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觉得我这是在调戏你么?”彦楚歌唇角泛笑,说完干脆朝着段越越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段越越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若不是被彦楚歌从身后扶着,估计她会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用胳膊肘狠狠捣了一下彦楚歌,段越越忿忿道:“还走不走了?”

“走,当然要走。”彦楚歌睨笑,开始认真的教起段越越。

不消一会,两人便已离开将军府。段越越自觉自己已经掌握驾马的技术,便猛一夹马肚,马儿扬起前蹄一声嘶鸣,正悠闲坐在段越越身后的彦楚歌没来得及拉住缰绳,为防止被马儿甩下马背,一个旋转已翻身落地。等到回神时,只来得及看到段越越坐在马背上惊呼远去。

“救命啊!”段越越惊呼,死死的抱着抹脖子,耳边只听得到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后悔了,她不该轻视博大精深的骑马技术,不该把自己想的那么强大。

马儿并没有因为她的惊呼而停下,反而越跑越快,耳边除了风声,段越越还能听见路人的斥骂,她微微睁开眼睛,路旁一片狼藉,大摊小摊被掀了一地。她苦着一张脸乞求:“马儿你停下好不好,我保证待会不用力夹你了。”还有她那可恶的师兄,不是坐在她后面的吗?紧要关头人怎么消失了?

突然,段越越面前白影一闪,一人翻坐在她身后猛地拉住缰绳,马儿一声长鸣,终于停了下来。

段越越抱着马脖子,眯眼、再睁眼,便只看见自己被一圈又一圈的人给包围着。

“你倒是会惹事。”一声沉闷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段越越浑身一窒。

缓缓转头,只见落君煌正冷着脸望着她,脸色……呃,似乎很难看。

“嘿嘿,帅哥哥,又见面了啊。”段越越憨笑,深深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洞钻进去。就算她真的想见帅哥哥,也不用让她以这么狼狈的方式相见吧?!

“大街上练骑马,你倒是第一人。”落君煌继续冷声。

段越越背脊一凉,眼珠子转啊转的,正好瞥见赶来的师兄,玉手一指:“都是他要我这么干的。”

不明状况的彦楚歌睁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我怎么了?”

落君煌斜睨,翻身下马走近彦楚歌,声音轻轻冷冷:“彦将军知法犯法,扰乱京城治安,罪加一等,自己去领罪吧!外加这一路被撞毁的摊贩也请尽数赔偿。”语毕,长袖一甩,翩然离去。

彦楚歌愣在当场,脑袋转了半圈终于理解是怎么一回事。

“段越越!”一声大吼响彻整个街道……

段越越被赶出将军府了,抡着彦楚歌丢给她的包袱傻傻的站在将军府门口,段越越一脸衰相:“师兄,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段姑娘,您还是走吧。”守门的一侍卫好心提醒,“能把彦将军气成这样,您也算是第一人了,等将军气消了您再回来看看。”

段越越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嘛,不就是让他赔点银子而已,堂堂护国大将军,竟然这么小气。”

侍卫们闻言,相视无言。赔点银子?要知道,整条街赔下来,彦将军不破产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堂堂大将军知法犯法扰乱京城治安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判决结果是扣除三年俸禄。

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段越越头一甩:“哼,有什么了不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抡着包袱,段越越决定去寻找自己遗失在小镇上的那箱银子,说不定钱还在那好好的等着她去领呢。

不去不知道,一走起来段越越才发现,那所谓的小镇离落王城根本就只有一天不到的路程,但是当初彦楚歌却足足带她在船上待了四天!段越越握拳,死彦楚歌,绝对是故意整她的!

“箱子?早就被跟你一道的公子拿走了啊。”客栈掌柜是这么回答段越越的。

“是穿墨色衣服,拿着折扇,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那位公子?”段越越确认。

“对,就是他,您还说他是护国将军,所以东西我们也没敢动,他来拿我们就直接给他了。”客栈掌柜如此解释。

段越越气的直跺脚,丫丫的彦楚歌原来你是冲着我的银子来的!原来她这段时间不是赖在将军府白吃白喝,彦楚歌分明就是拿她的钱借花献佛嘛?结果现在还好意思赶她出来。

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被骗的凄惨,眼见天色快黑,只好在客栈住上一晚,索性彦楚歌还给了她点银子。

是夜,段越越躺在**开始深思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落君段的额头虽然有和小白猪一样的印记,但他明显不知道关于穿越猪的一切,此时就算回去找他也不能找到穿回去的方法。最重要的是,现在盘旋在她脑海里的根本就不是要如何穿越回去。

脑袋里拼命有个声音在问她:她在落君煌心里到底有多重?为什么帅哥哥对她那么狠心?姬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她至死都让帅哥哥这么惦念?

“啊啊啊!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你!”段越越一声怒吼,掀过被子捂住脑袋。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尽快把落君煌的影子从脑海里切除掉,否则她迟早会因睡眠不足而枉死。但是雇的马车停下之后,段越越一抬头,发现城门上“落王城”三个大字好不惹眼。

她皱眉:“我怎么又回来了?”

驾车的车夫一脸无辜:“一路上都是您指的方向啊。”

段越越自知理亏,拉耸着脑袋下了马车。翻翻包袱里的银子,钱不多了,容不得她浪费这趟车费,索性便又进了城。

落王城依旧繁华,那家摊子曾经被落君煌大手一挥买下了全部的东西;那家客栈被落君煌一个命令直接封店,现在又重新开张了;那条路上,他们曾经穿着古装版的亲子装游走了一整天……

段越越甩甩脑袋,深深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可是,当她拐到另一条街上时,初次邂逅她被马儿踹飞,白衣翩翩的帅哥哥给了她一锭银子……这样的画面又飞进段越越的脑海,段越越苦着脸,她就说她不该回来落王城。

“咦,你不是那个小伙子吗。”来人一脸欣喜,猛地拍了下段越越的肩膀。

段越越皱眉,望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娘:“你是?”

“瞧瞧,这才多久啊,你就把大姐我给忘了?想当初还是我给你指的路呐。”大娘一脸不悦,扭动着身子怒指段越越。

看着这熟悉的动作,段越越终于想起来:“原来是你啊!大……大姐!”她憨笑,一脸熟络。

“对对,就是我!瞧你这面色红润的,是不是被那王家小少爷当宝贝给养着。”大娘暧昧一笑,仿佛亲眼瞧见了一般。

段越越嘴角抽搐,她应不应该告诉这位大娘,由于她的错指,害她差点找错了人?

“啊!我怎么没想到他。”段越越突然惊叫,开心的一把抱住大娘,“大娘,谢谢你提醒,哈哈哈……”

说完甩甩包袱直奔城西而去,留下大娘一人风中凌乱:“她她她……她叫我什么?不,不是……她她……她抱了我?也不是,她她她……她是女的!啊!她竟然是女人!!!”

……

经大娘一提醒,段越越很自然的出现在了城西王家布庄,一脸灿笑的望着王天赐。后者则是深觉喉咙发痒,直到一杯茶喝尽,终是鼓足勇气与段越越直视:“段姑娘,您还没有说您今日的来意。”

“哎,干嘛叫的这么见外啊,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叫我越越就好。”段越越自来熟的下定论。

王天赐吞吞口水,脸色微微泛红:“越……越越姑娘。”

段越越眉头深锁,还真是个古板的家伙。不过她现在是有求于人,自然要表现的友好,于是,段越越继续挂着她那上扬到夸张地步的唇角:“我叫你天赐哥哥好了。”

一个颤栗,王天赐差点没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他尴尬的望着段越越:“随姑娘高兴。”

“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段越越眯起眼睛,一鼓作气说明来意,“天赐哥哥,我想在您这里打工。”说包养怕这古板的小帅哥接受不了,段越越索性就换了个他能接受的说法。

但是很明显,天赐小帅哥对于这种程度的接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段越越说完这句话,王天赐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她一脸。他慌忙举起衣袖替段越越擦拭,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段越越抹了一把脸。比起她今后的生计,这点口水……唔……就姑且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