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跟我提到这些,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以前我也好奇过为什么只见过他的姑姑,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母什么的,每每想要问问他的身世,他就闭口不谈。

他慢慢地抚摸我的背,下巴蹭着我的肩膀,像是在寻求安慰。我抱住他的头,亲吻他的眉毛跟眼睛。我们两个真是奇怪的人,刚才是我需要倾诉,他搂紧我让我安心,现在又轮到他需要人安慰。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得套用他令我安心的话,抱住他说:“秦定然,我也爱你。”

他抚摸着我背部的手停下来,也没了其他动作。他继续说:“我不记得了,好像我母亲自杀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后来就到了孤儿院。其他的事情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父亲只是一个贫穷的乡村老师,那时候姑姑还在上学,家里没有钱。爷爷担心我母亲跟着他受苦,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后来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母亲离家出走,爷爷说不再承认有这个女儿。之后母亲生了我,他们快乐地生活了几年,直到父亲车祸去世。我以前梦见过她,她说丈夫不在了,她活不下去,她说对不起我。她决定自杀,走了很远的地方,就是打算不给我看见,可是我早就发觉她的不对劲,一路偷偷跟踪她。我还是看见了,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忘记了,我只知道母亲自杀了。”

这样的故事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觉得不真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伸手过来抹了抹我的眼角,望了我好一会儿。

我问:“还有吗?”

他说:“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姑姑,她耍诈骗我去验了DNA,她跟我相认,她说我跟父亲长得很像。爷爷一直在找我,多年来也一直留意姑姑的动向,后来我就被爷爷发现了。齐涵睿不是我的亲兄弟,他是我舅舅的养子,爷爷一直掌控着集团,本来早已经决定继承人是齐涵睿,找到我之后,爷爷似乎打算改变主意。多年前爷爷跟战友做了约定,可以算是商业联姻,就是SUI的继承人娶李安月。”

我说:“李安月就是那个久祺集团的千金小姐吗?”

他说:“嗯。”

我问:“那你会娶她吗?”

他抿着嘴唇笑,虽然房间里光线暗,只有外面开着的夜灯漏了灯光进来,我还是看见了他在笑。我正要生气,他就用调侃的语气答:“不敢娶,你会杀掉我。”

好吧,我说着玩的,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可是他明显也认为我是说着玩的,这就让人感觉很挫败。认真听他说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加上之前我又说了白天的事,我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我抓住他一直往下摸我的手,打了一个呵欠,困意满满地说:“定然,我要睡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把我抱过去,说了一句其他主题的话:“我的床是不是更舒服一点?爷爷找人给我定制的。”

我随口说:“那你怎么没想到给我定一张?是很舒服。”比客房那张床要舒服。学校的是木板床,很硬。如果我来他这儿,就喜欢在他家过夜。我睡客房,客房那张床已经算是很舒服了,没想到主卧室这张更加舒服来着,还专门定制,够爽的。

他说:“没必要。我把这张床分一半给你,以后抱你睡。”

我在他怀里挪了挪,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可是学校偶尔要查岗的,要住宿舍。”

他不以为然:“我认识你们学院辅导员,我帮你去疏通。”

“这样也行……”

他愉悦道:“为什么不行?”

我说:“秦老师,贿赂是不对的!”

他轻轻一挂我的鼻子,说:“没打算贿赂,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学校不管的。”

我又打了一个呵欠,说:“困死了,我真的要睡了,哥哥,一起睡了。”

“好。”

快睡着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回忆起来,刚才那句话怎么那么像是小时候打雷,我爬上他床时说的话。

唉,当初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从纯洁的在一张**各睡各的变成现在这样搂在一起入眠。

因为不习惯被人搂着睡,夜里我翻身无数次,每次翻完就被他捞回去,困在他的怀里。后来翻得我累了,也就不翻了。第二早被他**的手弄醒,我不满,就挣扎。一开始他还让着我,直到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起反应的地方,他就禽兽了,将我翻了个身,让我面朝下趴在**。

我可怜兮兮道:“我腰酸腿酸,不要这样。”

他沿着我大腿的曲线一直抚摸上来,说:“待会帮你揉一下。”

被他挑拨着身体敏感的地方,从身体里跳脱出来,夜里还好,没那么羞耻,一旦到了白天,就有一种畏光的感觉,不敢呻吟出口。

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他身下辗转呻吟,抗拒他会有女朋友,想象他结婚之后就没有心思管我,我就不高兴。说到底我希望秦定然是我一个人的。

我以为这是一种小女孩对哥哥的执念,贪恋他给的温暖,原来却是已经爱上他。

反正现在我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我们两个都是没亲爹亲娘疼的可怜孩子,凑成一对也合适了。

满足了他一次,他很神清气爽地下床穿衣服,见客户去了。国庆节放假,不用上课,我继续睡。

日上三竿,我终于睡足,才慢悠悠地从**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我干净的衣服,换上,在小区外吃了些东西,回学校。

宿舍里只有蒹葭在,国庆长假,其他人都趁着好机会集体组队旅游去了。

大约是苏星告诉过蒹葭,她也知道我跟秦定然的不寻常关系,看见我一脸没事的表情,便也没有多问。

“蒹葭,你要出去?”

蒹葭收拾着东西,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嗯,苏星说带我去看海。我以为你不住宿舍,放假这几天其他人又都不在,我就没打算留在宿舍。小葱,那你今晚住哪儿?”

M市不是临近海边的城市,要看海只有到临海城市了。我也没打算住宿舍来着,秦定然不在家,我无聊,就想回来看看。

我说:“你们去玩吧,我回来找点东西,这几天我也不留在宿舍的。”

蒹葭收拾好东西下楼,过了一会儿,我跑到走廊上往楼下望。苏星穿着白色T恤,衣服中央有一颗爱心,跟蒹葭身上的那件是情侣装。蒹葭走向他时,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很开心。想当年苏星老是跟我混在一起,别人都误以为他喜欢我,而我一直忘不掉骆致远,没有答应苏星。可事实上他才不会喜欢上兄弟的前女友。

如今他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我也颇有一种终于嫁出女儿的感觉。

我正打算回去,秦定然就打了电话来,问我在哪儿,他来接我。

在学校门口上了他的车,感觉附近有一道目光老是望着我,我奇怪地张望四周,竟然发现上次看见我亲秦定然的那个同学又在。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秦定然早就不是我们学校的辅导员了,别人也不知道他跟我没血缘关系,这个同学大概是误会了,向我投来崇敬的目光,像是在表达我很勇敢为了真爱居然敢这种乱七八糟的意思。

后来我无意中逛了学校的BBS,看见一帖子上贴了一系列图片,高度赞扬了学校那个什么奸情湖旁边一个姑娘的牺牲精神,有人落水,那个姑娘帮别人做人工呼吸来着。我觉得有趣,把图片文字一起发给小光看。

我又点进了一个高点击的帖子,帖子标题叫做“背弃伦理世俗的勇气”。不是纪实,只是说了一个故事。我很汗,虽然作者在文下标注了此故事纯属虚构,可我怎么觉得是在说我。我觉得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使手段让其他漂亮女生由崇拜喜欢秦定然变成厌恶唾弃他,但是当回忆起高中的一些我传出去的流言,我决定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