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雨城的要求,吕家迅速地修建了一个分隔式的小澡堂,就是左边是一只小锅炉,隔了一面墙后右边就是澡堂,中间有个小管子把锅炉的热气与澡堂中的水相通,虽然说这个澡堂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也不需要花太多的钱。WWw。qUAnbEn-xIaosHuo。COm

但在这个万元户都很稀奇的八十年代,普通人家真的想都不敢想,就是吕家也被狠狠地折腾了一番。

建这个澡堂当然是为了更方便地帮吕红兵的治病,由于吕红兵的肌肉骨骼,受到了严重的萎缩xìng创伤,一边泡热水澡,一边按摩,有助于他的肌肉与骨骼的恢复,当然如果不是有陈雨城的妙手在前,泡再多热水澡也是白搭,再经过几天治疗之后,吕红兵也已经全身不再散发令人作呕的气味,一切都向着可喜的一面发展。

同时这个澡堂修建好之后,也大大地方便了吕家的男xìng,就连老太爷子也喜欢上了自家的澡堂,第一次泡了后就说:“好,很好!”

当然,吕老太爷什么样的国家级的温泉没泡过?只不过家里面自建的还是头一回,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这算是享受都有了借口啊。

近一个月后,这一天,在吕家的澡堂之中,陈雨城先是把泡得全身发红吕红兵,按在澡堂内侧的暖气房中的治疗**,一顿迅速的拿捏,然后马上银针如飞地跟吕红兵针灸。

一边是吕治严、吕如松和吕红兵的小舅舅,而且小澡堂的门外,杨楠就隔着一层厚布帘站在那里。

其实近一个月以来,杨楠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站在这道布帘之后,有了多少回,每次都是那样的满怀希望,然而每次之后,自己的儿子看来起来有了可喜的变化,只是这个宝贝儿子仍然那么的痴痴呆呆,总是不认爹娘,让她的心里面只感到似乎绑住了一根绳索,那么的窒息与压抑。

而每次她虽然没进去看,但似乎都能感到陈雨城每一次竭尽全力的,那么的疲与累。

事实上吕治严他们亲眼看到的,次次陈雨城一头大汗,而且有时候只见他连续的做一些高难度动作,忽儿让吕红兵盘坐,忽儿站立,但这个时候,吕红兵其实是坐不住,更加站不直的,但在陈雨城的手下,那就不是问题了,吕红兵在治疗的时候,每次都像一个木偶般地听凭他的摆弄。

这一次依旧是差不多的光景,只是这一次,陈雨城拿了一根长长的银针,照着吕红兵的头顶百会穴直插而下。

吕家的几个男人差点惊叫出声。

外面的杨楠也感觉到了异样,她顾不上那么多地冲了进去,就只见到暖气治疗室中,儿子正全身一丝不挂地盘坐在治疗**,而陈雨城正捻着一根插在儿子头顶之上的银针,一边嘴里还念着奇异的经咒。

她只觉,这一刻,只围了一条大毛巾的陈雨城,有如藏教大喇嘛附体!

事实上,一般陈雨城不施音咒,除非是特殊情况下,比如在需要加强念力以及驱除不良信息的时候。

而他所掌握的音咒也仅限几道,那还是在另一个世界中,老道无聊时教他念的,不过那时毫无法效xìng。

只是随着他的修行入门,这些音咒像是被瞬间激活般,在陈雨城回到外婆身边的那段rì子里,偶然间发现这些音咒的威力,当时他外婆的房间yīn暗陈腐,散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他记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中,在那间房子里,可是没少做噩梦。

所以有一天,他就施了一次音咒,而且也像是他潜意中的一种冲动,然后房间仍然是那样的房间,但似乎又有点不一样了。

就说吕家的治疗室中,半个小时之后,陈雨城收针,并在刚收完针之后,一掌轻拍在吕红兵的眉心之上,然后就见吕红兵先是一阵茫然的样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然后猛地抓住陈雨城的手,很冲动地叫了一声:“爸爸!”

……

……

……

第二天,得知内幕的吕芷青追着陈雨城直笑。

“哈哈……小孩,做爸爸的感觉好吗?”

陈雨城郁闷无比的回头:“停,停,你这样的话都说了几百遍了,能不能不说不笑了好吗?”

吕芷青很坚决地道:“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带我一起去长白山。”

这回轮到陈雨城坚决地拒绝:“开玩笑吧,你不念书了?再说带着你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本师累都也得累死。”

话说前些rì子,吕芷青说过想让陈雨城教她练武,而且陈雨城也教了她几个姿势,所以他在吕芷青面前自称本师也没什么不对。

吕芷青似乎也对他自称本师没什么恶感,反而有一种喜悦,她娇腻腻地拉住“本师”的袖子道:“就带我一回好不好,刚好我们一路上,你可以教我武功,不是说以前的那些江湖异人,都是那么的浪迹天涯,一边传授给弟子绝世武功的吗?”

显然此时,吕芷青已看了几本武侠,事实上她挺喜欢金大侠的小说的,特别是家里又出了陈雨城这么一个很有小异人味的怪胎之后,她开始相信现实生活中,真有像郭靖和黄药师、丘处机那样的人。

事实上丘处机与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只是郭靖与黄蓉就似乎是杜撰出来的。

……

任吕芷青再怎么撒娇或是威胁利诱,陈雨城都微笑着轻轻摇头。

而自从昨天陈雨城非常完美的恢复了吕红兵的神智之后,他的长白山之行,也提上了rì程。

先说吕红兵的情况,吕红兵开始是叫了陈雨城一声爸爸,但那一声,他多年后说起来,都说那是鬼使神差一般,因为当时他就已经基本清醒过来,而且认出了自己的父母以及一边的叔叔和舅舅。

自然地,过后吕红兵就认自己真正的父母了,一个一个地喊,喊得一家人个个泪水滚滚的,杨楠都不顾儿子没穿衣,当场地抱住痛哭起来。

所以吕红兵的事,已算是告落一段,再后就巩固治疗阶段,在这个阶段,有普通的按摩师坚持每天帮他按摩就行。

不过他向吕家交待了一些事,例如之后不得再溺爱吕红兵,吕红兵的房间他也重新做了一番调整和布置,扩大了窗户,使整个房间光线充足,床位安照南北磁场方向摆放,甚至对墙面、床单、书桌的颜sè和摆放都有特意的要求。

还有就是叮嘱让吕红兵今后几年内,除了学校之外尽量的少出门,尤其是不要去农村和偏僻地带,同时加强身体和意志的锻炼……当时说得吕家人个个毛骨悚然的。

吕家到这个时候,似乎才明白过来,原来吕红兵的事,似乎还真与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有关。

但吕红兵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这只怕只有吕红兵自己最清楚了。

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那份陈雨城与赵向北共同完成的《严打与法制》的建言稿,不过到此时,这份建言书上的落款就只有赵向北的名字了,因为之前赵向北去省城求助时,省城的政法方面的教授与专家们,没有一个看好那篇建言,而且是简直碰都不敢碰,或不屑于去碰。

陈雨城不知自己与赵向北的文笔是不是真差到让那些人呕吐的程度,而且他认为文笔什么的,其实并不是重点,当然重点是什么,那还用说吗?

为了这件事,他先是找到杨楠,把那份文稿慎重地交到她的手上,然后说:“这才是我这次来京真正要做的事情,可能这份文稿真的不可见人,但是我非常非常的希望,能上传到老首长的首长的手里,他只要能看那么一眼,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们吕家也不再欠我任何东西,而且一旦因此出了什么事情,我陈雨城愿意负全责地坐大牢,甚至吃枪子……只求老太爷子能帮我传到那位的手里。”

杨楠都吓到了,但她还是接过了那份文稿,看完之后,才又叫来陈雨城,笑着问他,为什么没有他的名字?

这时陈雨城也说了实话,虽然说得那么凄昂壮烈,但实际上他认为以那位的心胸,以及现在这个时机,这份文稿递上去的后果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他自己还是不出那个名的好,这一点他基本上是有把握的。

而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时机,是的,就是现在这个时机,关于八三严打,后世有很多说法,民间传说之一,就是说某核心层领导的女儿或孙女,也遭到了流氓犯罪团伙的极恶劣侵犯,那样才促使了最高层的雷霆怒火的暴发。

当然民间传说完全不可信。

再从整个事件来看,尤其是严打的第一波,非常地能轻易地看出那其中的仓促xìng与其中一些非理智的东西,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说明在这个时候,虽然全国的各种刑事犯罪活动,已经相当的严峻,但是各方面并没意识到一场运动式的严打风暴将来临,不过八三年上半年的几件特大案件,终于惊动了最高层……

这个时机的宝贵也就宝贵在这里,只要递上去了,也许一时不会受到重视,但它将是一颗定时炸弹,等高层特别是那位回过神来,他肯定就会重新关注这份建言书了,因为那都像是一个提前的jīng准预言。

杨楠轻轻点头,温语而坚决地道:“那我全力帮帮你吧,嗯,我也不怕坐牢。”

当然,她要帮也只能帮到吕老太爷子那,然后吕老太爷子也要厚着老脸地去求见那位,那个真的不是随便能求见,也不是说求见就能见得到的,哪怕是老太爷子的元老身份。

那就是说,如果吕家真能帮陈雨城帮到那个地步,这个人情还得就真大了。

就说吕老爷接到那份文稿之后,也终于明白陈雨城之前说要求他帮办一件事,是什么事了。

老实说,吕老太爷子看后真的不是那么愿意去帮,因为这样的事情在整个新华夏都没有先例,高层决策岂是能容忍底层的人插言的?

尽管他感到陈雨城不是一般人,尽管文稿上著名的是赵向北,因为他能轻易地从文稿上看出有陈雨城这样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

不过也是他感到陈雨城不是一般人,再加上陈雨城对吕家以及自己的恩惠,他决定捏着鼻子地认一回。

于是,在八二年阳历年年底的那么一个看似平静的下午,在他让身边的工作人员,事先发出请求之后,又自己亲自跑到门外守候。

门口的卫士长笑着跟老太爷子聊了一会之后,在傍晚时分,里面终于有了回应。

出来的人告诉老太爷子,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让他一边走一边想好了抓紧时间跟首长说话。

结果是老太爷子进去后,把那份文稿往那一放,那位接过一看之后,过了半个小时都没让老太爷子出去,最后还是老人看到老爷子比自己的身体还差,jīng力不继的样子,才说了一句风趣的话后,先放吕老太爷子回家。

此后,一天两天上面毫无反应,但到了第三天,吕老太爷又被请去共进工作晚餐。

到了吕老太爷子这个份上与地位,这都是一份莫大的荣誉,当时得知消息后的吕老太爷子,又是不安又是兴奋,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但此时,陈雨城已踏上了前往东北方向的普通军列,嗯,搭个便车,好省钱。

其实陈雨城能顺利地只身而行,是与吕家的不安气氛有关的,一旦涉及到高层,又特别是有关于政治、政策xìng的东西,那太敏感了,让那两天里,整个吕家都处于一种惶恐之中,哪再顾得上他。

陈雨城见此,赶紧打理好行旅而去,不过仍然受到了吕家的关照,吕老太爷的一位老部下,亲自按排了一下。

但是不管怎么样,陈雨城坚持认为,提倡人xìng与文明,建立建全一个真正的法制社会,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与必须的趁势,虽然对于国情来说,有些提前了,但他这种想法应该是没什么错的。

事实上,老太爷子虽然又被请去了一回,而且很可能谈得就是那份递上的文稿的事情,但那天之后,这事就迅速悄然地平息下去。

就好像没有那一出一样。

吕家这才真正的安心了,感觉是虚惊了一把。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没反应,十几天后,J省的省政法制办,忽然约谈赵向北,只是力度是轻微的,而且不管是省里的的意向还是更上层的意向都不明了。

不过,赵同志因此受到了第一次惊吓,而且可以预见,他的第二次惊吓,也将如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