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本就一直被瑞文牵制着，再有朱雀的火攻，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将巴尔打翻在地后，炎鸣转身看着莫岚，忽然笑了。
“这算是我回报你的恩情。”炎鸣露出苦涩的笑意，“从今往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嗯。”莫岚笑道，“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朱雀愣在了原地。
莫岚忽然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即使炎鸣认为跟着他们旅行不太合适，也不会作出这么夸张的反应啊？虽然他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也不该这样才对。
等等。
基本上所有被他杀死的有意识的人都知道他会杀死他们。可是如果他不需要杀掉四大神兽和十二怪，他们又怎么会知晓自己“必死”呢？
“十二怪你都解决完了吧？就差一个我你就可以攻击神祇了。”炎鸣苦笑道，“我拖累了你吧？”
“你不用出手，我现在就自杀。其实……如果你当初果断选择把我杀掉，那么就不会有这许多问题了。”
良久，他苦笑道：“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好主人。”
说罢便结印，准备自我焚烧。
等等……白不是说不需要全部杀光吗！
莫岚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拦下朱雀，却被顾晟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莫岚怒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他已经开始焚烧自己了！”顾晟低吼道，“你现在去只会被他的火焰焚烧致死！”
“他既然愿意这么做，你何必要阻拦他！”
莫岚仍在不停地颤抖，神情悲伤。
炎鸣看了他一眼，浅笑，却仍然没有制止火焰的蔓延。
莫岚看着他，往事如同走马花灯一般浮现。
莫岚怔怔地看着火焰中的身影。
其他人离去的时候，除了安诺外，还未曾让他出现这样强烈的情感。
对于楚青的离去，他也是悲伤过的，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证他的死，所以心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安诺和元香都并没有死。
炎鸣虽然不是一开始就在，但也陪伴他了很长时间。就这样亲眼见证他的死，莫岚终究是……很痛苦啊。
“我会……将我的毕生修为融成一颗结晶给你。”炎鸣艰难地说，“那个结晶……总是会有用的，希望你能……收好。”
“不……不！”莫岚声音都在颤抖，“你能不能不要死……”
那一瞬莫岚挣脱了顾晟的束缚，冲了上去！
然而却已经迟了。炎鸣已经焚烧殆尽，只剩下一撮骨灰散在地上。莫岚半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里面的结晶。
这个凝聚朱雀毕生修为的结晶是火红色的，捧在手心里非常温暖。莫岚看见结晶上还有一条细细的红色的链子，知道这是炎鸣刻意而为的，心里的悲伤难以言表。
他将朱雀结晶戴在脖颈上，沉默地看着地上的一滩骨灰，片刻后转身正要招呼众人离去，却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透明。
脑海里最后回响的，是顾晟恼怒的大喊：“为什么巴尔还没有死！”
……
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纯白。
读档界面？莫岚四处望了望，和他第一次读档的场景差不多。
他忽然想到了曾经帮他省掉一次读档机会的泽维尔，他已经快要忘掉那个家伙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发什么呆？”
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赫然是楚青。
不，他其实是白……莫岚沮丧地想。
咦，等等……
“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莫岚蹙眉道。
“我早就已经说过，为了尊重你，我将不再窥探你的心理。”白解释道，“当然之前在清竹居遇到的那次除外，那次是因为不小心读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忘了告诉你那件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并且……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着真的很不习惯。”白笑道，“沟通的时候总以为你是顾晟。”
“以为我是……顾晟？”莫岚疑惑道。
白愣了一会儿，继而了然，随手弄出了一个镜子横在他面前。莫岚看了一眼镜中的身影，赫然是顾晟的样貌，只不过还是他自己的装扮！
其实他和顾晟长得挺像的，只不过一个是棕发，一个是黑发而已。
“难道在这里会回归我本来的相貌吗？”莫岚若有所思。
“你很聪明，前几次在读档时我看到的都是你这个样貌。”白答道，“不闲聊了，进入正题。”
“你的死因是因为巴尔的技能‘消失’。”白笑道，“只可惜你当初如果果断一点的话，那么就不会在现在浪费一次读档机会了。”
莫岚忽然想到了他之前思考过的那个问题。
“对了，刚好有件事要问你。”莫岚严肃道，“你不是说过只有杀死四大神兽和十二怪才能伤害神吗？后来你又说那是骗我的。”
“我希望你现在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白笑道，“你在没杀死四大神兽和十二怪的时候确实可以伤害他们，但是你无法杀死他们。”
……这有太大区别吗？！
“不但如此。”白道，“不只是你无法杀死，所有人都无法杀死任何一位神。”
“所以你保留百中和朱雀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还好他们一个被杀死了，一个自杀了，否则你就会死得很惨。”白笑道。
“……其实你只是想耍我吧？”莫岚略有怒气。
“是的，你很聪明。”白漫不经心道，“我就是要耍你。这不，你被我耍得浪费了一次读档机会。我的目标就是耗光你所有的读档次数，可惜我只能杀你一次，不然我在你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就刷刷刷砍上八次直接把你砍死。”
“……”莫岚越来越生气，强压怒火问道，“那么当我的八次读档机会都耗光的时候，我真的会死吗？”
“……你说呢？”白神秘一笑。
不等莫岚再问，白忽然用机械的声音道：“玩家莫岚正在读档中，请稍后……”
“等……”
“玩家莫岚读档成功，正在回归死前地点，请稍后……”
随后莫岚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