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找房子倒是很快的,反正恪的要求也不是太高,用了没一个小时就找好了落脚的地方。

看天还早,便让表哥先回去了,恪讲要和我单独呆在一起,表哥在实在有些不太好看。表哥看徐恪住的地方离家不是太远,叮咛我晚上要早点回去之类的便走了。

我和恪有十来天没见了,可是我却觉得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样,现在的我总算是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整个暑假便是这样过的,我在纺织厂里做女工,徐恪也在我们厂旁边找了个带家教的工作,每天他来接我去工厂,他也顺便去东家。晚上便是一起回去,我们会一直在外呆到八九点才让恪送我回姑妈家。因为姑妈讲过,让我不要太晚回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在外呆太长时间,就算是和徐恪在一起也是一样。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得很多,这附近的公园里满满的都是我们的影子。我知道了,恪带的那个小孩家很是有钱,可是小孩也是特别调皮的,刚去的时候总是不服从恪的安排,慢慢的熟了,也便打得火热,没多久便是称兄道弟起来了,让我不由得感叹现在城里的小孩子啊,真是被宠坏了。

许许多多的文人学者都喜欢描述时间的飞逝,对此我不想让多讲些什么,只是一个暑假,没有发生什么让我记忆特别深刻的事。和徐恪相处的模式也基本上是这样的,只是时间越长,我们的感情好像越来越浓了,没有出现过大姐姐们讲过的那种情形,我便在心底置疑起她们的话来。

我在纺织厂做了一个月,当我领到一千多块钱的工资时,心里很是高兴,躲这躲那的给恪买了件衬衣,他本是不要我乱花钱的,可是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钱。

徐恪讲是讲了些话,可是我嘻嘻的笑着就给糊弄了过去,他看我兴奋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了,倒是之后每天都穿着我给买的衣服来见我,表哥问了一次衣服很好看,他就高兴地告诉表哥,衣服是我买的。

我们出去的时候,还偷偷的自恋了许多,看看我的眼光就是不错吧,不过最后也夸了他,衣服再怎么好看,也是我的恪穿着才帅啊。

我们趁着周末休息的时候去了银行,将我们两个人余下的钱都存了起来,我们要自己独立起来,不想再给家里添负担了,之后我们要过生活,少不得要花钱的,慢慢的,我和恪在一起的日子开始讨论起未来的打算了。

暑假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还好恪的学校很近,那天我和他一起去了他们学校。

那情形让我记忆很深,就像古时小妻子送相公去乡试的情景,回来的时候有些不舍,还有些羡慕,我是羡慕能在这里上学的女孩子,要是我也能在这里该有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和徐恪在一起了,并不是我不能忍受寂寞,只是我想分享他的一点一滴。

送徐恪去学校回来后,我一个人回到房间里狠狠的哭了,我也想上大学的,看着那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甚至比我大了很多的女孩都还在上学,而我却要为了生活而工作。

坚强人的脆弱像浊液,蓦然摇动会心乱,但心会慢慢平静,痛苦的渣儿会都沉淀下来,我就属于这一种,而脆弱的脆弱像溶液,痛苦与快乐永远都分不开,笑得灿烂时泪水也随时准备夺框而出。

世界不公平的事也许真的是太多了,所以老天管不过来这么多,而我恰恰就是他管不到的那一个,哭过之后,我还是会为以后的日了打算的,如果上天不爱我,那我一定要爱自己多一点,这样我才能让徐恪放心我一个人在纺织厂里工作。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好好的学习,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妈妈也讲过,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回到纺织厂里,表哥迎面走了过来,他是自从上完高中就没有继续读书了,姑妈便让他在厂里做事,现在的他已经是厂里的负责人了,负责人事变动、采购、财务核对……基本上有实权的事情都是掌握在他的手里,这就是姑妈的高明之处,刚来的时候让表哥从低层做起,但是却升职升得很快,这样就算是有人想讲什么也没有办法的,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姑妈的厂。

“何菅菅,上班时间去哪了?”

我不敢吭声,慢慢的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这个月的工资扣一百块钱。”他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算了,扣就扣吧,这事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对,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疙瘩,都是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亲戚,对我也这么凶。晚上我一定要跟姑妈讲一下,扣钱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了,我和徐恪的事姑妈也是知道的,她一定不会讲我什么的,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权利,以后和徐恪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还会很多,要是每次都扣我工资的话,差不多我一个月就会白干了。

果然姑妈还是疼自家人的,“王宇,你这是干什么,你表妹出去有事你也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样表妹才是自家人,你对别人总没见过这么样的,怎么能对菅菅这样,以后她出去我都会同意的,你也不用管了,你管好别的员工就行了。”

“可是……人事这块是我在管理的,妈你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要管到这块啊。”他一定是不服了,但是我一定要争取。

“姑妈,你看看表哥,他就是不爽我……”

姑妈笑容满面的转过头来,“菅菅啊,你放心,你和徐恪的事我也表过态了,我是绝对支持你们的,你放心好了。”

“从现在起,菅菅就不属于你的管辖范围了,她的一切我会处理的。”

这一刻,我的心里就像有好多小花开放了,从此以后,我就可以不要对着表哥那张臭脸了。看着他一脸不甘的样子,我就很开心。

晚上回房之后,和徐恪通话时,我对徐恪讲了这些事情,他宠溺道,“你啊,真是调皮,以前人家还都以为你是个乖乖女,看来都看走眼了啊。”

“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有怨言啊?”我佯怒。

“哪敢,我是想说你不是个乖乖女,所以不要去祸害别人了,继续祸害我就行了。”

“真的吗?那我可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喔。”

这个夜晚,我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