爷爷提起过什么奶奶,而在我小时候还在老宅时,家里面也根本没有任何女人曾生活过的痕迹,是巧合吗?

我越想越迷糊,越想愈感眼皮厚重,慢慢的瞅着对面的灯火,我只感觉无限困意涌上心头,就这么跌倒在**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我置身于一片黑暗中用力的嘶吼着,但却无济于事。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外,有的只能是自己的吸气声,这是一片未知的地方。

未知的世界总是能挑动人的好奇心,但未知也是最可怕的事情。至少在此刻,我没有感到任何的惊奇与新颖,有的只是一种填充心间的浓浓恐惧。

我听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这黑色的远方传来,不断地扯动着我的心弦。

“菜花香,稻花香,天上蹦出个金娃娃。你看看,我瞅瞅,谁家的小子……”我细细的竖起了耳朵,猛然间心境变得平复了下来。这是……这是……我感到心中一动,一股暖流窜满了四肢。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黑暗里这歌声是越传越近,我也慢慢安稳了下来,再也感觉不到彷徨与迷茫,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歌谣,为什么我会如此熟悉。

“这是小时候,爷爷为哄我睡觉时,常在我床边唱的那首小曲。”眼前场景就是一换,再也不是一片的墨色,反而充斥着一种淡黄的昏暗,这是烛火特有的色彩。

我看了一下四周,这是……这是老宅,我竟然在老宅里。而在前方的几米处有着一张小床,我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静躺在**,俨然已经熟睡。而在床边却有着这么一个人轻轻的吟唱着这首歌。

“爷爷。”我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但我却有种很是墩实的感觉,这个人一定是爷爷,可是为什么我看不清他的脸。

“爷爷……”我大声的喝叫了起来,甚至因为过于用力,我都感到了嗓子中的沙痛,但是对面几步之遥的老人,却象是聋了一般恍若未闻。

“爷爷……”我挣扎着想要向前跑去,可是此刻我才发现,原来现在的我早已是动弹不得。这是梦吗?我有点慌了开始反问自己,若梦何以如此的真实,若非梦为何我总是看不清爷爷那一直扬起的脸面。

这预示着什么吗?我感到心中一痛,痛的撕心疼的裂肺,我感到我自己快要疯了。这疼痛感是如此的真实,甚至我感到我脊背后槽中已经顺槽流下了冷汗,但是我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不敢去想是真是假。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自身后传来,我忙回身看去。

“住持。”当我喊出这一声时,场景又是一阵的置换,我和住持都站在一座坟包前。

“阿弥陀佛。”住持低诵着佛号,身后着万千道粗如拇指的佛光,抬头看着面前的这座坟包很是虔诚。

但就是这么一个平静的场所却处处显出了诡异,住持好端端的为何要对着一个坟包久站不动,他身后那射出的道道佛光这分明就是罗汉身成的征兆啊?

“唉。”一声悲叹,我看见住持就这样当着我的面直直的跪了下去,跪在了这座坟包前。噼噼啪啪一阵唏嗦的响声突起,我看到住持的身上,竟燃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红莲业火。”我感到心中一惊,竟然是红莲业火。业火,佛语言世间罪过,未完之孽。住持身上燃起业火,我倒可以接受,谁曾想这种业火竟然会是红莲业火,这于地府所结的佼佼者。

红莲业火,世间大孽所结,这与世间最为狠厉的东西,此刻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住持身上?“业火及身。”我看着在住持身上不断跳动的火苗,一惊下意识得到道:“罗汉金身成。”

“天佑,天佑”在我正在为此而惊讶时,冥冥中似乎有着一种极为亲切的声音在呼唤着我。我感到顿时身体变得轻飘飘悬浮了起来,而后眼前一黑。

“天佑,天佑……”这个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我皱起了眉头,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入眼正是爷爷与住持的脸庞。

房间里那盏烛火在不停的摇动着,映出一片淡黄的昏暗,我看着房外那一团墨染的漆黑之色,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你醒了,快回自己的房间睡,明天还有事了。”烛光下爷爷的脸面变得十分清晰,凑到了我的跟前轻声说道。

“住持,爷爷。”我看着这两张熟悉的脸庞,又看了看屋外,暗道:“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