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理『性』

夜心在笑,她是不是被南宫残低看了?这种程度的挑拨,她会被影响?有人曾对她不只一次的说过,她是世上最理『性』的人,理『性』得近乎无情让人害怕。

“心儿……”

呃,白斐情抓抓头,这事有点麻烦,不知夜心听了南宫残刚才的话会怎样哦?“你不会这么笨,这种话也往心里听吧?”白斐情看着夜心认为有点怪,似乎除了说这个,他还有什么重要的话没说,忘了,得想想。

玉冥从头至尾都在笑,而墨如风对夜心情感是很复杂的,因为夜心扯出许多事,也是因为她,他才不得不娶娉婷,还要表现出心甘情愿。

他是喜欢娉婷,可什么事变成强加于身之后,感觉都会不怎么好。

终于,白斐情想起了,大叫一声:“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怎么能出房门?”

是的!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了,才产子不久还在休养期的她,竟然不安份,跑出来坐着吹风,希望以后自己头痛吗?

“……”

一片静默里,夜心拉了拉衣袖口,然后站起来,淡淡的一眼,“哦……”她就这样走出去,仿佛走出他们所有人的视线,很让人心慌,如果大家还有理智,就会知道,这只是原来的夜心,可他们失去理智了,将她看成一个普通人,一个受到打击的普通人常时便是这样。

“你……”

“夜心……”

有人呵呵在笑,不知是讽刺,还是出于完全对眼前场景的愉悦。

玉无痕上前一步,直接将夜心抱起来,“回房,再不许任『性』走出来。”然后,身后又听到抽气声,对于一个自尊心才因南宫残刚才的话受伤伤害的人而言,他此时该避免说出如此强硬的话,白斐情摇头。

可无痕不这样认为啊,只过了先前一秒,他就释然,笑了,不认为南宫残的话影响了夜心,果然,在场所有人里,最了解夜心的还是他啊。

他现在强硬的话,并无特别啊,以前,他一样会在必要的时候这样,此时有关她的身体,更是重要。

远远传来他们小声的话语,无痕轻责,皱着眉一脸不认同的头微向后倾,“为什么这个时候跑出来?”

“很闷。”

“你想吓死我吗?不想陪我久一点?还是看我年长你,会比你死得早,所以故意折磨自己的身体?”

呵,呵呵,“无痕真有趣,没想到,哥哥你,也会有这样有趣的一面,折磨自己少活俩年,原本不可怕,可若会害得哥哥你跟着少活俩年,夜心就罪过了。”

“那你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拧着眉要求。

“保证,半个月内不发生。”

“为什么只半个月?”

“到那时,还有门禁?夜心身体没这么弱吧?要不,辞了白斐情那个巫医,改由你给我做『药』食调理。”这会的笑,点提了无痕她此时不能由自下床的原因,不就是生产后前期吗?加上过去的那些天,再过半月,也就无问题了呀。

无痕将夜心放在**,让她的手仍环着他的颈,额头抵着她,就这样看着她,“南宫残说的话,你怎么想?”不是他最后说的那段,是前面。

“有关魔教或是月影宫?”她淡然一笑,“这些事,我早就不管了。”所以一切随他,他认为怎样做,便不会错。

“成功、势大、在心儿眼底等于野心吗?”她如何看他很重要,他玉无痕可以说一句,今日他做的一切值得人谈论与猜疑吗?可笑!说是野心,更可笑,就算是十年前,只要他想,他也做得成今日之事,且是信手摘来。

“那是游戏,聪明人的王者游戏,而且曾有人一再自责悔恨,说:因为我太弱,不够强大,所以未能保护自己家人;无痕只是确保这种悔恨不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无痕很累吧?”最后一句,充满怜惜。

“不累,累是无能的表现,问这问题,是污辱,不过……当心疼收下也不错,保管在……”

夜心轻笑出来,叫到,好恶心呀。

她是真的不为所动,她的信任就像磐石,哪天他若毁去她这般的信任,便是他的万般不该。

大厅里渐起争锋,“南宫残,你道底来做什么?身为一方霸主的人,就真的无聊到这个地步?”一个夜心,俩年多了,他兴趣不减,要她、还是毁她,他都不放弃。

南宫残闻言一声冷笑,“白斐情,王爷的身份,对本座来说什么都不是,杀你,跟踩死只蚂蚁般轻微,不是你的地界,还是早早离开,身娇肉贵的皇家之子命送在江湖,就冤枉了。哼。”

玉冥大眼直转,有趣得紧,双手捧着下颚直点头,“南教主说得对,说得太好了!”警告由一旁传来,玉冥不管不理,还激动的手直指着南宫残叫。

“刚才说得太好了,我也说麻,如今的月夜心就是废人,雪藏了骄傲,她剩什么?当初废掉武功就是杀死自己,我还真是后悔为她当初保玉无痕的命,现在的她哪一点像她了,当初若是这样的她跪在雪地里,我绝不会开口帮她一分,让你去见她,而后做出救玉无痕的决定。”

“空有美貌,失去高高在上的心,也就平凡的仅是个半毁的珍藏品,拿着看着是头痛。”

白斐情懂了,南宫残或玉冥,他都想激夜心恢复原来,而不是事事由玉无痕担下的她,他们要夜心握起剑,然后他们才好再挥剑。“你懂什么!你的生**验太少,夜心与玉无痕经历的绝超过数个人生,这是他们的决定。”他们认为这样最好,就可如此一辈子走下去。

玉无痕,也许本就由一个与世无争,清淡看世的夜心起喜爱她;那时她不是月影宫主,不是人人惊艳,有着各种传说的夜心。

南宫残突然笑着迈步,“本坐去看那个不知是可怜,还是命大的孩子。”

“南宫残,你不要去!”墨如风一慌,感觉非常不好。

“凭你也拦得住本座!让开!”风利如刀,划破墨如风的脸,他再回神,南宫残已以老老前方,白斐情是去拦阻,玉冥是看戏!

南宫残鬼魅一般的近身摇篮,看着面『色』微青咳嗽不止的孩子眸『色』一紧,闪电般的速度将孩子抱起,他的唇没动,卧室刚惊觉他闯入的无痕放开夜心站起身。

“你做什么!南宫残,你如此没品,对个孩子下手!”

他的声音,只有无痕听得到:放心,本座不会杀你的孩子,只是抱出去,仔细看看,他像谁!

无痕想起了那个梦,一个他的孩子,一个像夜心,却是南宫残的孩子,那个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预警?他会因南宫残失去心儿?

失去并不一定是死亡是不是?

“南宫残,放下他!”

“还给我!南宫残,见风他会死的!我不许你出去!”下床动作太快,夜心一阵头昏,扶着前方的桌面才站稳,她的斥责、紧张,南宫残在门边停步看到这样‘柔弱’的她时,近乎失望的摇头,他会听这样一个她的肯求?

不可能!他淡然冷漠的讽刺一句:“你是谁?”他说,凭什么?你凭什么叫我停下!根本,就连与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与她周旋近一年,大半年,南宫残心底真的有挫败,她是他碰到最难的问题,至今没解决,他认为过极限了,如果今个还不解决,他想,他一辈子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那样轻视的一眼,夜心轻轻的震在里面爬不出来,想起——

南宫残近来总是打击的话。

玉冥近来总是轻看的言语。

有什么关系呢?世上不是月影宫主、不是月夜心、不是那个名动世人白衫公子的人多了,她只是选择不做那三人而已,有什么错?

她是谁?是自信知道自己方向的人,南宫残与玉冥影响不了她,莫说是一年,哪怕一辈子。

夜心给无痕一个放心的眼神,无痕快速追出去,心底升起的不妙,同先前的墨如风来得一般激烈,似乎,今天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南宫残在前,无痕在中,夜心追在后。

南宫残之前来都很好,她不信他这次会动孩子。

她也是…怕……他动孩子。

一直相信,那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南宫残将不足月的婴孩举过头顶,婴孩不知何因,早已不哭。

夜心在后面挥手,“南宫残,放他下来,将他还给无痕,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南宫残只笑,“不原谅我?他那么脆弱,摔到地上,掉到湖里,”他站的地方,正是荷池边,“一准就会死去?”

“所以你最好不要『乱』来!”

听到夜心更冷的声音,南宫残讽刺:“你又威胁我,你知道的,我只看孩子,不会让他死在我手里,若是我,抓了他也不会杀了他,活着的,比死去的,更有价值不是吗?”轻轻的将孩子放低,捧在自己面前,笑着,看着,可眼眸好冷,这瞬间闪过的是什么?不甘?不忍?轻松?

他就这样站着,然后玉无痕近了他的身,俩人面对面,南宫残的姿态似无痕随时、现在可抱走孩子,可无痕竟然这一瞬间身体僵住了,夜心在后面提醒,“无痕,快抱孩子。”现在才深刻体会到,没有轻功的她,与他们脚程相差那么大,看着在眼前,这一刻的心急,就仿佛好难追到,一秒都好难过去。

对夜心的声音,无痕置若罔闻,为什么呢?南宫残在对他说话,说一了句很重要,让天地为之变『色』的话,是以内功传音入密,将如今的这个‘普通人’夜心排除在外。

夜心听不到,不知,无痕耳边飘过的是什么。

南宫残说:“玉无痕,这孩子没救了,不信你看他的脸。”这一瞬间,他的手也向俩旁松动,孩子向下滑,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只发生在转瞬间。

无痕瞄上去,就是他僵硬,对夜心声音若未闻的这一刻。

孩子的脸青紫,咳不出来,似乎也无法呼吸了。这个孩子本就那样脆弱,他一直不太爱让夜心接近他,总是想着法子,让夜心错过抱他的时机。

他在打赌,赌那一半能将孩子照顾好,让他生存恢复健康的机会,那时他会大方的让夜心看孩子。在他没十分把握前,他怕夜心对孩子的情感太深太深。

他是一路看着夜心多么辛苦的怀着这个孩子,保着他,怀孕为他受了多少苦,坚持着。

他知道,夜心不爱表达,却多么宝贝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隐约的知道,孩子是夜心重要、弥补她孤独家人,也许是比他的存在更重要的家人。

南宫残在玉无痕僵硬的这一刻又说:“玉无痕,现在只要你不伸手,让孩子由本座的手里直接掉入荷池,以他的脆弱会立刻死亡,那么夜心这辈子会恨死本座,你不过是放弃一个救自己本就可能活不长孩子的机会,就可以永远消除掉本座这个‘劲敌’对夜儿而言的地位。”南宫残故意的,这一刻故意表现出对夜心的爱意。

然后,一瞬间是那样快。

无痕听着他的话,冲动,脑里似有某个声音叫他:就这样做吧!按南宫残说的做!他与心儿还会有孩子。

扑通——

身体一阵的冷,他去接那个孩子、去捞、去救……晚了,孩子已经淹入水里。

啊——

玉无痕多么想大声嘶吼:南宫残——他——

他痛苦的不知如何斥责他,斥责自己那一刻的停滞、僵硬、可恶思想,他的反应回神慢。

就算他再快将孩子捞出水面,孩子鼻尖呛了水,冒了泡。

看着全身缩成一个球,肌肤面庞青紫,双臂缩起小拳头紧握,小腿卷起的孩子。他终于大叫出来:“啊——”

愤怒与恨的眼神,是该给南宫残,还是给自己!

他脑里一片空白。

痛苦吗?——

夜心站在那里,变成化石。

是她无能,是她不够强大,所以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这一句话,这一刻,在她脑中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去!敲得她痛彻心扉,痛入胸骨!麻木了……

如此小的孩子,呛水根本救不活,他吐不出水,会立刻断呼吸,白斐情更知道,那孩子早产身体本身有多差!

无痕又想起那个梦,俩个女儿,小女儿白斐情、玉冥、诸葛岚他们都说不是他的,是南宫残的,说心儿死了,不知何在!

原来,梦里可恶!现实一样可恶!是他们一起,还有他自己,杀死了自己与心儿的孩子!

早产是玉冥的错,现在是南宫残与他的错,那么白斐情、墨如风、诸葛岚的错在哪里?在哪里?!玉无痕这一刻有一种疯狂的找出他们邪恶,毁了他们的冲动!

他不敢回头,不敢看夜心。

他灵敏的耳朵,为什么这一刻,听不到心儿的声音。

焦心的问他一句也好,为什么就这样将死静送给他,不抱一分孩子还有希望的疑问?

怪他们太聪慧?太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