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周围隐隐有淡淡幽香,使得人心旷神怡。

冰儿一舞之后,纵身腾空,宛如蝶儿轻盈落于花间的轻盈翩跹,轻灵地在陈蝶衣与舞公子的面前站定,少年玉面胜春,眉梢眼角都是遮挡不住的绝代风情,那般风华让芬芳的鲜花无法比拟

她淡淡道:“我赢了。”

舞公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有些吃惊,也有些炙热,甚至还有一些狂喜,他本是爱舞之人,对冰儿的舞蹈震惊不已,他知道少年的舞蹈应是他生平所追求的至高境界。

片刻,就听到对方道:“三千两银子?愿赌服输,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想要赖账不成?”

吸了口冷气,舞公子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蝶衣惭愧地道:“陈小姐,我们输了,那三千两赌金……”

三千两赌金?陈蝶衣眸子漆黑幽深,目光一冷,袖子一甩。

她的心情非常不好,目光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冷静,何况前些日子对于舞公子的恭敬,不过是因为对方先前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此刻,全盘皆输,所以这价值也没了,她自然不会对舞公子有好脸色,只阴恻恻道:“根本就没有三千两,本小姐只许诺他一千两,是你自作主张要给他三千两,其余输的银子,由你付给他好了。”

舞公子脸色霎时一沉,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过河拆桥,无耻卑鄙,他本以为她是秦国最美的女人,却发现她根本是表里不一,同时对她的印象立刻差了许多,霎时目光一冷,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只见他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两千两银票,这些银票本是陈蝶衣为了最终能技压群芳,给他这个月的拜师酬金,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输了出去,不过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舞公子并无所谓,只是没想到自己在秦国遇人不淑,更是没想到会遇到一位实力超群的少年。

这应了中原一句古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于是,舞公子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用手捧着两张一千两银票奉上,目光灼然道:“这位公子舞技惊人,在下万分地佩服景仰,在下这一回看到公子的舞蹈,真是觉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的是对公子无比敬佩,无比仰慕,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收在下为弟子呢?”

居然是拜师的桥段?下面众人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想到舞公子居然会拜师求艺,这不失为一个噱头啊!

陈蝶衣狠狠咬了咬嘴唇,没想到波斯国高傲的宫廷乐师,舞公子居然会拜倒在另一个少年的脚下

对方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让人自愿降低身份?

只见舞公子目光斜睨了一眼陈蝶衣,眼中闪过一道不屑,对着众人道:“虽然陈蝶衣小姐的舞技是从我这里学来的,却并没有诚心诚意地按照中原的规矩去做,不曾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固然悟性非常不错,甚至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成为咸阳的陈大家,然而,在下说一句公道话,她的舞技比起玉猫公子来说实在是差之万里,不及玉猫公子分毫。”

闻言,陈蝶衣就像被打了一巴掌,她没想到舞公子居然会这么快反击,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些异国人的心思实在太诡谲了,如果是她自己的话,绝对是不会拜玉倾舞为师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绝不会不分场合的撕破脸面。

她努力地深呼吸着,看来她刚才不慎失策了,居然把此人推到了敌人的阵线上。这实在是让她太不甘心!不由心中暗自懊恼,虽然想要反驳,却发现众人的心思本不在自己身上,玉猫公子已彻底夺走了她的光芒,而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维持着自己的骄傲,装出一副不屑的神态。

此刻冰儿看了舞公子半晌,忽地优雅一笑,在脸上浮现起一丝微妙的笑容。但见风轻轻扬起“少年”的衣带,衣诀飘飘,却不似凡尘中人。

不知不觉已经有很多人望着“少年”,目光变得渐渐痴迷了。

一瞬间,冰儿已经思忖了很多,觉着收这个舞公子为徒弟未尝不可。

此人虽然不是良善之辈,却也不是见风使舵的小人,若非因为陈蝶衣得罪了他,只怕他也不会做出这番出格的举动,据她所知波斯国人非常聪明,而且对朋友友善,对敌人无情,所以说这种人值得收服。而她可以先教给他一些花架子,毕竟,逍遥舞不是谁都可以领悟的,对于逍遥舞的传授她并不吝啬。除却逍遥舞,她还有可以仰仗的玄术。

于是,轻轻点头道:“好。”

舞公子立刻欣喜若狂,当真是一脸诚恳和兴奋,立刻拜倒在地上,匍匐上前亲吻着对方的鞋面,满脸的臣服状。

波斯国的风俗果然是热情如火,让人吃不消。

陈千浔与洛玉离立刻有些坐不住了,目光霎时变得有些冷

“这少年是谁?”终于,众人开始真正地去关注这个少年。

“这少年名叫玉猫公子,听说是从世外桃源来的弟子,是陈千浔公子从燕国境内不远千里请来的,精通琴棋书画医,武功也是很好的。”有些贵族少年知道冰儿的来历,回答得十分流畅,心中也很是得意,觉着能结识这样的少年,实在是一件非常荣幸和体面的事情。

“这个少年在路上还救国一些贵族,很有本事。”

“原来是世外桃源的弟子,好本事,这倒也难怪了。”有人捻须,对于世外桃源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一个男儿居然有这般绝代风情,连金鳞榜上排名第四位的陈蝶衣都输给了他,男儿如此魅惑,真是让这天下的女人都要汗颜了。”很多贵族喜好男风,看到这般风华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了喜色,当然更是惊为天人了。

此刻,萧白凤目光凝视着冰儿,眼里有一道寒光闪过。

他在暗忖这次已是第二次看到此人,就已经看到对方出手两次。

第一次出手,居然让自己的马车狂奔了五条街,并夺走自己看上的一家极好的铺子。

第二次出手,居然让陈蝶衣准备了很久的计划失败,甚至在众人面前降低了声望,还可以说与金鳞群芳榜第一位失之交臂。

只有区区两次的见面,让他对这个少年印象深刻,这世上能让他印象深刻的人实在不多,此人一定并非寻常人物,于是,他冷冷地看着向陈千浔坐去的少年,两人正是面对面,只要对方一抬眼就可以看到萧白凤。

而萧白凤的目光向来锐利不容人忽视,甚至可以令人畏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世外桃源的少年只是越发的笑得清幽,偏偏对他不屑于顾,也不屑于多看他一眼,于是,萧白凤略微眯了眯眸子,拿起茶盏,缓缓饮尽。殊不知冰儿已经在洛玉离那里寻求了安慰,已有足够的冷静与淡然,来面对这样一位“故人”了。

另一厢,冰儿叮嘱了舞公子一番话语,刚刚回到位置坐定,发现陈千浔正深深地注视着她

“你在看什么?难道看到陈蝶衣吃瘪不是很好?”她顿时笑了起来。

陈千浔双手手指交叉握着,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轻声问道:“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寻常的世外桃源弟子,没想到你居然深藏不露,一路上还真是惊喜连连不断,令我为之惊叹,不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为何你一个年轻轻的女子,为什么会这么多的东西?甚至能胜过金鳞群芳榜排名第四的陈蝶衣呢?”

见对方疑问不断,冰儿状若无意地淡淡道:“陈公子好像是在盘查在下的户籍,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世外桃源的老实弟子啊。”

“你这姑娘很有趣,却是一点也不老实,而且身上有很多让人看不透的地方。”陈千浔发出一声轻笑,然而却是很淡,表示自己对冰儿很感兴趣,当一个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时候说明他有些喜欢,但是当男人开始深入探究一个女人的时候,这已经说明他快要沉溺了。可陈千浔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觉着自己能遇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少女,实在是很有趣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洛玉离却起身坐在陈千浔与冰儿中间,陈千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愕然,“洛大哥有何事?”

洛玉离侧昂着头,露出优美的下颔,低低道:“陈公子莫要对舍妹刨根问底,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下面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更不要因小而失大了。”

“虽然磨刀不误砍柴工,但是大哥既然这么说,陈某也只能照做了。”陈千浔恭恭敬敬地道。

此时,洛玉离的声音清冷若寒水,淡淡道:“阁下知道就好,何况我与冰儿都是世外桃源的弟子,这些事情完成后我们还是要回去复命的,公子还是以大局为重。”

陈千浔蹙了蹙眉,觉着自己是不是不遭待见,虽然心情有些不快,却只是认为洛玉离护犊子的心情很切,毕竟,他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否则也不会连睡觉都要安排一间套房,时时刻刻把妹妹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害怕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给占了便宜,不过他相信总有一日自己的诚心会打动洛家兄妹的,彼时,洛玉离也不会这么排斥自己。

冰儿则是看了看洛玉离,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大哥吃醋的模样居然也是一本正经的。

忽然,院中又响起了音乐,引起众人的注意

片刻后,舞公子已从门口走来,身后跟着乐班欢快地跳动着,他一边舞动一边对众人抛着媚眼道:“各位都是咸阳城的贵族,我师傅他老人家特意安排了一个节目,是给诸位送来的见面礼,希望诸位能够喜欢。”

“什么节目?神神秘秘的?”众人的好奇心不由大起。

冰儿目光含笑,没想到这个舞公子做起事情来也有摸有样。

她对舞公子的表现颇为满意,这个人确实是一个人才,她倒是要谢谢陈蝶衣专程送来。

突然,周围的光线暗淡下来,陈千浔与冰儿立刻提起了精神,今晚他们安排的重头戏马上开场了。

就在众人诧异为何有人熄灭几盏灯烛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道道璀璨的景致,居然从外面拉进来几辆宽敞的四轮敞篷推车,周围都是用鲜花装饰过的,车子周围点燃着彩色的灯笼,上面挂着的彩色纸张写着诗句,但见在这昏暗的花园中,那些车子看上去光芒璀璨无比,色彩交织,如梦似幻,在园内众人惊目屏息中缓缓前行。

在每一辆车上都有十几名身材极佳,却戴着白色面具,身着各色华丽的裙子,随着音乐舞动着,如同一只只在花丛中翩跹而飞的蝴蝶。

“这是……”众贵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神色不由诧异。

“难道是要表演歌舞?不过不像是……刚才该表演的都表演完了。”

“难道是要送给我们美姬?可是却看不到面容。”

只见这些车上的女子穿着美轮美奂的衣服,有秦风,有赵风,有齐风,有燕风,有韩风,而且有冷艳的,有贵气的,有清纯的,每一件衣服裙子都设计得巧夺天工,清雅漂亮,而且质地都是最上乘的,非常名贵。甚至还有赵国几乎失传的烟色青丝纱袍。

众贵族女子立刻遮不住惊叹,目光兴奋地道:“好多漂亮的衣裳啊!”

“这些衣服都是哪里卖的?为何在咸阳没有看到?”

“是啊

!好漂亮,若是知道在哪里卖的,我一定要买一件。”

“诸位漂亮的小姐,只要能答出灯谜,我的师傅就送给聪明美丽的你,一套漂亮的衣服。”舞公子对着众女子抛着媚眼。接着打开了推车内的几个箱子,里面已放满了各色的衣裳。有织锦丝缎的,有雪锦绮罗的,也有绫罗绸缎的……一件比一件精致,一件比一件繁复,可谓是艳丽如霞,色彩绚烂,色泽鲜亮,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殊不知这些手工艺非常特别的款式,正是冰儿这些日子在霓裳阁里卖的最好的款式,她从燕国出发来到秦国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人装了几大箱子,在秦国的这些日子,又寻人来赶制了几批新衣,不论到了哪里,她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借着陈蝶衣的接风洗尘宴会,在这种场合,贵族们都会在场,当然是一个非常好的推销机会,贵族最喜欢互相攀比,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这种大好的机会她为何不利用?

虽然,冰儿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逼着比赛舞技,但是这对于冰儿来说,却是一种推波助澜,更利于她的生意。

众人围在车前看着灯上的谜语,一个女子道:“黄皮包着红珍珠,颗颗珍珠有骨头,不能穿来不能戴,甜滋滋来酸溜溜,这个好像是石榴。”

“小姐猜对了,送给你一套红色石榴裙。”舞公子拿出了衣服给她。

“好漂亮啊!”那女子不由眉飞色舞。

“我猜,我也要猜。”众女子立刻都欢笑了起来,先前在陈家女子才艺的压制下,她们感觉处处被打压着,心情自然不悦。如今玉猫公子不但才艺胜过了陈家女子,而且还送来礼物给自己,实在让她们觉着今日实在是个很开心的日子。

但见陈蝶衣咬了咬牙,目光在众女子的服饰上看了很久,她自己也开了一家国色天香楼,里面卖的都是给贵族女子平日穿戴的衣物,毕竟贵族女子花钱从不节制,花钱最多地方就是穿戴,在衣服上面的花销更是胜过胭脂水粉与珠宝首饰,就是她自己春夏秋冬四季都要赶制各种漂亮的新衣,所以她的国色天香楼是她铺子里面相当挣钱的。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凭空出现一个竞争对手,她店铺里的衣衫虽然是贵气华丽的,但是绝对没有这个玉猫公子带来的精美独特。就是她自己也被那些衣裙吸引住了目光,何况那些眼光本不如她的女孩子

但是最关键的是,这些衣服全都是崭新的料子,做工丝毫不乱,针线刺绣一点也不含糊,可见准备的十分精心。

“喂,还有没有灯谜?我们还没有猜到呢。”还有诸多贵族女子焦急地围着车子。

“实在不巧,这里灯谜就一百个,衣服也一百套,其他已经没有了。”舞公子一脸哀愁地说道。

“可是那些裙子好漂亮,能不能告诉我们在哪里可以买到?”

“霓裳阁,记着了吗?三日后就在咸阳城开张,大家可以去看看,玉猫公子就是幕后老板,诸位姑娘去了,可以给你们优惠些。”

“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去霓裳阁买衣服了,那个国色天香楼本小姐就不去了。”

“可不是,国色天香楼那里的衣服都是陈蝶衣定制的,只怕最好看的都留给陈家姑娘了。”

“是啊!好几次出去参加宴会都看到陈家姑娘穿的比谁都漂亮。这回去霓裳阁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此时此刻,这个状态是陈蝶衣始料未及的,何况她从来不在乎其他贵族女子的感受。当然无法得到其他女子的拥护。而且玉猫公子把姑娘们哄得如此开心,比起陈蝶衣又胜过一筹。

见状,冰儿只是淡淡一笑,周身仿若有淡淡光华。那样明亮的眼睛,俊美的风情,让众女子心里恍然一跳。至于霓裳阁,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招牌,而陈蝶衣平日高高在上,那些女孩子当然更愿意选择玉猫公子的霓裳阁。

一个个接连的强烈打击,让陈蝶衣捂着自己的胸膛,感觉她的心抽搐的无比疼痛,心弦快要崩裂了一般。

这个小子居然借着她的宴会闹出这些事情,甚至还打击自己的生意,她岂非给他人作嫁衣?

此刻陈蝶衣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带着丫鬟们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好瞧见婢女拿着剪刀正在绣着新做的衣服,她此时正气血上涌,大步地走过去,抢过婢女手中的剪刀,疯狂地剪碎所有的布料,仿佛剪坏的是玉猫公子带来的衣服,众婢女瞧着她发怒的模样,各各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随后,她依然很不解气,冲进屋子,把整个房间里的瓷器都打碎在地,婢女们个个战战兢兢,十分惊恐。

半晌,陈蝶衣喘息着,咬着牙道:“不行,这口恶气我咽不下!我绝对不会让玉猫公子的霓裳阁开下去的。”

三日后,霓裳阁在咸阳东街道正式开张了,其中推出七国特色的服饰,而且已经不需任何的宣传。

霓裳阁的美名在陈蝶衣的接风宴上已经在整个咸阳的贵族中传遍,而且赠送出去的服饰引来无数仰慕,几日内冰儿又刻意绘制出新的款式,用不同的布料搭配出来,配以桃花三月、霓裳羽衣、出水芙蓉、柳色寒烟等雅名,又在包装上追求精美,每一件服饰都做的很独特,而且每一款只卖十件,且价值不菲,一件普通的衣服竟要卖到一百两。

渐渐地,霓裳阁的成衣竟成为咸阳贵族女子的时尚,每天去霓裳阁的都是车水马龙,更有贵族庶女们特地赶来,众人都以穿戴霓裳阁的裙子来表示地位的提高。

赠送衣服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效果,霓裳阁的服饰卖得极佳,人们相互打听,得知霓裳阁里居然有个风华迷人的美少年老板,连陈蝶衣的老师——舞公子,都要拜他为师,于是,众人追捧而来,其中不乏少年儿郎,霓裳阁终于在秦国一炮走红。

眼见着国色天香楼的客人越来越少,陈蝶衣忍不住很恨道:“玉猫公子不过是一个贱民罢了,手头一定并不宽裕,怎有资格与我的铺子竞争?我的国色天香楼与那个少年的霓裳阁,看来要打上一仗了。”她向来不肯服输,觉着有些人活着,始终是浑浑噩噩,有些人活在世上,则是向世人证明自己的价值,她陈蝶衣则是后者。

“小姐,怎么做?”铺子掌柜小心问道。

“你们去把霓裳阁的衣服买十几款拿来仿制一大批,做得质地次一些,然后拿到那些低贱贫民的巷子里去,贱卖掉,我要让咸阳城所有的贱民都穿着霓裳阁的衣服,让贵族们对霓裳阁望而却步,挤垮他们。”

掌柜的正要出去,陈蝶衣又叫住了他道:“你去把萧白凤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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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近日发烧难受,今日发晚点了,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