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地广物博,有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地点和神奇之处。历史上,曾有着无数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窥地神州一角。

其实,即便是将这无数人的一窥全都以一根线串联起来,恐怕也无法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神州图谱。

所以,很多想做一些不可告人之事的组织,才能寻得到地方,秘密地进行着他们的……呃,

计划。

那日突然出现在后侠帮总坛的暗皇殿下,此刻,正端坐于一间大堂之中,还是不置一词,未有一动,静静地坐在那里,面罩遮掩之下的脸孔让人无法看见其表情,因而也就更无从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站在他右边的文臣,依旧是随意自然,虽然也带着面罩,但是,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淡然的笑意,再加上手中的羽扇轻轻摇曳,古往今来的智谋之士,想来都该是这个摸样了。

只是,不知为何,本该立于暗皇左边的武将,此刻,却不知身在何处?

“听说清风山庄的人逃到了东方世家?”

坐于尊位之上,一身黑衣打扮,自称暗皇殿下的神秘人,淡淡的一句,打破了这无名之处充斥着肃然的沉寂。

啊?

暗皇殿下,

原来能说话?

虽然说话声音有些别扭,但是,看这架势,看来,此番做主之人,还是这位暗皇,并非身边的那位文臣。

“不错,”

文臣据实答道,

“殿下,是否需要联络‘他们’?”

暗皇回头望了一眼文臣:

“你觉得‘他们’如今的实力可以拿下东方世家吗?”

“不能。”文臣很肯定。

“那你为何要联络‘他们’?”

“臣只负责提供建议,此乃微臣的用处。至于如何决断,则全看殿下意思。”

看着这对答如流的文臣,暗皇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声响。

等他有声响的时候,则又是一串笑声:

“哈哈哈哈,爱卿果然才智过人。既然如此,你的建议本皇不得不听。”

“殿下过奖了。”

文臣谨慎地答道。

“不过,那清风山庄的秦风,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秦云,再加上李惊飞等人相继重现,让本皇颇为忌惮。所以,爱卿,你可有妙计为本皇稍解心中不安?”

“微臣不才,想出一条计策,虽不能完全消除这些祸根,全也能让他们乱上加乱。”

说着,文臣就像俯身,在暗皇耳边细语,却被暗皇一把挡住:

“行了,不必告诉本皇,你只管去做就是。本皇不管过程,只看效果。”

“是,微臣明白。”文臣便不再多语。

暗皇又幽幽地问道:

“说起来,爱卿,你还真有办法。说让你引蛇出洞,你就真的引了出来。说起来,你建立的那个以假乱真的门派,是如何做到的?怎么连武余一和黄梦笛这样的人都会被你骗到?”

“呵呵,”文臣微微一笑,似乎骗倒这两个大人物是必然之事,“其实很简单。殿下,微臣只是用了一招移花接木。”

“找一些习武多年的武林散徒,成立一个听上去名气挺大的门派。就像什么金刚门,龙魂殿。然后,等武余一盘问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先说,自己习武多年,然后,又会说自己是什么金刚门关门弟子,龙魂殿殿堂首徒之类的话语,以显示自己在门派中的重要,进而彰显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这都是武林中人的通病。这样一来,在武余一等人看来,一定会觉得,这金刚门、龙魂殿都是成立以久的门派。当然,说起来也要多得殿下之劳,有那么多的秘典可用,这样一来,便是武如武余一,智如黄梦笛之类,也绝计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嗯,果然是妙。”暗皇似乎心情大好,“吾有爱卿,天下唾手即可得,高枕无忧矣。”

“殿下过奖,托殿下洪福,事情才能进行的顺利。”

文臣很知道收敛。

不想文臣刚刚谦虚完,大堂内,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响彻整个:

“既然事情进行的顺利,那为何你非要画蛇添足地把那个杨明救回来?”

“原来是武将大人回来了,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敢在暗皇面前高声喧哗,自由自在的,恐怕只有这一身肃杀之气的武将大人了。

武将没有理会文臣的问候,走到暗皇面前,行了一个军礼:

“禀殿下,一切都已安置妥当了。”

“嗯,辛苦了。”

“属下不敢。”武将禀报完了,便一转头,对这文臣又问了一遍,“文臣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本将的问题。为何非要大动干戈的去营救那杨明?还要殿下亲临,若是殿下出了差池,你可担当得起?”

“小臣知道,有武将大人在,绝对没有问题。”

文臣的马屁似乎有点效果,武将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爱卿,本皇也很好奇,为何你一定要本皇亲自前去营救那杨明?”

暗皇接着武将的话,又问了一遍。

“如此一来,殿下才能收服人心,为殿下所用啊。”

“哦,这么说来,爱卿认为杨明还有利用价值了?”

“不错,”肯定,似乎是文臣的性格,“殿下可以想想,一个熟知各大门派武功,并能很好的模仿的人,怎么会没有利用价值呢?这次微臣的计划,也有用他之处啊。”

“原来如此。嗯,不错,爱卿说的有理。”暗皇一顿,“也罢,爱卿,你先行去执行计划。对了,也顺道联络一下‘他们’,斩草要除根,后侠帮在各地的分坛,也该处理一下了。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微臣明白,微臣这便去准备了。”

“嗯。”暗皇点头示意。

“微臣告退。”

说罢,文臣便走了出去。

看着文臣离去的背影,武将的目光一直充满了戒备,而暗皇却是依旧静静地坐在宝座之上,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终于,文臣离开很久之后,大堂内的气氛,突然一变,与刚才截然不同。

武将身上那股肃杀之气顿时消弭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磅礴的气势,仿佛是一座高山,让人仰望而不可及,稳重之感,令人从心底拜服。与刚才的莽撞嚣张之感,完全不同。

看他似是全身一松,想必,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何必装呢?

“呵呵,装的累了吧?难为你了。”

此时的暗皇也与刚才完全不同,没有了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说话就如同一个女子般细腻,温柔。

只不过,依旧是那别扭地男子之声。

武将没有立刻回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暗皇一会,良久才缓缓地开了口,可是一开口,就让人吓了一跳:

“这里方圆十丈都没人,你也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你是不相信我的武功,还是不相信我?”

这次,暗皇终于苦笑一下,随后,竟是将声音中的情感全部剔除,只带着无尽的威严:“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这件事本皇已经筹划了二十年了,为了给世人证明,本皇必须成功,容不得半点差池。”

似乎是被暗皇的威严所慑,又像是在仔细思考着暗皇的话语,总之,武将没再说话,呆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便缓缓地走到了暗皇的左边站定。

暗皇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了,口气松了下来:

“再忍一忍,很快,本皇的计划就会成功,到时候,一切就都会结束。这个位子,也终将是你的。”

这个位子?

莫不成是在说暗皇的位子?

开玩笑吧?

这是什么……状况?

武将对于暗皇的重诺毫不在意,只是另有所指地问了一句:

“你还是没能看透他吗?”

“看不透,所以,不能相信。”

暗皇冷漠地说道。

“那个替身处理掉没?”

“放心吧,你的三成功力输进他的身体,使一招他就顶不住了。全身经脉已碎,送走了。”

“嗯。你放心,这个文臣不是我的对手,如有异动,我会处理的。”

武将很肯定地说道。

“嗯。”

暗皇点了点头。

唉,世间就是这样。以利益为系带连接到一起的人,不可能成为永远的盟友。

因为当连接他们的系带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系带割断。

毕竟,这系带只连接到了他们的行为,没有连接到他们的灵魂。

就如同暗皇和文臣一般。

只是,

这暗皇和武将之间,

又是何种的关系呢?

时间,

应该会将一切,

慢慢地揭开。

月色如霜,洒满了宁静的大地。

虽然不过是夏末秋初,但却已有了丝丝凉意,就连那树上的夏蝉,也不停地叫着,知了知了,似乎在告知世间,秋天来了。

秋夜,明月,宁静,进而悲凉。

境由心生。

独坐清晨那废院之中的秦风,此刻正备下小酒一壶,小菜数碟,自斟自饮。

倒满一杯,看到那杯中的月影,秦风不禁想起了以前在清风山庄饮酒的情形。

那时,似乎也是天上明月如盘,风中略带清凉之际。两位娘亲亲自动手,为他们父子三人备下一座酒菜。一家五口齐聚于清风山庄后院的那棵大树之下,细品着美酒,笑论着武学。若是那两位娘亲兴致来时,还会合奏一曲《清秋月夜》,让那浓浓的酒意带着他们父子三人,飘散地更远,更远的地方……

一阵凉风袭过,将院中不多的几片黄叶吹到了空中,又任由其重重地摔落回了地面,也将早已出神的秦少庄主再次残酷地拉回了现实。看看天上的明月,在看看手中那绝不逊色的美酒,秦风此刻虽然不哭,却也笑不出来,头一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明月碎不该是这般饮法~~”

正当秦风斟满第二杯,打算如法炮制时,一阵声音自那黑暗中幽幽地传来,阻住了他的动作。

随即,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那声音传来之处显现了出来。

东方银之女——东方如烟。

上午有过一面之缘的。

秦风急忙起身行礼:

“原来是东方小姐,在下失礼了。”

这里的东方如烟,全然没有在大堂中的那股风头和那份雍贵。此刻的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平和地打量着面前这位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多,却已厉近人生大悲的秦少庄主,一份冷静和睿智,将那本已诱人的形象环绕了起来,让人几乎无法看透,却又更加渴望。

秦风心中一惊,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还没等他细想,对面又传来东方如烟地声音:

“失礼?早闻清风山庄自秦剑山、秦剑天两位庄主之下,秦风秦少庄主是最讲究礼仪道德的一个,见面胜似闻名。此刻是小女子打扰秦少庄主饮酒,秦少庄主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倒向小女子道歉了。这是何道理?”

这女子果然不简单,比她爹东方银可是厉害多了。光看她这一天的变化,绝对是个颇有计较的姑娘。

秦风心中转了一圈,清了清嗓子,似乎掩饰着尴尬:

“哦,这个,这里本来就是东方世家的宅院,东方小姐作为东方家的人,在这宅院随处走动,无可厚非。在下这些时日暂居东方世家,未经允许便随意在这院中饮酒,惊扰了东方小姐,自然是在下的不是了。所以,在下赔罪,理所应当。”

“果然厉害。”东方如烟听完秦风的辩解,赞叹一声,“久闻武林中风云兄弟的名气,今日一见,果然了得。秦少庄主不仅礼数周到,更是口快舌厉,将小女子驳得哑口无言,小女子佩服。”

这女子今夜有气。

秦风听出来东方如烟言语中的不快,急忙圆场:

“东方小姐,您别误会,在下胡说几句,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东方如烟俊秀的脸孔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加洁净,她缓缓移到了石桌之前,轻声问道:

“秦公子,我可以坐下吗?”

“这个自然,小姐请。”

东方如烟落座,秦风陪席,两人都不再站立。

“上午之事,家父和小女子多有不敬之处,小女代家父在这里向秦公子陪个礼,秦公子莫要见怪。”

东方如烟欠了欠身子,向秦风略施一礼。

“东方小姐不必如此,”秦风还了一礼,“说起来,在下还要谢谢东方小姐为在下解围。其实,说句老实话,在下当时说出离开,却也没有真的打算好,离开之后,该往何处。若不是东方小姐出面,清风山庄五十五条性命,真的就断送在了在下的手中了。说起来,小姐算得上我清风山庄的救命恩人了。东方小姐,请受在下一拜。”

说罢,秦风起身,向东方如烟行了一个大礼。

“秦公子,这拜来拜去的,你不累吗?”东方如烟这次懒得客气了,“我等武林儿女本就该行侠仗义,扶危解难。你如今这般客套,未免有点英雄气短了吧?”

“东方小姐说的是,大恩不言谢,在下俗套了。”秦风坐了下来,随即拿出一个酒杯,放到了东方如烟的面前,斟满酒,“虽然这些都是东方世家的,不过,在下也借花献佛,敬小姐一杯,以表谢意,如何?”

东方如烟此刻尽显武林之气:“好,这才痛快。”

“先干为敬。”秦风又一仰头,一饮而尽。

东方如烟不甘落后,秀发一甩,也是一饮而尽。

“小姐好酒量。”见东方如烟一饮而尽,却面色不红,举止自若,秦风由衷地赞叹一声。

“秦公子过奖了。”东方如烟略带一份羞涩,“东方家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喝酒是绝对少不了的。近些年来,小女子也帮家父分担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这酒量,算是练出来的吧。”

秦风点点头。

对此,他深有同感。

看着杯中再次倾满的酒水,东方如烟略有所思地说道:

“这号称醉倒明月的明月碎,也算得上是天下闻名的佳酿。今夜这等佳月,正该喝这佳酿。只可惜,此处就只有秦公子与小女子再次,若是能得李惊飞盟主、司空兴前辈,还有连天砍前辈一同饮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

秦风一下就明白了为何东方如烟刚才心中不快了。

闹了半天,是武林后辈想一睹前辈尊颜,却不想,己来时,彼已走。

遇上这等事情,年轻人自是难免有些不快。

秦风一笑,缓缓开解:

“东方小姐莫失望。李惊飞盟主只是办事,不出一月,他必然会再到东方世家。若是小姐有意,可在此等候些时日,一定可得见李惊飞盟主的。”

“真的?”东方如烟到底是年轻女子,惊喜之下也忘记了矜持,不过稍一欣喜,却又立刻为难了起来,“唉,也不知道我爹能不能答应?这次回天井城,已经是我软磨硬泡数日才成行,如今,让他答应留我在这里,恐怕比登天还难。现在,他还在为上午之事,生着闷气,一整天都没有和我说话。”

上午之事,秦风也是亲生经历者,知道是东方铜和东方如烟叔侄二人联合起来,串通一气,让东方银憋了一肚子闷气。想来人家也是为了清风山庄,如今父女不和,秦风说到底也有些责任。

幸好,父女不和,也就是三两天的小矛盾,不会有事。

不过,东方小姐想留下来见见武林神话李惊飞,那……

秦风出了个小主意:

“东方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找找东方铜前辈。请他为你代诉,就说他想交代些别的事务给你,所以,想让你留在天井城一些时日。我想,这样,东方银前辈就不会不同意了吧?”

秦风的一番话,东方如烟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拍手赞道:

“对啊,我怎没有想到三叔呢?我去求三叔,一定没有问题。秦公子,太谢谢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小姐客气了。”

又是一杯酒下肚。

“秦公子果然是厉害,令小女子佩服,”东方如烟似乎有些高兴的过头,“不愧是智冠武林的剑帅之子。”

剑帅之子?!

秦风面色微微一变。

东方如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秦风的变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问题所在,急忙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秦公子,对不起,小女子多嘴了。”

“小姐多虑了,”秦风微微一笑,宽慰道,“秦风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有些郁结,与小姐无关。”

东方如烟不仅善于察言观色,更有一套自己的说话方式:

“剑帅秦剑天闻名天下,小女子却无缘得见,秦公子,能给小女子讲讲你父亲的事吗?”

秦风缓缓地喝了一口酒,抬起头,像是在回想着什么,悠悠地说道:

“这个……怎么说呢?东方小姐,非是在下自夸。家父的确是在下所见之人中,最优秀的一个。无论是作为一个武林中人,还是作为一名丈夫,一名父亲,他都能做到让人心悦诚服。自我有记忆以来,家父从未对我有过任何严厉的训斥,或是打骂,但是,他的话,却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地就能听进去,按之照做……”

“真的?剑帅果然不同凡响。就是育人,也这么特别。”东方如烟不禁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哪像我爹?现在还经常和我生气,动不动就不理我了。真是的。”

“呵呵,东方小姐,天下没有会害自己孩子的父母,只是方式不同。在下看得出,东方银前辈很疼爱你。”

“疼爱倒是真的,就是……,唉,算了,秦公子,你继续说说剑帅前辈的事吧。”

秦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记忆长河:

“多年来,家父处理武林大小事务。在下从来没有见过他有惊慌失措的表情,即使是再艰难,再无助的绝望之境,他也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淡定自若。很多次,只要想起家父的表情,我就感觉到心安。”

“武林传闻,剑帅前辈智冠天下,与智帅宋破邪并驾武林。”东方如烟如数家珍,“清风过,胜负分,白衣如水剑如霜。这等人物,莫说是见一面,便是想一想,也令人向往。”

秦风面带微笑,看来心中也是颇为自豪。

“只是,秦公子,我等武林后辈,总还是要走自己的路,对吧?”东方如烟似乎有所目的,

“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父辈的阴影之下,不是吗?”

秦风微微一震。

“无论我们的父辈有着多么荣耀的过去,那也总是过去,也与我等无关,我们不能一辈子总是按照我们的父辈的指示去做。我们要按照自己的心,自己的想法去做。人一生若没有自己的想法,那将会是很悲凉的一件事。”

秦风仔细看着眼前这位东方世家的千金小姐,双眼闪烁不定。

“即使是做错了,我们也要错下去。这是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东方如烟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如果我们按照父辈的指示去做,只是将这需要付出的代价推给了他们。但是,我们的代价,要由我们自己来负。秦公子,你说对不对?”

也许是被说中了心事,把酒杯缓缓地放在了桌面上,秦风的脸有些微红:

“东方小姐,想来铜叔已经把在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你,对吧?”

估计是被秦风揭穿了,东方如烟脸色也是一红,急急地解释道:

“秦公子,你不要误会。三叔只是担心你钻牛角尖,所以,希望小女子能够劝你一劝。你莫要多虑……”

秦风抬手阻住了东方如烟:

“东方小姐莫急。铜叔对在下视如己出,关切之心,在下岂会不知?适才东方小姐的一番话,对在下更是大有启发。说来也怪,铜叔清晨也对在下说了一些类似的话,但是,却总觉得不如小姐所说感触多。”

“是吗?”东方如烟脸色更红了。

秦风点点头,说道:“也许东方小姐就是上天派来的仙子,专程为秦风解难的。”

这话一说,秦风觉得有些不妥。

正想解释一下的他,一抬头,然后,就再也动弹不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眼前是怎样一幅画面啊?!

如霜的月色似水般地在他面前缓缓流动,却又好似薄雾般的将眼前的一切笼罩了起来,对席而坐的东方如烟,此刻当真是如一阵烟雾,清风一过,仿佛就将三步之外的她,送到了秦风的面前。

嗅着她身上诱人的香气,看着她那白里透红的面容,不知不觉中,秦风心中生出了股强烈的意念。

他,

慢慢地将手伸出,将这阵美轮美奂的烟雾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