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刚失去一大谋士、一位知己的暗皇,就需要找人——

好好聊聊。

在武将的陪同之下,他正向目的地走着。

一边走着,还一边关心着各项计划的实施:

“各部是否已进入预定之处?”

“兵司来报,说一切已按计划准备妥当了。”

武将很肯定地答道。

“嗯。一定叮嘱兵司,切不可大意。若有异动,交由他全权处置。”

暗皇又问道,

“杨明一事怎么样了?”

“自当日在明日帮失败之后,他死于明日帮帮主萧不易剑下,已被明日帮众人安葬了。”

“唉,一个人才,可惜了。计划也未能如期实施,真是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暗皇叹了一口气,“他亦无甚亲人,呃……有空的话,让下面的人准备些祭拜之物,好好祭奠一下他吧。”

“是。”

“那与司马德联络之人,都没什么损伤吧?”暗皇又问道。

“毫发无伤,而且,”武将顿了一下,“还被待为上宾,礼遇有加。”

“呵呵,好,”暗皇一阵笑声,充满了豪气,由衷赞道,

“果然是一代帝王,好,好,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

“那几个人的心,似乎有点动摇了。”武将眼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那几个白衣之人的变化,

“如何处置?”

“给些银两,让他们走吧。”暗皇无奈地笑道,“以后的路,他们已经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

“是。”

武将低应一声,抬头一看,提醒主上,

“殿下,到了。”

暗皇亦时刻留心着自己的路数,点点头,示意那早已得信守候此处的几名手下。

笔直的吊桥顷刻间,便出现在了暗皇与武将面前,宛如一条长龙,冲破了那山石间的云雾之气,直抵二人要去的彼端——

那里,还有一个白衣之人,需要暗皇处理。

这位,可不能蒙眼送走便算了。

被长桥冲散的云雾之气,很快又凝聚了起来,昙花一现的彼端便又藏匿于了那片柔白之后。

不过,一个声音却从那片柔白之后传了过来,清朗和蔼地响彻在这山巅天际之间:

“暗皇殿下与武将大人吗?在下可是等二位好久了,快请过来吧。”

朗声响时,暗皇武将正巧穿过云雾。

一过云雾,许久不见,一身整齐打扮的“剑帅”秦剑天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正满目微笑地站在吊桥之端,看那情形,像是正在候着什么人。

“呵呵,怎么?”暗皇笑着走过吊桥,“前辈算到本宫今日会来?”

“差不多吧,”秦剑天一脸见到老朋友的表情,不拘礼数地说道,“其实,是在下有些气闷,若是这几日殿下再不来,在下也打算请看桥的那几位通传一声呢。”

“哦?那正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暗皇一笑,

“这回,本宫可要和前辈好好聊聊呢。”

“请。”

“请。”

两人于那张石桌之前坐定,武将便将手中的几件物事依序摆放整齐:

一个不甚起眼的酒坛,一盏做工精致的翡翠酒壶,两只小巧玲珑的黄玉酒杯,以及四盘盛放在朱红盘内的小菜。

摆放好了,他便要退下。

这时,秦剑天插话了:

“哎,武将大人,不要站着了,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不怕别人说你僭越君臣之礼,一起坐下喝杯酒吧。”

“只有两个酒杯。”

武将生硬地回了一声。

“哎,酒杯嘛,哪还弄不来一个,”秦剑天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黄玉,递给了武将,“这块玉,是在下向贵方的人手中讨到的,质地不错,想来做成酒杯,一定很好。武将大人,露一手吧。”

看着对方面带微笑,展现着那让人无法拒绝的表情,武将却不为所动:

他,

只听暗皇的命令。

“既然是前辈盛邀,武卿,”暗皇点点头,“你便全力施为,也好让剑帅前辈指点一二,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啊。”

“哎,不敢当,不敢当,”秦剑天挥挥手,谦逊地说道,“在下只是想看看武将大人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境界了?”

“是。”武将应了一声,转身对秦剑天施了一礼,“晚辈献丑,前辈莫要见笑。”

秦剑天笑着点点头。

接过手中的黄玉,武将并无什么运气动作,只是将那块玉石握在手中,然后,寻得一块较为宽大的平面,生生地将自己的拇指摁了进去!

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丝毫阻力,就好像是在捏豆腐一般,让旁人看见,也觉得此活不难。

不过,难不难,只有行家里手知道。

秦剑天微微颌首,一脸赞意。

工序还没完。

武将两手齐上,左手不停地转着玉石,右手不断修整着玉石,这按一按,那抚一抚,就像是塑泥偶一样。看那仔细认真的表情,难怪此人武学修为能够达到这般境界呢。

认真之人,总是可以得到认真的结果。

终于,武将停下了手里的活,向暗皇与秦剑天各施一礼:

“请殿下与前辈指点。”

说罢,他摊开了手掌。

一只小巧的酒杯,赫然现身,外形精美,与暗皇剑帅手中酒杯相比,亦不遑多让!

而且,如此手艺,却不见手有半点伤痕,这个……呵呵,恐怕也只有行家手里知道,在下,就不班门弄斧了。

“好,”秦剑天当下叫道,“果然是武将大人。先不论这真气如何,单是这酒杯做功之细,在下就要心服口服的道一声佩服了。莫说此刻在下功力全失,就是在下功力如初,也绝无可能做出这样一只酒杯,好,好。武将大人,看来在下今日,真的要认输了。佩服,佩服。”

“前辈过奖了。”

武将不动声色。

“敢问剑帅前辈,”暗皇见武将这般,知道这位自己永远都会信任的部下守着君臣之礼,便替他出声问道,“武卿这样境界,武林之中,能胜过他的,还会有谁?”

“这个嘛,”秦剑天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哎,暗皇殿下,既然这酒菜都摆上了,咱们边喝边聊吧?”

“呃,本宫失礼,让前辈见笑了。”暗皇吩咐道,“武卿,既然酒杯也有了,你就一同坐下,喝两杯吧。”

“是。”

武将应声坐下,将那不起眼的酒坛打开了。

结果,这酒坛一开,一向儒雅的秦剑天,竟好像忘记了礼数,顿时手舞足蹈了起来,似乎还陶醉其中:

“好酒,真是好酒,仅这香味,便让在下如堕云雾,好,好,哎,快,快给在下斟满……”

看着对方那一反常态的表现,暗皇很是满意,点头示意一边的武将。

秦剑天亟不可待,武将却是不慌不忙,一步一步,稳稳当当:

先是将酒坛中的酒,细心地注入酒壶,一边倒着,还一边看着,不让一滴酒水洒溅出来。

然后,盖上酒壶,轻轻晃动,以让酒香充满壶中,自壶口飘溢出来。

最后,才是按住盖眼,为三人各自斟满酒水。

这一整套工序,却是处处透着那妙不可言的酒香与不见尽头的诱惑,馋的秦剑天几乎口水都流了出来,仪态全无,也根本没有将对面暗皇所说放在心上:

“前辈,此酒,便是那天下闻名的醉轮回。”

咻——

哈~~

一饮而尽,然后,便大大地张开了嘴。

酒水一杯,似乎水已下肚,但是那酒,却似乎依然留在口中……

秦剑天不禁闭上了双眼,不断回味着这一切。

呼~~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好好了理清了一下思路: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享受啊?

香而不腻,顺滑过唇,入口,便化作了清香,继而转为浓香,却又化作了雅香?……

在变?

在变成每一种,独特的,有着无尽内蕴的酒香。

喔——?

这一刻,好像,这天,这地,这人生在世,都已经被自己抛在了脑后,越来越远,

唯独只有这酒的滋味,被自己深深地刻在了灵魂的最深处,在轮回之中,

回荡!

回荡。

回——

荡……

“前辈,前辈,”

暗皇连摇带喊的一阵,终于让似乎还在酒中畅想的秦剑天悠悠地醒转过来,

“啊?怎么了?没,没事吧?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就醉了?”

到底还是……

暗皇笑道:“前辈,您才只喝了一杯而已啊。您的酒量,不该如此不济吧?”

“只喝了一杯?”

秦剑天有点发懵,突然似乎想起了醉前暗皇说得一句话,不是太清楚,便急问道:

“殿下,刚才您说,这是,什么酒?”

“天下闻名,酒中至尊,万世轮回,不忘此香,”

张口,便是天下皆知的传言。

暗皇刻意顿了一下,深怕说错似得,一字一句分开地将这酒的名字告诉了对方,

“醉,轮,回。”

秦剑天闻言,一下子便愣在了当场,然后回过神来,却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不起眼的酒坛子,和自己杯中那轻轻滑落凝聚而成的些许残酒,喃喃地说道:

“这,这,真的……是那闻名天下,号称喝一口,轮回之中便不会再忘的酒中极品,”

说到这里,秦剑天停了下来,吞了一口依旧有着无尽酒香的口水,闭眼感受了同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问道,

“醉轮回?!”

“轮回醉,醉轮回,”暗皇随口应道,“前辈,便是看刚才武卿那专心倒酒,深怕洒出半点的样子,你就该知道,本宫没有骗你。能让武卿这般从不碰酒的孤傲之人如此珍惜,还能饮下一整杯,这世间,除了醉轮回,本宫不相信还会有第二种酒,或者说,”

淡淡一笑,暗皇又补了一句,

“第二坛。”

第二坛?

秦剑天一愣,转而大惊,勉强保持冷静地小心问道:

“殿下,您的意思,不会是说,这全天下,就只剩……”

他迟疑了,又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酒坛子,才谨慎地问道,

“这一坛醉轮回了吧?”

暗皇没有出声,面罩之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默认了。

“啊,真的?”秦剑天一拍大腿,用力有些大,疼得他差点把眼泪都流了出来,颇是悲伤地说道,“真是可惜哟,怎么这酒中尊者,就剩这最后一坛了?哎,造化弄人哦~~”

看着秦剑天哭丧着脸,就像是丢了魂一般,暗皇嗤笑一声,安慰道:

“前辈,莫要如此。这不还剩下一坛吗?若是喜欢,这坛酒全是前辈的。”

“真的?哎哟,在下岂敢受如此大礼啊?”

秦剑天面色一喜,却故作推脱。

“剑帅前辈天下闻名,纵观武林,配饮这天下至美醉轮回的,没有几人,您,绝对算是一位。何况,”暗皇看了一眼身边的武将,笑道,“本宫与武卿并非品酒之人,若无伯乐,何能尝出醉轮回这酒中神驹的味道呢?”

“殿下说的在理,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秦剑天装作很不经意的亲自将那不起眼的酒坛子从武将手中端了过来,看那轻拿轻放的摸样,真是深怕洒出来一滴,就和洒他的血一般,

“真的,殿下,不瞒您说。这天下美酒,在下也喝过不少。有一次,在下用话,套住了在下的老友,东方世家家主东方铜,逼着他把一瓶珍藏了两百年的醉天涯给拿了出来,在下以为那就算是酒中之最了,如今和这醉轮回一比,哎,”

秦剑天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手中那饱经风霜的酒坛子,

“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呵呵,天下至美之物,可不止这酒中的醉轮回了,”

看着秦剑天陶醉的表情,暗皇嗤笑一声,又从怀中拿出一副裱好的话,递给了对方,

“前辈,请看看这副同样是极品的画卷。”

“哦?是吗,”

一听又有好到绝顶的东西,秦剑天这位身居武林巅峰的人物一下又来了兴趣,

“那在下可要好好瞧瞧了。”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画,打开了。

似乎有着什么魔力一般,画卷一打开,竟是放出了一缕光辉,映得秦剑天一片明亮。

这是什么?

画中仙?

的确是画中仙。

画中女子,

貌如天仙。

这……?

“果然是天下至美啊,”剑帅此刻不仅脸色被那画中至美映得雪亮,双眼更是因那画上婀娜多姿的女子而泛出了光芒,绿幽幽的,直如北方孤狼在那夜里的眼睛,

“啊,美不可言,妙不可言,只是,”

秦剑天对于此画的兴趣,却似乎不完全在画中女子的相貌上,

“这几位女子之中,在下却似乎有几个看上去很眼熟的,不知她们是……”

“前辈说得,可是这两位女子?”

暗皇闻言,抬手一指。

顺着他所指方向,画上左边的两位姑娘,立刻浮出了纸张:

活了。

头一位,身着明黄色,尽显威仪之态,倩倩挺立,略微俯首,好似是在俯瞰天下苍生,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无上贵气,还夹杂着一份包容万物的和蔼亲切,大方得体而不失高雅,其容貌秀丽无比,却又在这份气质面前,不得不退让三分:

此女之美,好似山河之秀丽;

第二位,一袭清丽粉纱围身,却好似透出七彩光芒,亭亭玉立的身形,却竟是柔滑顺势的曲线,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却引得旁人目不转睛,似乎深怕这浅浅的笑意宛如天上的流星,一闪即逝,那回眸一笑的倩影却更是诱人,站在她的阴影之中,全无一丝阴暗,因为,那倩影本身,就好似散发着七彩流光,让人忘却日月,只忆佳人:

此女之美,如同惊虹于一现;

目不转睛地看完两个好像从画中跑出来的女子,秦剑天才回过神来,一觉不妥,急忙赔礼带答话地应道:

“啊,在下失态了。不错,这两位女子,在下的确有种熟识之感,似乎,很像在下两位老友的女儿,这个……”

“前辈没有看错,”暗皇笑道,“这两位,正是前辈老友,‘邪帅’司空复前辈之女北溟山河,与武林第一高手‘武帝’李惊飞前辈之女,司空惊虹。”

“真的是她们?”秦剑天一惊,急忙又看向画卷,“多年不见,这两个小丫头竟然长成这般颠倒众生的绝色美女了?这两个老家伙,真不知道要使多大能耐啊,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暗皇一笑,补充道:

“前辈,你可知这两位姑娘不仅以倾城之貌名动武林,而且,还在武林中有着绝高的地位,一位,是山河盟现任副盟主,另一位,除了执掌山河盟之外,还与那武堡堡主武余一分庭抗礼,执掌半壁武林,被尊为……”

“东武林盟主。”

秦剑天笑着接过了话头,

“托殿下的福,虽然在下出行不便,但是,贵方手下的朋友每天都会为在下带来武林最新的消息给在下解闷,在下在这里谢过殿下了。”

说得可真客气。

出行不便?

明明是被人家羁押看管着罢了。

不过,人家客气,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暗皇一笑:

“前辈过奖了。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呵呵,没什么了,劳殿下挂心了,”秦剑天一边念叨着,一边又看向了画,“真是不知道那两位老友前世到底修了多大的福气,竟然能够养育出如此才貌双全的姑娘,哎,真是羡煞旁人哟。咦?”

秦剑天突然又问道,

“这一位,又是何人啊?怎么相貌上看去,竟还隐隐胜过在下的两个世侄女啊?殿下,你可知道这一位姑娘究竟是何人吗?”

“当然,”暗皇此番又是一笑,“此女,便是西武林盟主武余一的夫人,武堡的女主人——黄梦笛。”

“黄梦笛?”

随着秦剑天轻声念叨,一阵美奂绝伦的光晕,竟自画中,渐渐散开,看得武林高人剑帅,长大了嘴巴,再不能合拢起来了。

怎会有如此异象?

怎么着?

莫不成那名字,竟是拥有魔力?

秦剑天还没想出点什么,光晕之中,轻轻步出一抹淡淡的身影:

淡雅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文静娴熟,下凡只为倾倒众生;

似笑,非笑;

似醉,非醉;

似仙,胜仙;

似痴,我痴;

天地失色,光阴,似乎也为她凝结,舍不得在她的身上流下一点痕迹,完美无瑕的丽影,不分男女老少,让任何一位看到她的人,都舍不得少看一眼,茫茫中,除了看她,仿佛再也记不起其他的事情了,浑浑噩噩的。

这,是梦吗?

一股清流,自心房窜至脑海,让秦剑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多年习武练出的禅定。

还是有些自制力的。

“果然是被认为当今天下第一美人,”秦剑天毫不掩饰,啧啧称道,“仅凭一副画,就让在下深陷其中,若是见到真人,那岂不……,哎,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前辈此言差矣,”暗皇一笑,“自古美女爱英雄,虽然这黄梦笛已是武余一之夫人,但是,若是见面,知道鼎鼎大名的剑帅前辈也会为她倾倒,想必这位武夫人,也一定会很高兴,不会计较的。前辈,若有兴趣,本宫便是倾尽全力,也定会让您与这武夫人见上一见的。如何?”

“哎,哎,殿下,”秦剑天闻言,却是一慌,急忙摆手,“殿下莫要如此。这与人妻私下见面,有违人伦。何况那武堡主的功夫,在下可是早有耳闻,惹火了他,那可不是说笑的。即便武将大人来保护在下,在下也难逃一死啊。”

“武余一的功力与晚辈不相伯仲,更因年轻,经验匮乏,绝对不是剑帅前辈的对手,”

终于听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武将说话了,

“前辈太过小心了。”

“哎,你们年轻人的潜力是最大的,功力进展也是最为迅猛的,哪是我这样的老家伙可比的?”秦剑天笑道,“单论武将大人的那一手做酒杯的绝活,在下就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晚辈想请教前辈。”武将一开话匣子,就要问完,“晚辈的功力,距那武林第一高人‘武帝’李惊飞,究竟还有多大的差距?”

武者好胜的心态,秦剑天一听就明白了:

年轻人,目标就是处在最顶尖的那一位。

不过,那一位,

可是,

有点……

“不好说,”秦剑天很实在地解释道,“其实,在下也不知道。因为在下那位老友的,呃……功力吧,不能以常理推断。两位想必也知,那家伙刚出武林,就是凭着自己独创的武功惊动武林乃至整个天下的。自己独创武功?这可是好多武林中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便是做到的,也都是有着一定深厚底子为基础的。至于一开始便是自己独创的武功?李惊飞那家伙的功力,在下的脑袋真的是赶不上趟。”

听着对方一口一个老家伙,暗皇武将心里明白,这剑帅与武帝的交情,绝对是旁人无法领会的。

这么深的交情,都无法弄清对方的虚实?

“这么和两位说吧,”

秦剑天扫了一眼手中的酒杯,突然想到了什么,端起酒杯,对着两人说道,

“两位,刚才武将大人在在下的极力相邀下,细心认真地做出了这样一只工艺精湛的酒杯,让在下很是高兴。若……”

“若是‘武帝’李惊飞前辈,”

武将接过话头,虽然带着面罩,却听得出一向没什么动容之事的他,此刻对这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