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尔森哈哈大笑,“不得不承认我对中国有着特殊的感情,从八十年代起我就开始关注中国,九十年代曾去中国旅游,对中国悠久而独特的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概在十二年前,我在香港碰上个算命的,之前我对算命根本不感兴趣,也不相信,他说我2007年之前事业顺利,但08、09年会大破财,2011年又重新走上辉煌。这些都无不应验,我开始相信命运确实有其运行的轨迹。去年年底,我认识了一位来自中国台湾的风水师,让我对风水产生了兴趣,我委托他为我找一块适合做坟茔的地方,既能让我享受安息,又对我家族子孙有利的旺地。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找到了墨西哥湾北岸的塔拉哈西,他讲地形图片交给了我,但他却突发心脏病去世,我不知道该如何具体操作,将坟墓安在何位?”

“他去世前可有什么交待吗?”古灵吃饱了抹抹嘴。

“我们去书房交谈如何,我给你看看那张图。”

“好啊!”

阿德尔森的书房跟一间教室差不多大,墙壁四周尽是书架子,书桌居于屋子中央,书桌周围放了三把靠背转椅。阿德尔森从抽屉中拿出两张图,一张是卫星截面图,黄绿相间,另一张是手绘的线条轮廓图,但两张图都没有标明方位,古灵一头雾水。

“那个风水师临死前跟我谈过,这个地方在佛罗里达州首府塔拉哈西,位于佛罗里达半岛的根部,距离墨西哥湾仅有三公里,这片土地叫安息园,属于当地一个大农场主,但没有开垦利用,后面山上都是果树。那个风水师说,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处超白金的旺地,在此安葬后代可以出总统或国务卿这样的人物,资产可达数百亿。说实话我有些心动,想把这块地买下来留给自己。但那个风水师突遭不测,于是购地计划搁浅。我想请一位重量级的大师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这就是为什么要请你来的第二个原因。”

“能否让我在电脑上看看这个地带的位置?”

“好,等等。”阿德尔森打开电脑笔记本,“你看,这是美国地图,佛罗里达像只硕大的**直插大西洋,我们就在佛罗里达的头部。塔拉哈西就在这里,距此地约五百公里,这是个小城市,位于北纬30度的地带。你听说过北纬30度的一系列地理文化之密吗?“

“北纬30度,让我看看世界地图,啊,这条线上有尼罗河,长江,密西西比河三条大河的出海口,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撒哈拉沙漠,还有百慕大群岛,神农架,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与最深的海沟。金字塔也在这条线上,还有三大宗教的圣城耶路撒冷,佛祖也诞生在这条线上,人类文化的轴心就在此线上产生。中国的上海和美国的休斯敦也位于这条线,巧不巧?这是中美两国篮球交流的纽带。”

“姚明从上海来的时候就仿佛上帝在北纬30度上作了一个超远距离投篮。”阿德尔森作投篮状,“哈哈哈哈哈,what a 牛x地代!”

古灵再次看了看那张卫星截图,“这个我得到现场勘察一番才能下结论,可惜我手里没有罗盘,还得准备一个。”

“我这里有,”阿德尔森拿出个盒子,“这是那个风水师的遗物,他全家移民在美国,我给了他家人五十万美金做酬金,他家人坚持不要这个罗盘,我就只好留下了。”

古灵打开盒子拿出罗盘摆弄了摆弄,“嗯,很好用,台湾慧隆堂出品,底盘是松木的,刻度精准,至少值几百美元,您的房子是辛山乙向,哪年建成的?”

“1993年。”

“下元七运,辛山乙向,大门正开,卧室处于西北,很好很好,丁财两旺。”

“我们哪天可以动身,你有什么忌讳吗?我听说干风水这一行的讲究非常多,有些日子不宜堪坟。”

“我随便,您安排吧!”

“好,先生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跟那个农场主联络一下。”

古灵冲完凉,躺在客房的豪华大**,盯着天花板上特殊的几何图案。他这阵子住了不少豪宅,所吃所用非往昔所能奢望,而阿德尔森的别墅装修风格令古灵又开了一次眼界,每个房间的顶上都有一副几何图案,而盯着这些几何图案只要看一分钟,就会头晕眼花出现错觉,将视觉再转移到白墙壁上,眼前又会出现一个倩影,像裸…体女郎的形象。

晚上,阿德尔森告诉古灵,农场主周日才赶回家,自己准备周一动身,周末可以由马子健陪同古灵游一圈迈阿密海滩。

别墅区距离海滩不足一公里,往东走不远就是沙滩,古灵换了短裤和背心,穿一双拖鞋跟着马子健向海边走去。马子健带了一些海边游玩的装备,太阳镜,防晒油,以及矿泉水和海滨俱乐部会员卡,凭借那张卡他们就可以在海边游乐城尽情消费。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在海滩上玩过,前几天我在南非开普敦坐游轮下过海,不知道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是什么感受。没想到如此松软,太舒服了,不需要看美景,在这上面躺着也是一种享受。哇,那么多人,真像乱花点缀在黄沙上。”

“那就好好享受吧,只是中午吃饭比较麻烦,这里尽是海鲜和啤酒,可能不合你胃口。”

“没关系,有面包和美景就够了。这儿似乎并不热,气候怡人,难怪阿德尔森会选择在这里度假,他是个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很有趣的一个老头。”

“迈阿密的海滩最适合老年人,这里被称之为上帝的等待室。我们就在这里看海吧,我去联系他们弄把太阳伞和躺椅来。”

迈阿密的海纯洁得宛如蓝色的绸缎,海风拍打起一排排雪白的浪花,与天上的云朵相映成趣。远方的棕桐树尽显热带风情,穿着五颜六色比基尼的妙龄女郎不时地在古灵面前走动。远方的海平线与天际已不分明,偶尔出现一只帆船,在海天交接处划上一道时间流逝的痕迹。

古灵干脆把背心脱了装包里,直接躺在沙滩上,用沙丘作了个枕头。“我简直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是不是该吃午饭了,我沉醉得忘记了饥饿。”

马子健在躺椅上纹丝不动,细一看,原来睡着了。海鸥飞来飞去,发出悦耳的叫声,那声音离远了听颇具催眠效果。

古灵又躺了一会儿,喝了一大瓶矿泉水,马子健打起了呼噜,古灵捅醒了他,“我们是不是该找地方吃饭了,我想上厕所。”

“你到底是想吃饭还是想上厕所?”马子健刚醒来就被搞得有些混乱。

“先上厕所再吃饭,餐厅里没有洗手间吗?”

“不是一个地儿,厕所是流动的,卖便当的也是流动的,临海微型餐厅里没有洗手间。”

“那找流动厕所吧。”

“到人多的地方去,实在要等不及了就干脆下海里解决。”

餐厅纯由木板钉制而成,桌凳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穿着短裤的男人和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围坐一起大嚼海参,狂饮啤酒,房间里弥漫着腥味与酒精的味道。古灵吃了一堆香蕉、西瓜、花生米,还有三明治冰淇淋,最后要了一份番茄盖浇饭,吃得滚瓜肚圆。下午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听人们唱着煽情的歌谣。直到夕阳如火,海面上浮起金光涟滟。

“够了吧老弟,该回去了,我先去把太阳伞和躺椅送回去,你可以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啊,太美妙了,我愿意一直在这里晒太阳,直到上帝来接我离开地球。”古灵实在懒得动弹。

一群人在沙滩上练习舞蹈,像是杰克逊的云中步,古灵模仿了一把,“哇,好轻盈,我怀疑杰克逊是不是在沙滩上练出来的云中步,应该叫沙滩步才对,哦,我的拖鞋不知道丢哪儿了,我得回去找找。”

古灵从沙子里刨出了拖鞋,用手拎着往回走。马子健带着他。“嘿,你瞧,阿德尔森在那边晒太阳。”

“啊,他和一个瘦老头在一起,那是邻居吗?”

“是的,那是美国金融界的翘楚,弗埃沃尔?布培,他在这一带也有房产。”

“他也在华尔街发展吗?”

“不,布培先生在芝加哥定居,他是个银行家。hi——”马子健冲那两位老人招招手。

“玩得开心吗?”阿德尔森爽朗地打声招呼。

“非常开心,太幸福啦!”古灵愉快地哼着小曲“海鸥,海鸥,我们的朋友……”

那一夜古灵睡得非常香甜,海浪的声音在他梦中起浮回荡,那浪花晶莹剔透,自己光着屁股像个孩子一样跑在岸边。天空传来一阵祥和的音乐似天籁之音,自己陶醉其中,飘飘欲仙,后来那音乐变得清晰无比。古灵醒了过来,确实有音乐在房间播放,再一看表,早晨六点了。

“周日为什么不让多睡会儿?”古灵伸个懒腰,起床倒水喝,马子健敲开房门。“今天是周日,待会儿要去教堂,如果你不想去可以在家休息。”

“去,why not ?”古灵解释自己说自己对一切宗教都普遍尊敬。

“好,抓紧用餐吧!”

早晨七点钟,一辆加长林肯停在门前,车上有八个座位,劳姆厄开车,阿德尔森带着两个佣人坐在后面,还有一个保镖,他是个退伍兵,叫肯蒂耶,在副驾驶座上,马子健和古灵坐前排。七个人坐在一辆车上,车内空间还很富余,过了几分钟,昨天那个弗埃沃尔?布培也赶来了,他上了最后排,与阿德尔森坐一块儿。

古灵头一回坐加长林肯,心中惬意,车上没人谈话,古灵一心只看窗外景观。条条街道整洁无比,道边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热带植物。城市建筑风格也相当美观,楼层并不高,但外部设计雅致,汉白玉的表层带给人清爽的感觉。

教堂的规模较大,大殿里摆放着约几十张窄桌子及长条凳,里面已经有上百人,但无嘈杂声,古灵关掉手机,同马子健坐在后排的一个角落里。

上午八点,牧师来了,全部起立,在他的引导下做祈祷活动,礼毕,牧师开始宣讲。古灵一句也听不动,只好闭目养神。但过了一会儿问题就出来了,古灵早餐吃了一些煮黄豆,现在屁意很浓,考虑到这种场合是万万不能放响屁的,只好憋着,憋一会儿憋回一个,但下一个马上又来了,只好继续憋。憋了一个多小时,实在难受坏了,于是独自奔向厕所想放个痛快,但到了厕所又突然无屁可放,等了一会儿放了两个小的,觉得舒服了才回大殿。大殿里播放起悠扬的颂乐,信徒们一一接受祈祷,受完摩顶礼之后离开。古灵跟着马子健也依次上前,这是他又忍不住了,放了一连串响屁,幸亏被淹没在音乐中。

“怎么样,感觉你有些不自然,这个牧师有股特殊的气场,很多人听他讲道都会有生理反应的,他有点像中国的气功大师。”

“哦,那你有什么反应没有?”古灵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