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会遇上大事。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不管是一个人的,还是全天下的;

总会遇上一些事情,可以被称为大事。

只不过,定义这大事的前缀不同罢了。

那么,何以为之大事?

不可多问,不可擅动,稍有差池,轻则,最起码一人要倒大霉,重则嘛……那这后果就不堪设想,说不准了。

此等,方称之为大事。

当然,大事还有一个最与众不同的特点——

神秘。

越是神秘,这事儿啊,就越大。

当然,这都是在下一家之说,至于信与不信,那就要请诸位看官,自握尺度了。

不过,恰巧的是,这明日帮自副帮主邓飞以下,尽皆与在下观点一致。

所以,当萧不易撂下一句“要事在身,离帮半月”后,便带着李不易离开明日帮总坛之时,他们没有多嘴擅动;

在这之后第四日,当总坛坛主卫释然禀告副帮主邓飞,说家中要事,要请假三日之时,邓飞等人也没有丝毫迟疑,便准其返乡;

三日之后,卫释然回到总坛,没有人多嘴过问他家要事;

而在他归坛之后又七日,萧不易也回到了总坛,冰冷胜霜的面色令帮中无人敢来随意答话,更遑论问话了;

然后,那日晚上,李不易也回到了多日未曾露面的总坛,当然,也无人问话了……

还用问吗?

看他那副微醺的嚣张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是办完事后,就跑去喝酒了。

帮主房间的灯,一直亮到了他回来的那一刻。

也就是那一刻,这还亮着的房间,就给黑了。

李不易还没进门呢?

——

结果,他的酒,一下子酒醒了:

糟了,

忘了帮主给自己特定的帮规了!

这下子惨了。

看着那李不易哆哆嗦嗦,像是被厉鬼缠身一般,魂不附体的摸样,站在一旁对这几人奇怪踪迹很是好奇的邓飞,满腹狐疑:

这几位,搞什么呢?

不过,暂且不论明日帮的几位,到底在搞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大人物。

最多,那武功奇高,来历神秘的萧不易,算得上是一位神秘人物罢了,李不易,卫释然都是彻彻底底的小人物。

小人物的大事,再大,也总是被旁人称为小事。

多说无趣,所以在下有意着墨不多,一带而过——

大事神秘,至于到底是何,在下亦无从知晓,故而只好请列位好奇心重的看官见谅了。

在下感兴趣的,其实还是这一位大人物的大事:

剑帅秦剑天的大事。

其实,说得准确点,应该是其长子秦风的大事。

当日为寻其父,不慎中计,导致毁人清誉的他在万般无奈之中,凭着自己的两位娘亲作保,与受害人之家父东方银订下了一年之约,如今期限已到,也该是给人家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毁人清誉?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

自然,

也就是他秦风的大事了。

子不教,父之过。

虽然此事,秦风是中计落套,并非出于本意,不能说明他品行败坏,但是,

如今儿子的大事,又怎能不说是身为人父的大事呢?

所以,在下以为,这件事认作是剑帅秦剑天的大事,并无不可。

剑帅的大事?

那可是要轰动武林的,决不可怠慢。

因此,对质两方还未到约定之处事,负责调解的东方世家家主东方铜,就已命人在东方世家的主事堂布置好了。

按着规矩,对质双方所坐之处,各有幔纱遮住,显示因此丑事,羞于见人之礼。

既然,这是丑事,那便不可宣扬。

因而除了双方当事人及其亲属之外,便是几个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被请来作个见证。

但是,这几个见证,在被害一方的父亲看来,很不公正。

他刚来,扫了一眼,就吵吵开了:

“这几个作见证?开什么玩笑。他们都与那秦氏一家有着紧密联系,如何能保证判决公平合理?不行,不行……”

陪他一同前来的的东方世家另一大长老东方金,见状,急忙也附和了起来,出言不逊,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两位哥哥,注意身份,”

沉闷的一声,显示这发话之人心情并不太好。

东方世家的两个长老被吓住了,不敢言语。

东方世家当代家主东方铜的威严,他们二人还是不敢轻易撩动的:

“二哥,你稍安勿躁。这几位来,只是做个见证,至于结果如何判决,与他们无关。是二哥你要求不告官府,按照武林规矩来解决的,不然,怎会有许多事情?”

“哼,告官?”

东方世家三兄弟中最大的东方金说话很少动心眼,所以一向比较客观,

“秦风是被人算计,才做了那等无耻之事。告了官,官府必然轻判,恐怕连大牢都不用进,那我侄女找谁诉苦……”

“大哥。”

东方银闻言,急了,一把截断了东方金的话,后者略一思索,憨直的脸旁刹那红成了熟透的苹果,不再言语,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憋的。

得理不饶人,输理矮三分。

东方金这么说了一通,所有人顿时感觉,这受害人一方,矮了几分。

不行,

一定要为女儿争这口气!

东方银双眼闪过一丝阴狠,扫了一遍,便沉声说道:

“不管判决是否由他们决定,他们都与那秦剑天关系匪浅,即便是见证人,也不该如此,东方铜,你是不是故意偏袒秦风,所以,才请了这么多秦剑天的朋友来当什么狗屁见证人?你们摆明欺负我父女,是不是?”

相对于东方金,东方银心计智谋更胜一筹,一番话,不仅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压得东方铜哑口无言。

的确,这一众人等,都和秦剑天有着不错的交情,更有几个,包括他东方铜,和秦剑天都是生死之友,如今请他们来做见证人,这的确有偏袒之嫌。

毕竟,受害的,可是自小就和自己最亲的一个侄女了,她的一辈子被毁了,东方铜也很难过。

两难了。

所以,干脆别讲话了,看看其他人有什么话说——

正当东方银气势逼人地讲了一大通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不客气地响起,瞬间,就将他那得理不饶人的气势压垮,更是让他心头大颤,冷汗直流:

“就算我等欺负你,你乃我何?莫不成,想和老夫打一架?”

这声音只是淡淡地只问了一句,听到众人耳中,却有如苍天震惊,怒雷轰鸣一般,东方银面色一变,不敢动弹,身旁的东方金更是腿一软,不觉后退半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怎么把这位给请来了?

这冷冷的声音刚刚落下,那厢又响起一个张狂的嗓门,如若说刚才的声音,如怒雷孕育,还未响起,那这一个声音,就依然是雷鸣电闪,狂风怒啸了:

“哈哈哈哈,听见没,使剑的,人家都觉得咱们做事不公,难以信服天下人了。哎,真是麻烦。要不是那秦小子,还有他的小娃娃,再加上那个李小子答应和咱们比试,咱们还真不该趟这趟浑水,麻烦不说,还惹来一身骚。喂,那个满嘴胡话的臭小子,老夫我们只是看看这结果,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听到了没?你少在那里放屁了啊,不然,要是真把我们……这位使剑的大爷给惹火了,别说你今天讨不回什么公道,就是你小子,也少不得挨几下了,听明白没?”

果然没错,就如武林传闻一般,那一位来了,这一位也必然到了。

不过,这两位作见证人,东方银倒是无话可说。

他也不敢说。

何况,人家还给了保证。

于是,东方银恭敬地向那只闻声,不见人的方向恭敬地施了一礼,道:

“此事涉及小女一身幸福,晚辈情急之处,说得过激,还请刀剑双绝二位前辈见谅,有两位前辈作见证,晚辈岂有怀疑之理?晚辈先谢过二位前辈了。”

不知是否接受这道歉和感谢,总之,刚才那说话的方向,再没了声音。

不过,近前站在其父冷烈身后的冷月却是开了腔,操着一副提醒对方的语调道:

“东方老爷,您真的信任刀剑双绝二位前辈不会偏袒剑帅前辈?他们可是交情匪浅啊,您不需要再找几个人来作见证,以防他们耍诈?到时候,可是对您还有东方小姐不利啊……”

东方银被这冷月说得青一阵白一阵的,看得很是明显,一副心头有火发不出的摸样。

果然不愧是武林名门——生机门门主冷烈之女,冰雪聪明,更是牙尖嘴利,明明是言语挤兑对方,却还让对方发作不得,真想不到,平日里冷冰冰的冷月,却还能这般笑里藏刀。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月儿,休得胡说~~”

一声严厉的训斥,一把将冷月还要说点什么的嘴巴给堵住了,坐在她身前的冷烈回头给了女儿一个严厉的眼神,示意她莫要多说,然后,一脸歉意地向东方银行了一礼道:

“东方兄,小女不知深浅,胡乱说道,你且不要放在心上,在下在这里带小女向你赔罪了。月儿,还不快给你东方世叔赔罪?”

被逼的没办法了,本来还想多挤兑那嚣张家伙几句,此刻,却全被爹爹逼了回去,无奈,冷月躬身行了一礼道:

“东方世叔,冷月一向心直口快,若有什么你听着不满意的,就当小女子没说,你老不要在意,冷月给你赔礼了。”

听着这根本不像是在认错的道歉,东方银心里更不是滋味,抱拳一挥,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你……”

一向冰冷的冷月顿时寒意大盛,三尺之内,仿佛变成了腊月寒冬,一股锋利无比的剑意油然而生,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惹火这位天生冰冷的姑娘了。

冷月正待发难时,家父那严厉的眼神又到,同时,一双柔手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却是以东武林盟主身份见证此事,并能与几位前辈同席而坐的北溟山河——

只见这位一向以大姐姐身份照顾她的盟主温柔地摇了摇头,低声劝道:

“月妹,东方小姐已遭不幸,东方老爷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你就莫要再雪上加霜,给人家发难了,啊,听话~~”

“好,这次本姑娘不和他计较。若是下次,可不要怪我。”

冷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寒意之盛,连她父亲也是苦涩无奈,一摇头,笑着对北溟山河说道:

“山河侄女,我这女儿真是难对付,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冷叔,你这是那里话?月妹帮我甚多,哪还需要小女照顾?言重了,言重了。”

看着自家女儿此刻说话做事,无不有大将之风,隔着生机门门主冷烈,武林第一铸造大师铜锤以及与东方世家同列武林四大世家的其他三家当代家主的“邪帅”司空复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慰藉,然后眼神示意主持调解的东方铜: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东方铜点点头,对着身边一吩咐:

“把他们都请出来吧。”

“是。”

家人进了后堂。

不多时,秦剑天一家五口,在李惊飞夫妇三人,宋破邪夫妇二人的陪同下,缓缓地走进了堂中,进了左手边的一帐早已搭好的幔纱之中坐下。

当年风云山庄的三个主事之人,如今都是拖家带口的了。

紧接其后,便是两位侍女,扶着一位面裹薄纱,体态曼妙的女子,款款走入堂内与其相对的另一个纱帐之下,坐了下来。

稳健的步伐,并不柔弱的气势,让在场之人都不禁为之暗暗喝彩:

东方银有此女,不枉此生。

这等闺女被毁,难怪东方银会如此咄咄逼人?

如今,双方坐定,东方铜便宣布道:

“调解开始。”

哼,总算开始了。

东方银冷哼一声,正待发作之时,却听到对面纱帐之中,传出一个清利的声音:

“诸位请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

说话间,纱帐内走出一人,白衣飘然,风度翩翩,真是今日当事人之一的——秦风。

既然人家说请稍安勿躁了,不怕他跑了,东方银便也做到了自家女儿纱帐旁的椅子之上,冷冷地看着秦风,听着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堂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风见状,缓缓扫视四周,清了清嗓子,愧疚时依然坦荡地说道:

“各位前辈同道,在下与东方小姐之事,并不妄言,其实是遭人算计,并非出自在下本意。不过,的确,这罪责是在下所犯,无论是何人算计在下,在下都应一力承担。当日,在下因家父下落不明,不可擅动,所以与东方老爷订下一年之期,如今期限已到,这件事,该给东方小姐,还有东方老爷一个交代了。”

东方银冷哼了一声:

“你记得就好。”

“是。”

秦风行了一礼,又道:

“其实,这件事解决方法很简单,也只有一条,在下以为,此事应该任凭东方小姐决断,旁人不可干涉,东方老爷,意下如何?”

“不错,老夫……我正是这般想法。”

东方银面色依然冷峻,只是微微颌首。

“既然如此,东方老爷,可否,容晚辈与东方小姐,”

看来的确理亏,秦风说话很是恭敬,丝毫没有在意东方银的傲慢态度,

“说上几句?”

东方银一听,双眼放出了警惕的目光,来回打量着面前这个一年前刚刚伤害到自己家女儿的家伙。

本想拒绝,但此事事关重大,女子重名,关乎女儿一辈子,东方银从不擅自给女儿做主,更何况,有时候,他的事情,还要向女儿请教呢!

终于,思量再三,东方银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算是同意了。

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后,秦风惨然一笑,躬身行礼道:

“多谢东方老爷。”

说罢,也不打算等那根本不可能有的回话,秦风便缓缓走到了纱帐之前,默默地站立了片刻,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东方小姐,对不起,在下这厢先给你赔罪了。”

纱帐之内,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

纱帐之旁,东方银冷冷地质问了一句:

“秦大公子,你不会是,陪句好话,就没事了吧?那这天下还要什么王法?都赔句好话不就行了?”

“东方银,”

似乎忍了很久,另一边的纱帐之内,传来了一个从牙缝里奔出来的冰冷声音,字字蕴含着无尽杀气,仿佛化作无数利剑一般,直扑向东方银,吓了东方银一跳。

“云儿。”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像是吸走了那无尽杀意,东方银身上一松,这才缓了过来,心头尽是不满,却又再不敢发作了:

哼,仗着武功高,就欺负人啊?!

不过,东方银不再说话,倒是给了秦风继续地契机:

“如今,在下大错业已铸成,心中自知,便是千般万般,也难以弥补小姐心中伤痛,唯有一死,方可略抚小姐。”

哎,

自古还清白者,均是以死谢罪。

可惜啊~~

满座宾客,见秦风这般青年才俊,心中都是惋惜。

“不过,非是在下贪生怕死,只是,未有死得其所,心中难免留有遗憾,但是,在下说过,此事要凭小姐处置,所以,”

话锋一转,秦风不知从何处拿出两把剑,一把正是当年秦剑天带他亲自向好友铜锤求来的长剑,另一半,却是崭新光亮,场中之人,大多未曾见过。

他要做什么?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姐能再做一次选择,也算是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单身,亦未曾订亲,如若小姐不弃,在下愿娶你为妻,用在下残生,还小姐一世幸福。”

好办法。

反正两人都未曾成亲,无有家室,听上去倒是很不错。

不过,东方银却不怎么觉得好: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如烟,不可答应这小子。”

众人心头一沉——

好事难成。

其父的态度都这么明显,多少,会影响到女儿的态度的。

“东方老爷,”

身为秦风师父的天骄魔女司空兴有些不忍,看到徒儿被人算计还如此悲惨,便出言相助道:

“你刚才已同意此事由东方姑娘自己决断,如何此刻又出言相阻?我徒儿秦风论人品家世,武功才学,相貌举止,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若是东方姑娘嫁与他,也不辱你东方世家之名吧?”

“哼,犯了错还要我闺女嫁给他?天底下有这种没道理的便宜事吗?”

东方银很是不快,大吼了出来。

“兴妹,”

见身边的夫人还要为其爱徒说点什么,李惊飞出言将其阻止,示意不要再说,然后起身道,

“东方老爷,您且稍安勿躁,此事,还是听东方小姐意下如何才是,对吧?”

“哼,”又是一声冷哼,东方银怜爱地向纱帐中说道,“如烟,你说吧,无论如何,爹一定支持你。”

纱帐之中,没有一点声响。

怎么了,这是?

纱帐之前的秦风微微一笑,:

“东方小姐,在下知道您耻于与我这等浪荡登徒子说话,也罢。”

说着,他一指面前案上的两把剑,

“这两把剑,一把是在下的问天剑,一把则是在下请铜锤大师的高徒,铁钳大师为您打造的一把剑,还未得名。如今,我们便以剑作答。如果小姐愿意下嫁与在下,那边请你拿起在下的问天剑,在下便自此立誓,此生,必执三尺问天,还你一世幸福。”

说得好。

无人出声,但是堂中隐有叫好之势。

“如若小姐不耻与在下结尾伴侣,那就请你拿起那未名之剑,在下愿以有罪之躯,为小姐祭剑,”

说着,秦风突然叹了口气,落寞而又温柔地说道,

“一个姑娘家,闯荡武林,多少还是拿把剑防身的好,莫要让那些宵小之辈,再度伤害小姐。”

大义凛然。

不简单。

最让人佩服的是,如今在认错的秦风,却依旧能让人有大义凛然之感,的确是虎父无犬子,当真有其父剑帅之风。

秦剑天一家的纱帐之中,徐徐地送出一阵暖风,沐浴着秦风,就如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着他的脸庞发梢。

颤抖的心,立刻静了。

大堂之内,没有一个人再有半句言语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一直沉默的纱帐之上。

都等着答案。

突然,无风自起,轻柔的薄纱,起了阵阵涟漪。

有答案了。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对面纱帐中的两位女子,更是情急之下,站直了身子,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纱帘被撩了起来,从中走出来一位侍女。

侍女听命于小姐,虽然一瞥那帐帘之前修长英俊的身影,便有些不忍,但是,无奈之下,她还是走到了案边,拿起了那把无名新剑。

唉~~~

还是躲不过啊。

秦风暗自一叹,随即敷上笑容,向纱帐微微行了一礼,坦然说道:

“既然小姐已作选择,且请稍后,容在下交代几句,便为小姐祭剑。”

纱帐之内,没有应答。

默许了。

秦风会意,便转身走向另一纱帐。

那里,他的弟弟秦云,此刻早已是按耐不住,蠢蠢欲动,若不是秦风眼疾,严厉的目光死死地瞪着他,恐怕这会儿,这位曾经大闹武林的黑衣随心,早已将这里折腾个天翻地覆了:

“二弟,这是为兄自己的选择,你莫要干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