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咬唇,有些恼怒地望着他:“所以你就不管不顾我的心意,直接把我踹去做皇妃?”

“我有问过你。”嗯,之前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成为落君段名副其实的娘亲。

段越越张大嘴巴:“你那分明就是挖坑让我自己跳!”小白的娘亲,她怎么会知道小白居然是皇帝美人的儿子。

看她憋屈的模样,落君煌竟然笑出声来,他在段越越眉心落下一吻,柔声说道:“没有明说是怕你会拒绝,越越,我不想你有事。”

拒绝?她当然会拒绝!既然皇帝美人有办法救她,她就不信等到她毒发身亡的时候他还能冷眼旁观。好吧,虽然她是不介意自己有离婚记录,但是对方和帅哥哥可是亲兄弟啊,这是个多么令人惆怅的事实?

想到这里,段越越的眉头几乎可以拧成麻花了,她问道:“你说皇上救过姬月,那么意思就是姬月也中过蚀心之毒!”

这个事实让段越越很想尖叫,她与姬月也太有缘了吧?相貌相似,同时爱上皇帝美人的弟弟,又都中了蚀心需要皇帝美人解毒。

落君煌轻轻点头,刚开口想要说什么,便见一阵悉碎的脚步声走近。段越越见他神色严肃的望着她身后,便也跟着回头。

身后,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何其耀眼,妖媚如画的美人儿对着她轻柔微笑:“爱妃,该回宫了!”

……

段越越回宫了,临走前,落君煌伏在她耳边对她说:“等我。”

仅这两个字便让段越越毫不犹豫地跟着皇帝美人回了皇宫,但是一到遗苑,落渊便将她软禁起来,害的段越越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和小白大眼瞪小眼。这不,才刚吃完早饭,两人便双手托着下巴面面相觑。

“哎——!”

“哎——!”

两声长叹不约而同传出,段越越皱眉:“死小白,你干嘛学我。”

落君段无辜的皱眉:“段段没有学娘亲,段段只是想念帅爹爹了。”

“靠!你要是争气点,早日干掉你太子哥哥咱就能自由了。”段越越愤愤道。那个小太子真是有够狠的,一听说她和帅哥哥相拥被抓,便派人送来一连串的贺礼祝她早日成为弃妃。

不就是想提醒她,她段越越失宠的事实么。

段越越翻翻白眼,她没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本来就对皇妃没啥兴趣。倒是帅哥哥,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来接她?

“娘亲,段段不想做皇帝了。”落君段嘟嚷着小嘴说道。

“为什么?”她可记得之前某人兴致勃勃的说做皇帝挺不错的啊。

“做皇帝太麻烦了,天天要被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缠着,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在耳边吵你。”落君段嫌恶的道出他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

段越越吞吞口水,国家大事到了小白这里就变成鸡毛蒜皮的事?不知道自古以来的那些皇帝大人们听见该作何感想。

“可是帅哥哥不是要你做皇帝么?”段越越可清楚的记得小白说做皇帝是为了永远能跟她,还有帅哥哥在一起。

闻言,落君段凑近了段越越几分,表情略带神秘的望着她:“娘亲,难道你真得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什么?”段越越茫然,为什么感觉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就她一个人被蒙在谷里。

“那段段偷偷告诉你喔。”想了想,落君段又凑近了她几分,“其实啊……”

只见段越越的眼睛越睁越大,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落君段打着哈哈蹭到段越越怀里:“娘亲,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喔。”

段越越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颗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到了晚上,段越越终于忍不住的冲进了落渊的寝宫。

落渊着一身睡袍半依在龙榻上,一脸愕然地望着段越越:“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出宫!”段越越直接了断的说明来意。

落渊神色一黯,声音微怒:“你说什么?”

“出宫,我要见他!”段越越中气十足,完全不将龙威放在眼中。

寝殿内药草味弥漫,熏染的落渊一消往日病态,气色显得异常红润。他坐起身望着段越越,明显有些压抑自己的情绪:“段越越,不要一再挑战朕的忍耐极限。”

“我要出宫,我要见他!”段越越再次开口,声音却是比先前更加洪亮。

这一说,完全激怒了落渊,他起身走到段越越面前,唇边扬起一丝邪魅:“就算朕让你出宫了又如何?别忘了你身中蚀心之毒,没有朕,你也活不了多久。”

段越越抿唇,仰起头看着他:“你根本就没打算替我解毒,不是吗?”

她的直白让落渊脸色一变,却掩盖不住眸色中的惊慌,段越越冷笑:“因为你自己的时日不多,所以想拉着我给你陪葬,对吗?”

“你怎么知道?”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却有着一丝不甘。

段越越斜视他一眼,有些轻嘲地说道:“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爱美人?你不是对姬月痴情而专宠和姬月相似的人,不是因不爱后宫无数佳丽而遣散美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憎恨,你憎恨落君煌,因为原本你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谁告诉你这一切的?”落渊眸色冰冷,仿佛随时都会将段越越掐死一般。

段越越冷笑,“姬月是雾国公主,当年雾国公主和太子联姻一事落王朝人尽皆知,这个落朝太子应该就是现今的落王爷吧?”

看着落渊渐渐苍白的脸色,段越越知道自己说的没错,这也得感谢师兄提醒,否则她又怎会知道这一段历史?她望着落渊继续说道:“你明明是长子,可是先皇却有意将皇位传给帅哥哥,所以你不甘心,便给姬月下毒,以解毒为名让姬月有愧于你,并对她诉以真心。等到姬月帮你夺到皇位之时,你却一脚将她踹开,而不知当时的姬月已经怀有你的孩子。你舍弃后宫佳丽三千也并不是因为你爱姬月,而是为了皇位你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靠着那些毒物强撑了六年,说到底你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身中蚀心快要死去的人。”咳,说白一点就是皇帝美人性无能啊!

“你胡说!”落渊握拳,一只手直接掐住段越越的喉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告诉她,“本来你可以舒服的以殉葬方式给朕陪葬,既然你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

“落渊,你、真、是、可、怜!”段越越轻视他,唇边上扬着可悲的弧度。

她段越越生来怕死,可是这一刻却不觉得遗憾。反正她迟早要死,至少现在让她明白了落君煌的心里一直是有她。

“哼!”落渊冷笑,却突然松开了手,他伏在段越越耳边轻吟,“就算今日朕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知道蚀心的解毒之法吗?以另一人身体做引子,将毒素引入其他人的身体,而那人将必死无疑。”

段越越浑身一颤,靠!好狠的毒,岂不是她这辈子都别想跟帅哥哥洞房花烛了?

接着,便见落渊唤道:“来人,传君亲王入宫!”继而面向段越越冷笑,“既然你想见他,朕便让你见见!”

段越越背脊突然一片阴寒,深深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落君煌前脚刚一踏进落渊寝殿,便被落渊派人团团围住,只听一声令下:“落君煌身为朕的皇弟,却与其皇嫂私下苟合,玷污我皇室声誉。但念在你我手足一场,朕今日便饶你不死,即刻起贬为庶民,从此与我落朝皇室再无瓜葛。”

落君煌静静地看着他宣判,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倒是段越越不爽了,一个箭步上前怒指落渊:“喂!有没有搞错,你公报私仇也不是这么个报法吧?什么叫帅哥哥跟我苟合了?明明是你自己指使落壁轩给我下毒陷害我来着!”

“段越越,谁准许你这么跟朕说话了!”落渊怒视她。

“越越。”落君煌唤住准备驳斥的段越越,冷眼看着落渊,淡然说道,“我们走。”

“好啊好啊,早就想离开这个破皇宫了!”段越越对着落渊做了个鬼脸,拨开人群一把扑倒落君煌身上。

落渊咬牙,深深觉得这一幕无比刺眼,他怒吼:“段越越,谁准你走了!”

段越越眨眼:“干嘛?难不成你还想请我吃完饭再走?”她可没那兴致,虽然说皇宫的美食确实不错。

还没等到段越越做出反应,便听落渊一声令下:“将段越越打入冷宫!”

冷宫!

段越越瞪他,落渊睨笑:“别忘了,你可还是朕的妃子!”

“落渊,当日你我的交易你并未遵守。”落君煌静静开口,眸色如暗夜深潭一般。

“胆敢直呼朕的名讳,落君煌你好大的胆子。”落渊一拍桌案,一扫先前病态模样,帝王威严毫不遮掩的释放出来。

但是看在段越越眼里,这不叫威严,而是耍赖,落渊如此强势分明就是想来个死不认账。

接着又听他道:“来人,将以下犯上的落君煌打入天牢。”

“你……”段越越想发火,却被落君煌一把拉住手腕。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