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山贼一听可急了,连忙朝旁边其他山贼看去:“他他他……说没没……没钱!”

“你看他身上穿的料子,哪里像是没钱的主儿,搜身!”结巴山贼旁边的矮小山贼利落道,俨然一副把段越越生吞活剥的神采。

段越越在心底哀嚎,她该不会好死不死要在这荒山野岭被一群男人围着做全身检查吧?!

“慢着!”段越越一声大喝,脸上挂满殷勤的笑意,“各位大哥,其实我只是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厮,身上真没钱。我们家少爷现在在山上,不如你们多耐心等会儿,他可是大财主,卖了十个我都不及他一人值钱。”

“当当……当真?”结巴山贼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看向矮小山贼,“芽……芽妹,你看呢?”

被唤作芽妹的矮小山贼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段越越:“有钱当然不能放过,这样吧,我带几个兄弟把他押回山寨去,剩下的人留在这堵肥羊。”

“其实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等的。”段越越哭丧着脸。

“少废话,走!”一把大刀架上了段越越的脖子。段越越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生怕一个哆嗦刀子嵌入了皮肉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就走!段越越一甩袖,深深有种上断头台的架势。

不走不知道,一路走下去,段越越才发现,引月山大的过分。在密林里转了几个小时都没能走出去,她擦擦额角的汗,一脸怀疑的望着芽妹:“咱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问不打紧,一问出口,段越越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叫芽妹的山贼一脸凶光,手上的大刀一扬:“你敢怀疑本大爷?”

“不……不敢!”段越越憨笑。

见她如此,芽妹也不再说什么,头一扬继续提着大刀砍挡路的杂草。

段越越咽咽口水,她是真的很怀疑啊。眼看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可他们还在这片林子里转啊转的,这里的杂草这么深,看起来阴森森的,万一出现个什么猛兽之类的……后面,段越越已经不敢去预想,因为她已经看到一条毒蛇缠在一棵树枝上,树枝下是正在不厌其烦狂砍杂草的山贼芽妹。

“蛇……蛇啊!”段越越一声尖叫,惊得林中鸟雀群飞,也成功的唤起了芽妹的注意,只是,情况似乎晚了一步。

段越越怔怔的看着那条毒蛇咬在了芽妹的脖子上,虽然芽妹已经及时挥刀断了毒蛇,但被咬的伤口依旧开始泛黑泛紫。段越越百分之两百可以肯定这条蛇是有毒的,她冲上前去接住芽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对着呆愣在一旁的两个指挥道:“你去找出路,你在这附近找下草药,既然毒蛇在这里,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指挥完,她将芽妹平放着,看着越来越大块的黑紫,犹豫着要不要学电视上的英雄救美,帮他把毒吸出来。可一转念,万一她中毒了怎么办?而且躺在她面前的是绑架她的山贼啊,长得确实玲珑娇小的,算的上美,可她又不是英雄,干嘛要以身犯险?

经过再三考量,段越越觉得,还是自己的命比较值钱。所以嘶开嗓子大吼:“找到了没有?再不快点他可就没命了啊。”叫嚷的同时解开芽妹的衣领,想让他能透透气,却没想到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个鹅黄色的裹胸。

“咳……咳咳……”段越越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把,有没有搞错,她就说怎么可能一个山贼长的这么娇小,原来是个女的。啧啧,还是一美人儿。

段越越一声长叹,深深觉得如果自己男人,指不定就会怜香惜玉的为她吸毒了。可惜啊可惜……

“找……找到路了。”去寻路的山贼急喘喘的跑了过来,用手指着后方,“那……那条路可以离开林子。小姐……不,少爷他没事吧?”

小姐?段越越狐疑,看来这美人的身份不低嘛。她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指着山贼说道:“你过来。”

可怜的小山贼还不知段越越玩的是什么把戏,乖乖的走了过去,只听段越越一脸哀怨的说道:“哎,不是我不想救你们家少爷,你看她现在中毒昏迷了,要是胡乱移动她的身体,指不定就立刻毒发身亡了。现在需要个人帮她把毒吸出一部分,两个人均衡了之后再服下草药就没事了。”

“吸毒!”小山贼惊叫,深深有股不详的预感。

段越越无辜的点点头,再深深长叹一口气:“当然,如果你不想救你们家少爷也可以,反正……反正过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她就会死翘翘。”

“我吸!”小山贼把大刀一扔,英勇就义的扑在美人旁边卖力的吸毒。

段越越在一旁双手握拳给他打气:“用力点!再用力点!对,不要犹豫,使点劲儿!别吞下去了,记得吐出来!”

……

正午的山林,不断的传出古怪的叫喊声,让一路过的樵夫脸上红了又红,深深感慨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芽妹姓沈,是引月山里一个山贼头头的宝贝女儿。

知道这点的时候,段越越已经被软禁在一个牢洞里,山贼头头交代下来,芽妹醒过来之前都不准她离开山洞半步。

“开门,放我出去!”段越越拍打着牢洞的木门。她倒是不介意在这关多久,关键是她要是回去晚了,放在客栈里的那箱钱会不会被人偷走啊?那可是她在古代今后的救济粮食啊。

“吵什么吵,大王不杀你已经是你的几世修来的福分,再吵下去一刀砍了你。”守门的山贼很不客气的扬了扬手上的大刀。

段越越缩缩脖子,小命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牢洞,三面徒壁,唯一的一面出口也被粗厚的木头一根根的封死,若不能将那根比她手腕还粗的铁链弄断,她这辈子都别想能逃出去。

“走,进去。”正在段越越愁着怎么出去的时候,只听见牢洞外一阵**,接着便见两个山贼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牢洞里一片昏暗,段越越根本看不清来人,但只凭那份身形,她依旧能感觉到,被押进来的人是落君煌。

这一瞬间,段越越没有疑惑,没有惊讶,只是一把扑上去抓住挡住去路的木头,脸上挂满欣喜:“帅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落君煌斜睨她一眼,眸子冷的可以杀死人,薄唇蠕动,淡淡飘出两个字:“做梦。”

段越越揉揉眼,她在做梦?怎么可能,帅哥哥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被抓住,一定是来救她的,却刀子嘴豆腐心。段越越如此肯定,一脸花痴的望着落君煌。

被望的人儿却是对正在开锁的山贼说道:“我不要跟这个家伙关在一起。”说着,还是一脸嫌恶的皱皱眉。

段越越嘴巴张大,一脸不可置信。幻觉,一定是幻觉。

“囚犯还这么挑剔,只有这一个牢洞,进去吧!”山贼不理会落君煌,直接牢门敞开请他进去。

等到牢门再次合上的时候,段越越终于看见落君煌紧皱的眉头平缓了下来。他望着段越越,一片“柔情似水”的说:

“帮我把绳子解开。”

“蛤?”段越越眨眨眼,才注意到落君煌双手被绑在后面。她木讷的走到他身后替他解绳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问你那好师兄。”落君煌没好气的轻斥。

区区几个山贼而已,若不是彦楚歌背后使坏,他又怎么会中迷药被抓,失去意识前还听彦某人大言不惭的在他耳边呢喃:“救我那宝贝师妹的任务就交给王爷您了。”

“彦楚歌也被抓来了吗?”段越越往牢洞外张望。

见她如此,落君煌更火大,一脸怒容:“段越越,你还真是会惹事。”

“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段越越一脸无辜,要是能选择,谁愿意碰见山贼啊。

活动了一下手指,落君煌开始打量牢洞,片刻后确定,唯一的出口只有牢洞入口,但那碗口大的铁链不是徒手就能弄断的。想了片刻,落君煌突然将目光锁定段越越。段越越一个寒

颤,后退几步:“帅哥哥,你想做什么?”

“打我。”

“蛤?”

段越越揉揉耳朵,她没听错吧?

“打我!”落君煌眸色一沉,又重复了一遍。

段越越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只是:“为什么要我打你啊?虽然你抛弃我这点确实让人生气,但是小白也给我银子了啊,算起来你也不欠我什么……”

“段越越!”落君煌提高音量打断她的自言自语,“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打我,待会有人来开门的时候好趁机出去。还是……你想换过来让我揍你?”他挑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段越越烟烟口水,让帅哥哥揍一顿她还有命吗?身体比她大脑思考的更快,已经先一步将小粉拳锤在落君煌的胸口。

落君煌皱眉:“你没吃饭吗?使点劲。”

会痛的啊……段越越哀嚎。又一击,加大了力道,却见落君煌依旧不痛不痒的皱眉,一副你再不使力就换我揍你的趋势。

段越越咬牙,干脆一把扑到落君煌身上,张口就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