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是黄河中的水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在厂里的生活就是那样,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姑妈的原因而会丰富些什么,有规律的生活让我学会了自立,基本上的家务事我都要慢慢的学,再也不是在家里那样,什么事情都依赖着别人。

学做许多事也不全是因为一个人出门在外,而是我有心要做好恪的妻子,所以我想学会很多事情,我心里的打算是,等我病好了,我就去学点什么,这样在恪的面前我才会更坦然,也会减轻他的负担,尽管他说过,不要我做什么,不想我太累,一样的,我也心疼他会累着。

明天上午,徐恪就会来石家庄了,兴奋充斥着我的神经。姑妈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将我叫到了一边。

“菅菅,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蔫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啊。”我有点不好意思,一整天我都不在状态,工作也老是出问题,不是扯断了线就是弄乱了布匹。

“看你今天做事一点都不认真,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就跟姑姑讲。”

“姑姑,我知道,真的没什么事。”我不想讲什么。

“听说徐恪打算读河北医科大学了,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就好好把握。我不像家里那些老守旧一样,只要是你们相爱,就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你们,知道了吗?”

不明白姑妈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讲这个,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徐恪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有种甜蜜的害羞。“姑妈,你说我这样会不会配不上恪呀。”

“你想得太多了,徐恪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只在你们那呆了两天,我都能看出来他的心,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还看不出他是真的想要娶你的吗?要不是因为你的病,他也不一定会填河北医科大学的吧,他一定是想医好你才会这样的。”

“真的吗?”其实当初和他一起填志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本来想劝他用不着这样的,可是他偏是不听,便被别人都知道了,今年的高考状元为了女人填了医科大。

听着别人描述着这一事实,我的心里很乐,我是个爱撒娇的女孩,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恪的心是在一起的,这样,就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戴上太阳帽就出去了,本来我是不认得路的,也不知道怎么去找恪。太想恪了,便央求表哥带我去火车站,我想给恪一个惊喜。

“值得这么开心吗?”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表哥阴阳怪气的语调,反正他跟我说话是没有什么好口气的,正好,我也不太想和他讲太多的话。

我没有理会他,径自走着。

新乐站像针眼,是一个需要借助放大镜才可以看清的小站。那些快车经过时,如同古代女人绣花,针飞来去如风,不屑为谁停留,只有普客才像新式男人认针,迟迟不通。

火车站的人真多,我没有和徐恪讲过我会来接他的,这样才能有惊喜。怎么还没到站呢,我看表的频率让人汗颜,十一点半到站的火车,其实现在也不过才十点半,可是我焦急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我就在个呆子一样的坐在火车站前的台阶上,不敢走开,怕徐恪出站了却没看见,表哥受不了我这样紧张他,便到外面去透气了,用他的话讲就是,在这个人挤人的车站里,空气是特别的差,所以要到外面去呼吸有质量的空气去。我不理他,我来自一个小村子,也没有这么娇贵,所以有的时候很看不习惯他的故作,在我眼中,他就是个纨绔子弟。

“恪”我低声的轻吟,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站?快十二点了,许是火车误点了吧,我脑袋中胡思乱想着,数着鞋子上的扣子,一颗,两颗……

“恪”看见恪出了站口,我的委屈便不算是委屈了。

“菅菅……你怎么来了?”徐恪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太想你了啊,我不想再等了,所以想先来看你。”我有些得意,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他今天是收到了我的大大的惊喜了。

“菅菅。”恪紧拥着我,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有点不好意思,大白天的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他就这样的抱着我,眼睛偷偷的瞄了眼人群,似乎没有人特别的关注着我们,估计在出站口相拥的情侣太多了,他们便也不会在意许多了。这样我便也自在了许多,双手轻轻的环着他的腰,只有这样,我才感觉到是真实的,只有恪才能让我拥有安全感。

“咳。”我寻着发声源,原来我竟忘形了,连表哥陪我一起来的都记不得了。慌忙的放开围在恪腰身上的手,扭扭怩怩的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他们互相还不认识,便开始介绍起来。

“表哥,这是徐恪。”

“恪,这是我表哥,王宇。”

说完,吐了吐舌头,还好表哥没有讲过什么,要不然的话会多不好意思啊。

“原来你就是徐恪,常听菅菅说起过你。”表哥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这阵子多谢你们对菅菅的照顾。”徐恪说话很得体,至少在我是这么认为的。对他送了个“喜欢你”的眼神,又让他得意了一下下。

人来人往的出站口,我们就这样的聊着,终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阻碍了别人的去路,便决定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天很热,也好喝点饮料之类的。

还是表哥对这地方熟,不一会他就带我们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挺风雅的冰点屋。

坐在凉丝丝的屋内,与刚才外面的炽热成鲜明对比。我还在感叹着天与地的差别,徐恪已为我端来了喜欢的红豆炒冰。

“刚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没想什么,只是在等你呢。”

“小妖,不信,肯定是在想什么,说,是不是在想我了啊?”与恪打闹起来。

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两也收敛一些,完全没有看到外人的存在啊。”表哥的语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我也没有细想,他一定是看我们这么好,所以嫉妒了,我无声的告诉徐恪。

在冰点屋里坐了许久,天竟飘起雨来,看来六月的天是信不过的,刚刚还在那么大的太阳,现在就下起了雨,谁说女人的脸就的是最快的,看来还是没有这天变化快嘛。

雨,没有停住的意思,可是时间去是有限的,恪才过来,我们还得去大帮他一起找房子,总不能让他住姑妈家。

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意思,不想太麻烦姑妈了,本来我就不太喜欢麻烦别人,而且住在别人家里毕竟会有些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