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连忙扶起他道:“你的意思可是让我救他。”说着,向那被邪灵所侵的土人一指。

年轻土人不由连连点头。

左清道:“你放心,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当尽全力。”

左清几步来到那人身边,那人嘶吼了半天,嗓子已经哑了,不过仍在拼命挣扎,只是被众人死死按住,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左清当下将胎息之气凝于指端,俯下身子,伸手将那人的手腕扣住。随即将胎息之气向他体内迫去。

胎息之气一进入那人的体内,左清不由眉头暗皱,发觉那人的体内此刻已经充满了那种“蛛网”样的东西。盘盘节节,到处都是。

这些“蛛网”一见胎息之气进来,仿佛有灵性一般,纷纷舞动起来。张牙舞爪,向胎息之气缠去。眨眼功夫,左清注入的这一缕胎息之气竟然消耗一空。

左清不由大吃一惊,刚才他顾及那土人的修为,不敢将胎息之气大肆注入。只是注入了非常微弱的一丝,此刻一见这种情况,当下再无其他念头,抱元守一,将胎息之气最大限度的注入。

顿时一缕小指粗细,闪动着纯正金色光芒的气息浩浩荡荡冲入那土人的身体。那些“蛛网”仿佛识得厉害,这时不再迎了上来,而是纷纷走避不迭。

金色的胎息之气在那土人的体内飞快地运转着,片刻功夫,已到达了那土人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所到处,那些“蛛网”尽被化为虚无。

眼看那些“蛛网”已被清理干净,左清犹自谨慎地留下了一缕细微的胎息之气,在那土人体内检查了一遍,确定“蛛网”没有一点残留,这才缓缓收功,站起身来。

再看那土人,脸上的暴戾气息、眼中跳动的火焰,尽皆消失。换成了一脸的倦意。身上全是汗水。

“嗯,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怎么了?咦!你们干嘛……”那土人忽然神色一变,惊道:“难道我刚才……”

年长土人忽截口道:“你先不要说话,这件事我们回头再和你说。”说罢,手一挥,众人立刻将压在那土人身上的长矛撤下。那人缓缓爬将起来,眼中神色犹自惊异不定。

年长土人对左清躬身施了一个大礼,道:“阁下救我族人,就是我们全族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其余众人也跟着一起拜了下来。

左清忙回礼道:“在下不过举手之劳,众位快不必如此。”

只见众人却都没有起身,脸上尽是诚恳凝重的表情。左清这时已经明白,这些人必是还有话说。当下道:“众位若是还有什么提议,但说无妨。”

年长土人这才道:“阁下刚才仗义援手,按说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本不应该再劳烦阁下,不过此事实在是非同小可,还希望阁下能再次相助。若阁下肯答应,我愿意为阁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旁边众人一起说道:“我们也都愿意。”

左清道:“大叔你不必如此说,大祭仪不久前刚刚帮助过我,我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本就是分内之事。大叔,你只管说来。”

年长土人这才直起身来,面色有些凝重地道:“此事正与大祭仪有关。”

原来很久以前,这无迹森林之中的土人曾经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灾难,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土人死于非命。死亡之人的共同特征就是双目如火,神智迷失。这里面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一人发生问题,只要他接触到的人,就会变得和他一样。

这场灾难被详细的记录下来,其中那种恐怖的气息,后来的每个无迹森林的土人都仿佛亲历一般。

当时族中的大祭仪经过仔细的调查,这才断言,死去的这些人是被某种邪灵所侵。于是只身一人前去寻找这邪灵之源。从此再没有回来。不过在那之后,无迹森林中也再没有人出现相同的问题。

族中相传,这位大祭仪当时是以无比的勇气,施展舍身大,法。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那邪灵封印于无迹森林的地下。

而就在昨日,现任大祭仪心中警兆陡生,细心推算之下,这才发现,那远古的封印竟然已经开始失效,那邪灵正准备从地下复活。

先前封印邪灵的那位大祭仪因为是突然失踪,族中许多秘法虽然流传了下来,但是由于无人解释,最终导致失传,所以现任祭仪的修为和远古相比要差上许多,一旦那邪灵彻底恢复,无迹森林中的土人立刻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那邪灵没有恢复之前,将封印修复。为此,现在族中七位祭仪立刻赶奔了封印之地。不料那邪灵居然有一部分已经冲破了地面,可以发挥出一定的威力。于是双方立刻爆发了一场大战。

当时还有不少土人在一旁观战,结果有四五人被邪灵触及,变成狂乱状态。大祭仪惊讶之下,一方面严令大家远远退下,另一方面派出几个小组,按照古书中的记载,去清除这些被邪灵侵袭的土人。他们这一组人这才遇到左清他们。

而现在这位年长土人见左清不但能够化解自身的邪灵侵袭。还能救助别人。自然想到请左清出手相助,重新封印邪灵。

左清被说得好奇心大起,而刚才胎息之气对这邪灵的克制又非常明显,当下有心出手相助。不由看了看羽亦扬。

羽亦扬双手一摊,道:“按照夏族的族规,此刻应由你全权负责,你可以自己决定。”

夏族一向职责严明,羽亦扬说的却是事实。左清其实也不过是给羽亦扬一个面子罢了。见羽亦扬如此说,当下对那年长土人道:“前面带路。”众土人登时发出一阵欢呼。

大家走出大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非常广阔,四周挤满了土人。左清等人分开众人,向场中一望。左清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方才在道路之上,年长土人已经把来时的情况和左清做了交代。那时双方大致还是势均力敌的形势。冲出地面的部分邪灵被压制住。而大祭仪他们却也没有办法将之重新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