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端坐在议事厅中,心中无比阴沉,在得知了事情的起末之后,他内心暗道不好,乔玄的性格他也有几分把握,尝试着问道:“如今你乃一方霸主,可否不拘小节?”

乔玄憋了他一眼,道:“我叫你来时给我想办法的,多余的废话就不要多说了!”

郭嘉心有不甘,此时乔玄盘踞豫州,不说能否救援,光是中间隔着兖、冀、幽三州,就不是短时间能通过的若是贸然出兵,定然要得罪一大片人,而且如今根基浅薄,闷声发展才是重中之重,怎可如此意气用事,一旦挥兵幽州,恐怕还没到达,在路上就全军覆没了,他一人再勇,也抵不住腹背受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宛然不顾乔玄的不满,再问:“那么,在你心中,是被困那二人重要?还是这天下重要?”

乔玄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斩钉截铁的道:“什么天下?没有玉儿,我要来何用?我夺这天下,除了为我那屈死的8000兄弟,就是为了我家玉儿!我要这天下在无人敢小瞧于她,我要他做这天下最强势的女人!”

郭嘉叹了口气,见乔玄心意已决,心中不由无奈,这人果真不算是个好主公,不过就是这比他人多出来的人情味让他一直留在了乔玄身边,若他想走,有各种奇谋妙策,谁也拦不住!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先坐下,容我想想!”

郭嘉脑筋一转,北方的形势分布迅速在脑海里浮现,稍作计较,道:“你若是一定要去,我有上中下三册,但皆是下策!”

乔玄问:“哪三册?”

“下下策,放弃豫州,集合全部人马从颍川北上,夺下官渡,再拿济北,断了鲍信后路,直袭冀州,只要拿下韩馥,吕布不攻自破!”郭嘉笑笑,侧等计策实在得不偿失,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想出如此险策,“此计颇为冒险,我等士卒俱是豫州本土,若是放弃豫州定然军心不稳,逃兵无数,到了冀州恐怕大军还未接战便溃散许多了,而且冀州情势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你实不该掺和进这个混乱的圈子!”

“那其余两策呢?”乔玄皱起眉头,此策果真是下下之策,本末倒置,放着好好的豫州不要,非得和别人去抢那久经战火的不毛之地。

“中下册,召集精兵,着一猛将带领,奔赴居庸,将人抢出来!”郭嘉玩味的看着乔玄,此策奇险无比,不知已然身为一方霸主的乔玄会不会冒此大险。

乔玄点点头,此计尚有可行之处,自己所图,不过玉儿子龙两人,又不管那公孙瓒死活,抢了人便突围而出,只要能抗住吕布的樱锋,此事可成!

“还有上下策,便是兵出颍川,囤积在官渡,派人遣送书信给那韩馥,问他要人,是战是和,凭他一念之间,想来他也不敢与你为敌!”郭嘉自信满满,此计虽然耗日良久,但无疑是罪保险的了。

“不可!”乔玄断然否决了这所谓上策,“不说韩馥诡诈,乱军之中变数良多,我乔子佑宁愿靠自己双手,也不愿将希望寄托在他人手上!”顿了顿,接着道:“我看就用这中下策吧!也不需精兵了,我单枪匹马,直接北上!”

“什么?!”郭嘉大惊,这乔玄的自信未免太过膨胀了吧?连忙劝阻:“不可!万万不可!你身为主公,怎可以身犯险,你招募三军,为的便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披甲上阵,怎有空置大军,自己孤身上阵的道理?”

“此事从速,带着他们只会拖累于我,不如我一人上阵,而且到了巨涌有子龙助我,我二人联手,这天下大可去得!”乔玄不以为意。

郭嘉大汗淋漓,这才刚刚崭露头角,乔玄万一有了什么闪失,他到哪里去找如此不拘小节,直来直往的主公啊,纵观天下,唯独乔子佑一人尚且可以说对他胃口,不由急道:“你容我想想,定然还有更好的办法!”

“无需再想!此事就这么定下了,等你想出妙策,恐怕居庸早已沦陷,我家玉儿与子龙也万劫不复了!”乔玄去意已决,瞬时起身,大喝:“来人,备马!”

“慢!”郭嘉急眼了,这人怎的如此不听劝告啊,心中心思急转,道:“你若一定要这样,那么再听我一言!”

“说!”乔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带上大军!先与我去一趟陈留!”郭嘉咬牙切齿的道。

“为何?”恰偶按不解。

“拿你兵器!”恨铁不成钢的小声骂道:“真是一意孤行,我郭嘉当初怎么跟了你这样的人。”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幕,颓然道:“强盗!”

乔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一片火热,是啊!霸戟!我的霸戟!当日死而复生一事出人意料,加之势单力薄,这霸戟便留在了曹操手中,此时自己无惧于他,倒也是时候拿回来了!有了霸戟,北上的机会又大了几分!

“你即可修书一封,派人昼夜赶路传给曹操,同时调集大军,三日后随我前往陈留,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郭嘉眼中寒芒一闪,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莫不是要趁火打劫?

随即,数名信使骑着马飞奔而去,乔玄军令急下,南阳附近的兵马迅速集结,就看三日之后了!

细阳,曹操心情烦闷,这徐州真是块硬骨头,差点崩掉了自己的牙,原本以为陶谦手下将领孱弱,不堪一击,谁知突然跑出个名不见经传的臧霸,让自己吃个了个大亏,好不容易打下细阳,徐州门户洞开之际,当日见过的刘备三兄弟又跑了出来,典韦夏侯兄弟轮番上阵,也没能在张飞关羽手上讨到好处,两军对峙多日,曹操烦闷不堪,若是无法快速拿下徐州,后方恐生变故啊!

“报!主公!南阳乔玄派来信使,已到帐外!”曹操大惊,莫不是豫州发难?连忙接见。

拿过乔玄亲笔书信一看,曹操顿时怒发冲冠,狠狠的将书信撕成碎片,口中高喝:“啊!啊!啊!乔子佑!你欺人太甚!”

“主公?为何如此?”荀彧不解,以曹操的深不可测,断不至于如此大怒,即便是乔玄挥军压上,大不了放弃徐州,回军迎上便是。

“哼!我曹操何许人也?怎会被人逼迫?乔子佑你太小看我了!”曹操怒极,原本小事一件,他要,还给他就是,那霸戟沉重无比,典韦都不能使用,留着也是个鸡肋,不若做个顺水人情,可这书信中的字里行间咄咄逼人,让他无法忍受,我曹操横行北方,从来都是别人看我脸色行事,今日竟然敢威胁于我?

众人得知事情起因,纷纷沉默,曹操的高傲他们自然了解,这乔子佑也是,说话客气点不就大事化小了么,如今曹操气氛,这事又再起波折了。

“呵呵。”荀彧轻笑,望着曹操道:“主公何须大怒,我等俱知那霸戟无用,留来作甚,他要,便给他便是。”

“妄想!”曹操一脚将面前案几推开,怒喝:“我曹操几时受人威胁?他要战?那便战!”

“主公息怒,我等虽不惧那豫州新兵,但此时三军疲惫,不利于两面开战,自古成王败寇,主公若是能忍人所不能忍,一举拿下徐州,他日再作计较,以徐州之势,进可攻退可守,等于立于不败之地,此间得失,还望三思啊!”众人皆是点头,近来曹操喜怒无常,他们也摸不透了,只有荀彧毫无所觉一般,直来直往,丝毫不避讳。

曹操神色复杂的望着荀彧,此时此刻,敢于直言的也只有他了,深吸一口气,道:“好!就依文若所言,待我拿下徐州,再不容情!乔子佑,你给我等着!”

荀彧眼珠一转,接着道:“主公,我有一好友,换做郭奉孝,此人经天纬地,不世之才,听说已经被那乔玄所得,此番这故意激怒主公之策,想必是此人所为,文若在想,以奉孝智谋,此事还有下文,主公若是信我,不妨如此如此,定叫他断了念想!师出无名!”

“哦?”曹操眼中的阴霾令人心悸,沉默半晌,才爆吼:“来人,签我战马,携我书信,速速返回陈留!”

荀彧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心中笑笑,郭奉孝啊郭奉孝,那便让我看看,是你郭奉孝更胜一筹,还是我荀文若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