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盲目

南宫残坚信,世上没有绝对信任,也没有绝对盲目。

夜心现在是没有用眼睛看,不看,当某日她的视线移向现实,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那天,只有风与月光。

让产婆也为之震惊的忍耐心,哪怕痛苦得几乎死掉,咬着白布一直没有叫出声,只有婴孩的啼哭宣示新生命的来临。

竟然是早产儿。

山庄里的慌『乱』可见一般,白斐情还未来得及将玉冥带走呢,就在当夜,夜心费力倾尽生命产下的孩子,无痕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并未接手去抱。他为什么这样呢?

白斐情抓着玉冥的手臂将他拉出很远:“你到底够了没有?你还想怎么做?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你害死的不会是她,是你自己!你真的不想活下去?那我就杀了你好了!”白斐情高举右手,玉冥只是看着他的姿态笑道:

“动手啊,只要你敢,就劈了我啊,现在正好四下无人,没人看到没人发现!”

“玉冥,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我就是不清醒,就是任『性』,你能拿我怎样?你又凭什么对我怎样?不会真以为是我师傅,了不起了吧?呵,真是可笑!”

白斐情气得喘气,手无力的放下,撑着他气得胃疼的腰,“她早产,是不是你弄的!”

“你不是早知道了。”

“那会出人命的!”

“现在她没死,孩子也没死,可见她命大得很。你一心要带我走,绑人的绳子都准备好,而我在这里等了这样久,不看到孩子出生不甘心,只能这样做。”

“真出事,不说玉无痕,夜心也不会饶过你!”

“她不饶?哈……我这是不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一个废人,不饶我,又能拿我怎样?我到想真想会会那个可以对我说不饶过,站在我面前让我全心戒备的人呢,呵,可惜了,她办不到!”

夜心早产,是玉冥暗下推了她一把,摔倒孩子险些死去造成,这件事白斐情怀疑求证,其它人便一概不知,夜心对玉冥不管出于何种心思,均不会将此事说出。是愧,还是孩子未出事,她淡化均无关系。

玉冥不肯走,以话激,说白斐情要留下吃满月酒,现在孩子出生了,他该留下啊。

满月酒不一定在孩子足月时做,只多留半月,玉冥还向白斐情保证,半个月后,他定随他离开。一般情况下,玉冥越是要留,白斐情就越该带他走,可惜了这少年若非自愿,旁人是绝难如愿控制他。

还有一点,早产的孩子身体及虚,几次险些断却呼吸,幸得白斐情这样的神医在场施救。

夜心很虚弱,躺在**的他总是将一只右手放在额前遮住眼休息,其实很清醒,唇边微带起的弧度总是那么让人不放心,无痕看着更沉默,其实他母亲那边的事,并没有处理完,他将‘那边’,与他亲人有关的一切都放下,不想管,‘那边’的人却也不放弃,总是来『骚』扰他,每每庄内平静,庄外‘热闹’。

无痕想,夜心是不是开始后悔了?后悔废除自己武功后无力保护自己与孩子?不管她是怎么造成的不小心动胎气早产,她会去想,如果她不是今日的她,身上就不会出现一分的意外。

与麻烦关联最近的俩个字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所以当白斐情这次与玉冥留下,南宫残言探孩子入庄时,他大方接待,只是南宫残不怕再落入他手中?还是这回真没打坏心思?当然,所谓的没打坏心思是指表面动武,他来此本身就已是最恶劣的行为,对他玉无痕来说就是!

这大半年不见,玉无痕承认,这个男人变‘亲近’了,似乎不那么危险与残酷,至少在府上做客,再不会『露』出除笑容外任何不友善杀气。

俩个男人坐着,神情轻松闲适,说着不重不轻,又让人头痛的话,至少,墨如风听着就有快快离开的冲动。

“南宫残,听说你许久未回赤阎岛,不担心部下造反?”

眯着眼儿,勾挑着唇,“本座只担心,有人在外一步步小偷似的吃掉我教中原势力。”

“谁这么大胆?南教主可得小心了。”这不就是指着鼻子说他。

“是要小心,那人野心极大,据本座所知,目前,他吃掉半个月影宫,你说这敌人可不可怕?”

“很有谋略,是个不简单的人。”

“本座也这样认为。到是玉少主你这家业不小,小心哪日他看中,骨头也不剩。”

“不劳你费心。”

“谁说的,本座今日专来看夜心,还有,看她生出的孩子,像她还是像你,本座可一直在等这个答案。”说完就起身,至无痕身边而过时,无痕抓住他的手臂。

“南宫残,不要当别人是傻瓜,不管你每次来这里抱着什么样的样貌,没人相信你!”

“无所谓!”

“你的计谋很拙劣。”

“也无所谓。本座只要看到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收场。”

“你等不到那一天!”

“是吗?听说这孩子早产,不知何时会死哦……看着婴孩子断气,你认为会与成人有何不同?”佩服,佩服一个人说着如此冷血的话,压低着声音还可以笑得那般好看。

在场的,无论是白斐情、墨如风都暗叫南宫残最好别『乱』来,他们所想,不由的都变成南宫残这回来,是要夺去孩子的生命,毕竟他有什么事做不出?!

无痕却不这样认为,他还以话激,“想看,你知该怎么做。”

南宫残留下一句莫明其妙的话,说:本座要看你亲手杀死他,而本座,是喜欢孩子的,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建议你快快动手,将罪名扣到本座头上,或他们当中每一人,相信以你玉无痕的手段,可以做得很漂亮,然后正好对那个半废你还抓着当宝的女人说:她多么悲惨,你都不会舍弃她。”

“月夜心死了,早就死了,没有骄傲的心,变成世上最可怜的人,等她越来越软弱,哪天你所有的激情全淡去看着她生厌,最后遗弃她。”

“想想那样的她,多么可怜又有趣啊,真不知那时她那张脸,还能美丽炫目散发光彩吗?本座期待,期待……”

南宫残这是说什么?『逼』人疯?

他这话,若当夜心面说,就太可怕了。

等等,夜心?

众人想到这不约而同看向窗外,而夜心正好背对他们坐在那。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