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铃铛声

夜心与无痕,离开这间店,这座镇。

叮当叮当。

夜心的足下,仍然是不停响动的铃铛声。

没有变化吗?不会老去吗?南宫残抿唇笑了笑,他要看,玉无痕力不从心的想子。

他想,那个男人,现在最困扰的,一定是甲鱼的问题,因为太闲太无聊的人,脑里更容易钻进一些本不放在心上的事,钻进去了,就会认真。

月影宫,好多年没那么大阵仗了。

延长数里。

先是断续的,到宫门数百米、再到百米。

几乎是夹道而迎。

而月影宫大门前,更是守立宫中弟子,外派教首领。

叮当——

叮当——

他们首先听到的是悦耳的清响,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一双渐渐走近的人儿。

让人残愧,让人移不开眼,真的是玉无痕与月夜心,他们回来了,现在他们终于亲眼看到,认知到这个事实,他们回到中原了。

他们这次回为什么呢?打算治理中原吗?而他们似乎拥有更多的时间,他样真的没有变化。

他们曾经以为,等着玉无痕回来的那一天,他与那个与他并称绝『色』的妻子,总会慢慢拉开距离,当他妻子风华正茂时,他会变成一个儒生。

除了那绝代风华,会更多添一抹世态的苍凉,与年岁磨练出来的痕迹。

“恭迎姑爷回宫——恭迎宫主回宫——”

“恭迎姑爷回宫——恭迎宫主回宫——”

男为天,妻为坤。

夜心的地方,依然是玉无痕的世界,外人想,那排名的先后说明,那俩个人,十年如一日的相好。

银白『色』的世界,这个冬天,太长了。

进入宫里,是那免不了的盛大场面,当初师傅死后,她就开始高高在上的坐在这里,她不是一个多么有**的人,却不曾比任何人差,而这十一年来,影华一直尽心尽力为她效忠,治理这里。

殿下的影曼,才是与她许久不见。

四大名将,月影宫中的死去一名,一名留守宫中,俩名不知去向。

说的是去寻找他们的少宫主,紫芯的影沙与影珠。

晚上,有宴会,比宫宴还要热闹,曾经有人夸口,江湖,动憾不了朝庭,其实,是不屑吧,因为他们已经有个朝庭。

月影宫的金菊花海,在这个过长的冬天覆了雪。

任何一处,都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月影宫主总是那么冷漠,无论对谁。

夜间的烟火,让她今夜格外的妩媚。

娇嫩的肌肤,没有所谓的像那个词,她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十数年前的少女。

无痕坐在一旁看着,心底升起一股怪异,现在还抓不透,似乎那怪异有些飘渺。

冷漠的人,就算是在为自己举办的宴席上,提早离去,也是为大家所接受的吧?

夜心起身,几乎同时的,她与无痕一同离开,叮当、叮当——

殿下的人,全认真的听着那铃声,他们只知道,那铃声十分的悦耳动听。

他们只当,那是月影宫主的新喜好,有好多女子心底下许下期望,回家,她们也要在身上放铃儿,那声音,实在太吸引人了,仿佛有那声音的陪伴,人也变成高贵脱俗。

似乎只听着那声音,都知有倾国隹人出现,仿佛自己也变成了美人儿。

夜心的妩媚,不是烟花染出来的,也不是宴会的火种,舞娘的舞姿引出来的,混然天成。

脸上的胭脂久久不散。

还是那间华丽美丽的房间,曾经很久很久以前,就属于他们。

无痕走过书桌,走过书柜,他手里拿过一本书,扬着唇角走回床边,“心儿要不要看?……”他手里的书掉了,掉在床沿,发出古老的响声。他自嘲:“我认为这时候看书的,是笨蛋。”将夜心揽入怀里压上床,轻轻的在她面上吻着,湿热热的,一个又一个。

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回到这里,就仿佛回到过去,总是会问,是否可以。

因为足链手链的关系,夜心如今穿的衣裳,一层层的,样式外人看上去,是复杂得奢华,其实,全是系绳似的,错落美丽的蝴蝶绳结,让人怎么也不会知道,那衣裳,全是分开的,然后因结而组合。

当无痕拆开那一个又一个的结,夜心就被他剥尽了。

夜间很短,他们的夜向来短,今日却特别的短。

窗外明了,夜心的手依然按在无痕腰上,而他似乎特别的满足,特别的开心,他的腿放在夜心双腿间。

这是一个他不喜欢别人做的姿势,那天南宫残在客栈,竟然做这样的事。

突然,无痕脑里似闪过南宫残当时非挑衅的笑。

晨间、午间、傍晚。

月影宫才听到叮当、叮当、那一下下的清响。

夜心去了保持影华尸体的冰窖,只她一人,无痕在睡觉,无痕不在她身边,夜心不由的皱起眉,影曼发现了:“宫主,影华的死有什么问题吗?宫主看出是何人所为了么?”

“你出去!”

“是,宫主!”影曼看了夜心一眼,她退出去,直到身影要消失时。“宫主,姑爷那里,需要准备热水吗?”

“去准备。”

“如果姑爷醒了,是否等宫主用膳?”

“为他准备好,让他先吃,若他问,就说我很快回。”

“是,宫主。宫主今日的气『色』很好。”

夜心抬起手,她的脸颊,似乎是热的,她的气『色』真的很好?

无痕越来越慵懒,似乎无时无刻不透着感『性』,他的衣裳也越来越单薄,他本就不畏冷,长长宽松的衫。

影曼正好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姑爷,这是宫主吩咐属下准备的。”

无痕眉一挑:“夜心不懂这些,她如何吩咐?”

“宫主识『药』懂医,怎么说不懂?姑爷认为属下说谎?”

无痕笑了笑,“你当然没说谎,心儿也是吩咐,可惜,她大概没想到更深一层,而细致的功夫,该是你做的。”无痕端过汤『药』,他从没打算让夜心懂得,更细微照顾人的方法。

无痕端过『药』,突然,他扬起的眉尾仿佛凝滞,碗碎了,快速回房,镜里的他,确实还是他,可是——

“砰砰砰”铜镜掉在地上,发现揪人心的响声。“南宫残,算你狠!”这次他在意!他在意!他是昏了头,怎么没发现,心儿最近配合他的时间更长,而他……

该死的南宫残,竟然用这一招。

“来人,来人——宫主在哪里——”

影曼慌张的跑进来。“姑……姑爷,发生什么事了?”

“宫主呢?”

“雪开始融化了,宫主去看金菊花的伤损程度。”

一阵风似的,无痕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