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知实力垫底,也不愿陷入纷争。wWw、QuanBen-XiaoShuo、Com只想找个角落观战,伺机逃命。容辉背着猫熊,走在前面,忽听碧霞提醒:“小心!”神有所感,不及多想,抬左手向天一指,灵气汇聚。右手剑循势刺出,赤焰奔腾,迎头撞上一柄黑杵。

灵力相激,赤焰似有灵性,径直没入杵头,将一柄四尺黑杵烧得通红。杵身嗡鸣,来势锐减。容辉定睛细看,只见那杵头分作九股,每一股都是一颗鬼头,非但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碧眼泛光,更似活物,竟还能吸入赤焰。

神通以神念催动,这招“烽火燎天”旨在以神控火,避实击虚,尤耗心神。他突失火中那股神念,脑仁一痛,脸色不由发白。潇璇一惊,轻振软剑,化作一缕银丝。可未见法宝主人,只敢暂取守势,以策万全。手随心动,捏出一个法印。银丝轻轻一振,光芒大放,在四周盘旋穿梭,围住了三人。

“明王神功?”碧霞见那十八只鬼眼泛起一抹绿光,蹙眉轻哼:“吐出来!”左手挥过,灵气回旋,聚成五片绿叶。右手拈起,掐出一朵红花。屈指轻弹,火焰迸射,闪烁间一胀一缩,包住了黑杵。

杵头乌光大放,嗡嗡震颤。九个鬼头一齐哀鸣,应声喷出一股黑火,灼灼荡开,霎时间劲风四射。容辉在黑火中感应到那股神念,心念所及,一并收回,却听一人低喝:“敢伤本座法杵,找死!”语言涩滞,不似中土人士。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黑风过处,显出一个红袍胖喇嘛。他左手轻摇转桶,右手往回一招,黑杵顺势飞回,被他握在手中后,翻腕掷出。。鬼杵旋转,带起一阵黑风,直扑三人。

容辉离风眼尚有五丈,已被吹得肌肤生疼。鼓荡灵力,亦无多大功效,直吓得脸色煞白,传音询问:“他什么修为!”

“十二指杵,两果罗汉。”碧霞目光冰寒,肃然传音:“宰了他!”说着大鸟般纵身扑出。双手互握,风云色变,灵气蓦然激荡。向外一分,灵风回旋,恰似一声轻鸣。

两股灵风相撞,激起一股炽焰。碧霞应声窜出,双臂竟化作了一对火翼,焰随人走,更似几缕长翎。碧霞轻振双翼,荡开一道火浪,再做激射,直扑黑风。

容辉和潇璇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也是法术?”忽听碧霞传音:“这就是‘萧风采菊’的第四招,凤凰振羽。”声似天籁,直入人心,听得他精神一振,才回过神来,和潇璇互望一眼,轻振大剑,一起扑向那红衣番僧。

二人身形未到,潇璇攻势已出。银丝如鞭,打着圈套将过去。容辉背着熊轻抬左手,八方灵气汇聚。右手剑凝力送出,剑气如火,剑势如浪,直压红衣喇嘛。

番僧见碧霞化身为凤,先是一惊,又见她展动身形,挥下阵阵火雨,搅得风势奄奄,全无着力之处,已甚恼火。眼见潇璇和容辉联手攻来,更不客气。左手加力,转动金桶,仍然凝立不动。

银丝缠至番僧身外,如遇气场,怎么斩割,也无法近其半丈。剑挟火势,排至他身前三尺,亦如撞上一面山崖,轰然震荡。后劲涌来,火推火火势大作,浪打浪浪潮高涨,却沾不到番僧衣角。剑锋撞至,风火剧震,相互激荡,“轰隆隆”爆炸开来,气浪横扫。

威能所至,番僧身外灵力激荡,竟显出一抹六尺虚影。其瞪眼呲牙,怒气冲天,竟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容辉心头剧震:“法像?”又见像中番僧脸色阴沉,右手结印,左手颤抖,将个金桶转得如风似电,方知他也不好受。

容辉正愁没机会练手,又见四周灵气又取之不尽。眼下碰到个活靶子,岂能放过?于是传音潇璇:“再来!”右手轻招,收回大剑,又是一招“红衣绿裳”,纵剑扑上。

法相被烈焰引燃,如镀了翠铜,泛起一层绿光。番僧却似吞了一瓢滚油,肌肤赤红,不住颤抖。潇璇看出便宜,回头望向碧霞,只见她拖着一股烈焰似在空中起舞,遍撒火雨,牢牢困住了黑风,于是轻抖剑柄,银丝扫中法像,却如金铁交鸣,擦出了一簇火花,也无法撼动分毫。

“红衣绿裳”未过,容辉第二剑“烽火燎天”,接着撞出。灵力相激,如洪钟剧鸣,“嗡嗡”作响。大剑被法像震回,被容辉抄在手中,又是一剑“金涛烸浪”,接着撞出。

番僧见容辉使来使去,就是这三招,渐渐放下心来:“只要以一己之力,拖住这三人。事成之后,就是大功一件!”不由好笑:“小鬼,跟佛爷过招,你还嫩了点!”

容辉潜运“阳明之力”,调动周围灵气,只管出剑。连使几招后,略有领悟。心神融通,身法相随,渐入佳境。一招“金涛烸浪”使出,发现气散神疏,充其算大河入海,**,哪里有大潮回涌的气势,更谈不上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他出剑时稍作思量,干脆把大剑往身后一抛,让猫熊咬住。左手轻挥,灵气汇聚。抬右手又是一掌“金涛烸浪”,同时以神念控制。灵力到处,火浪如洪,直奔法像。

番僧哈哈大笑:“佛爷还是第一次看见背熊打架的人!”说话间见火浪冲来,仍不以为意。浪头到处,如巨木撞钟,“嗡——”,一声轻鸣,法相剧颤。番僧吓白了脸,右手轻颤,金桶急旋,才堪堪稳住法像。

容辉掌势未收,见火浪被加劲震回,感受到其中震动后,趁势再加一力,避实击虚。御火如水,两浪叠加,再撞法像。

法像震颤未止,又遭一击。浪头到处,虚影晃动,轻轻胀缩。番僧脸色发白,心头剧震:“这一招怎么突然这么厉害!”只道容辉侥幸,强压下一口气,急转金桶,稳住了法像。

容辉见了,也惊惧万分:“一抹虚影,就有如此威能。若金身亲至,又情何以堪!”心念及此,涌起一股戾气,左手横挥,两丈内灵气激荡。右手推出,九尺间赤焰横空,集向法像压去。

火焰聚集,由红转橙,由橙变黄,烧至相身,已是一团黄绿色。火势轰鸣,法相剧震,胀缩不定。容辉这一掌打得酣畅淋漓,掌势未收,发现灵力反震更加凝聚,欣喜之余,再加一力,乘势打回。

番僧哪知道其中精微,只见炽焰冲势不止,竟然凝聚成绿色,威能更胜,顿时吓得面白如纸,急转金桶,传音求救。左手急晃,忽听“咔嚓”一声脆响,手中一轻,直吓得面无人色,大汗淋漓。

潇璇见转金桶碎裂,法像一胀一缩,轰然崩溃,心头一喜,银丝抖出。罡风中银光一闪,血如泉喷,冲开头颅,尸身随之而倒。容辉见了,也是一惊:“死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知道什么叫生死一念:“都说修为越高越安全,岂不知高手越多越危险。”看向潇璇,相视一笑。

番僧身死,黑风消散,九股杵“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气浪排开,荡开了三十余丈灵雾。潇璇打量四周,见远处只有个华山弟子,和两个勇士斗法,附近尚算安全,于是抖出银丝,一卷一带,摄回鬼杵相看。呼吸间灵雾又起,掩住了那三个修士。

容辉却看中了血泊里一串念珠,不由轻疑:“刚玉?”抬手吸过,正要相看,却听碧霞提醒:“有人来了。”忙把连珠往身后一仍,戴在了猫熊颈上,顺势抽回大剑。潇璇也有所感,循声掷出“鬼头杵”。碧霞凌空虚立,轻振火翼,拂出一股灵火。火杵相侵,鬼杵一闪即逝。

三人刚刚收好战利品,忽觉劲风扑来,夹杂着一声爆喝:“好大的胆子!”雾气飞散,显出三人。当先是个枯瘦喇嘛,手里拿着一根黑棒。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子头戴毡帽,身披绒氅,腰间憋着把弯刀。女子头戴羽冠,齐腕纱袖,半臂锦袍,外面罩了件雪绒坎肩,手里提着一卷长鞭。

容辉三人见了,互望一眼,俱是面沉如水。碧霞目光闪烁,仔细打量过三人,传音嘱咐:“那铁棒喇嘛已修炼到‘三果’境界,我来拖延。那对男女都传承了‘太极中期’修为,应该好对付些!”说完展开双臂,向前挥出。灵气激荡,齐向火翼汇聚,一声轻鸣,凤影透体而出,直扑铁棒喇嘛。碧霞身随凤走,所过处灵气汇聚,融入凤影。

铁棒喇嘛见凤影渐近渐实,脸色微沉,传音吩咐:“那两个就交给你们!”说着举棒震地,纵身窜起。人在半空一晃,忽然消失不见。

碧霞脸色微沉,心念所及,凤鸣冲霄,火羽四溅,正是一招“凤凰振羽”。灵威所及,在碧霞身边荡出一道棍影,正是一招“夜叉窃座”。她心头微沉,所幸提早发现,反手迎上一掌“金涛烸浪”。火浪奔腾,撞出一个人影,轰然爆炸,再做激射,直将铁棒喇嘛抵至三丈开外。

枯瘦喇嘛横棒当胸,凌空虚立,满脸愕然。碧霞也被反震之力荡出了丈许,站定后不由轻哼:“好一路‘夜叉棒法’!”说着轻拂刘海,漫整衣袖。看似仪态万方,可一举一动,均挟千钧之势,引得十丈内灵气震荡,凭空现出一团青火,如烟似云,缓缓蠕动,正是一招‘绿云出岫’。

容辉距离那绿云三丈,已难耐热力,不由欣叹:“这一招也太浪了,分明是在勾引别人!”却听裂风声响,绿云北面,潇璇和那羽冠少女交上了手。

一个急舞软鞭,势如狂风,快若奔雷,每一鞭下都有裂风碎石之威。另一个肩、肘、腕一起转动,将一缕银丝绕成了上百个小圈,小圈外有大圈,大圈外还有更大的圈,漩涡般一气呵成,环环相扣。一圈缠上,三五圈随后搅至。以多打少,倒斗了个不相上下。

他瞥眼见潇璇一时无碍,刚刚放下心来,只听金铁铿锵,眼前刀光一闪,暗道一声“不好”,神念急出,灵力转空,眨眼间平移丈许。眼角余光所及,弯刀急旋,从刚才立身处划过,心头一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不迟疑,左手虚指,抬手一剑“烽火燎天”。剑气化作一股赤焰,迎面扑上。人随剑走,见那牧族青年脸色微沉,左手结印,右手并指点来。第二剑“红衣绿裳”,随后划出。

红火绿焰后发先至,一闪窜至青年身前,一胀一缩,衣裳般包在他身上。青年灵魂乍燃,片刻失神间,见赤焰扑来,立刻鼓荡灵力相抗。赤焰及身,竟如跗骨之蛆,将己身灵力分割包围,如若打仗。还能避实击虚,以巧破拙。

青年气极,见容辉纵剑扑来,瞪大眼抿嘴狞笑:“去死!”右手并指如刀,指端雷光闪烁,迎锋点出。

容辉见他御雷,只觉背脊生寒,正欲鼓荡灵力,举剑招架。忽有所感,暗道一声“不对”,急忙低头蹲下。微风拂过,金光一晃,从头顶窜过。刀势不停,一刀削下了青年头颅,脖颈处血如泉喷。

容辉后怕之余,暗自庆幸,正欲避开,头脑一麻,继而传至全身。胸口如遭锤击,心跳一滞。热血沸腾,耳中一阵嗡鸣。他暗道“不好”,深吸一口气,轻振虎腰,开启“**盾”,当即盘膝坐下,导气归元,调理内息,片刻后不适稍解,刚刚透出口气,又听“呼啦”一声风响,热力灼灼袭来。

容辉以为又被偷袭,神念探出,灵力转空,眨眼间平移丈许,才发现那青年的尸体自燃起来。烈火冲天,热浪滚滚。惊讶片刻,恍然大悟:“阳主动,没了收敛,也只能燃烧。”眼见尸首化作一片骨灰,却发现骨灰中有枚宝石扳指,心头一喜:“竟没被“阳火”烧化,肯定是件宝贝!”

他劫后余生,有些犹豫取不取这不义之财,又自我安慰:“没准哪天,哥也是一堆骨灰。”手随心动,轻轻一招。灵力到处,一卷一带,摄回了扳指。

蓝宝石扳指上镶着三颗金刚石,切面平整,棱角分明,都有鸽子蛋大。他略作查看,发现是件储物法器,欣喜之余,连忙戴上左手拇指,这才打量场中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