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年纪不大,二十一左右,在开山水运不过是小喽喽的存在,却已经过四五次打斗,算是见过一点点世面的年轻人,但感受到金**上散发的杀气,他整个人懵了,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灌到脚尖,来了个透身凉。

他指着屋后,怯生生道:““大大侠,会会不会是是从后面进进来的?”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金破就消失在原地,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暗惊,老大的这位兄弟好恐怖!左右环顾,依旧不见金破的身影,直到魏潇潇给他解惑:“他已经去屋后面,你跟去看看。”

“好好好!”竹子哆嗦地点点头,转身窜出屋子,绕到边上,但见金破仔细打量着窗户,连忙轻轻走过去,低声问道:“大侠,竹子有什么什么能帮忙的?”

“竹子,你们这里多久打扫一回?”金破问道。

“打扫?哦,是三天。一般是三天,因为周二哥带走了近二分之一的人,所以改成了五天一打扫。昨天刚刚打扫过。”竹子不傻,金破的杀气很浓,但不是针对自己,过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些适应,故说话利索了很多。

“那、这个脚印不是你们的了?”金破指着窗台上的一个灰色脚印道。

竹子转到金破面前,仔细看了看上面淡淡的脚印,冲金破点点头:“大侠,绝对不是我们留下的,平时只要是打扫,这里肯定擦过,怎么会有脚印?”

“好。”金**子一晃,下一刻已经站到了旁边的围墙上,看得竹子目光中异芒闪烁。

“对面是什么地方?”金破一边查看围墙,一边阴沉地问道。

“是开山水运弟子们的住所。开山上下一共五十一人,有十七人住在这里,包括小的。”竹子老实交代。

接下来,金破没有再问什么,把整个院子除去前院部分,统统细查一遍,除了两个几个脚印一无所获。

这时,张钦越和欧阳如烟走进客院,后者急忙跑过去,扑进金破怀里,紧张问道:“金破,有没有线索?”

“只有几个脚印,从开山水运弟子们的住所那边穿过来的,所以等于没有线索。”金破的视线停在张钦越身上,“大哥,这事还需要麻烦你。”

“我已经安排下去,十五人分五队,在开山周围寻找抱着三岁小孩的人,一有线索,便会来报。”张钦越看了看金破的脸色,又道,“金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是啊,金破你好好想想。”欧阳如烟焦虑不安。

魏潇潇抱着金羽青,走出房间,来到几人身边,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忙问:“大哥,有线索么?你不是第一次来临城么?怎么会结仇呢?”

“难道……难道是因为开山水运?”想到这点,张钦越眼眸中充满了歉意,“金破,真是该死,是为兄的错,明明有些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居然就兴匆匆地叫你过来一聚。”

“无妨,不管是因为开山水运,还是我,这个恩怨必定十倍偿还,敢欺负到老子头上。”金破面露狰狞,阴寒地道,“有人活腻味了!!!”

“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转转。”众人陷入沉默,良久,金破才缓缓说道。

“金破,你不太熟悉这边的环境,让竹子陪着你吧。”张钦越拍了拍竹子的肩膀。

“呃……金大侠,小的从小在临城的大街小巷玩耍,让小的给你带路吧。”竹子一时没有理会张钦越的意思,顿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走吧。如烟,潇潇,你们留在这里。”说罢,金破带着竹子走出开山水运。

“两位弟妹,为兄还是先回办公房间了,万一有人来报,也好取得第一时间的消息,来跟你们说。”见金破二人离开,张钦越也不再久留。

“多谢张大哥。”欧阳如烟勉强谢了谢。

“如烟姐姐,先回房吧。凡儿会没事的……”尽管是劝着她,可魏潇潇底气一点都不足。

夜幕渐渐降临,约两小时过去,金破和竹子才折回,前者让后者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找他。回到客房,魏潇潇坐在桌边,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听到敲门声,才回过神。

“大哥……情况怎样?”魏潇潇带着颤音问道。

金破摇摇头,轻声问:“如烟和青儿怎么样?”

“都睡了,刚刚张大哥让人送来了饭菜,吃了一点点便睡了。大哥,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张大哥那边有消息没有?”

“没有……说五个队伍出去找遍整个城西地区,还是没有踪影!大哥,会不会……”

“别胡斯乱想,凡儿会没事的。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我就掀了整座临城!”

一瞬间,强大的气息勃然而出,衣衫猎猎作响,金破的脸庞仿佛能挤出水来。魏潇潇搂着金破的腰,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放松点,不管他们是对开山水运而来,还是矛头指向我们,明天应该就有绑匪的消息过来,不是么?一般的绑架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怎么没想到?潇潇,你说的非常有可能!”大手轻轻拂过魏潇潇柔顺的长发,金破道,“潇潇,你先休息,大哥恐怕怎么也睡不着的。”

“小妹陪你……”

“不用了,刚刚坐了几天的船,又发生这样的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金破道。

“好。大哥,你也早点睡。”魏潇潇转出房间,回到隔壁客房之内。

金破走出房间,虚掩房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头望天,一轮圆月高高挂起,洒下一片金黄,周围点点星辰明亮如常。

第二天,晴空万里,金破等人却是忧色重重。

“老大老大……”黑子大吼着冲进大厅。

“黑子,急匆匆干嘛,有话好好说。”张钦越怒视一眼黑子。

“老大,金大侠,刚才有个小屁孩送来一封信,说有人叫他交给张老大和金破,我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小屁孩说,那人戴着……”

未等黑子把话讲完,金**形闪动,把黑子手里的信取了过去,吓得黑子退了一步,心道,好快……

张钦越只是赞赏地看了看金破,朝黑子道:“黑子继续说下去,那人戴着什么?”

“哦,小屁孩说,那人带着一顶竹编帽子,还有黑纱挡着,看不清长什么模样。”黑子拱手答道。

“大哥,你也看看!”金破手一甩,暗运武力,一张信纸四平八稳地飘向坐在上座的张钦越,更是把在场的几人惊了又惊,这需要对武力的控制要多精妙呀!

张钦越接过信纸,双眼一扫,蓬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怒道:“简直欺人太甚,金破,你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

“没事,他们既然来找我,我若不去,怎么知道这个对手是谁,怎么救回我儿子?”金破自信满满,“大哥,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你说,会不会有人还想趁机对付开山呢?”

“嗯?!对付开山?你是说,抓走小侄儿的人还联系了一些帮会?”张钦越惊咦道。

“并非不可能。大哥一定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譬如,你们的死对头,在临城混迹十年,不可能没有死对头。假如,矛头指向我的人,本身就在临城,而非他地跟来,那么调查出开山水运的对头,不是件难事吧。”

“金破,竹子来说,有封信送来?信呢?”欧阳如烟冲进大厅,对金破喊道。随即,她瞥见桌上的信,快速冲了过去,拿起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金破,欲见你儿,午后一点到城北三里细竹林。你一个人来,多一人,你儿性命不保。超过半小时,你儿性命亦不保。

“金破……我也去。”欧阳如烟坚定地道。

“你去不得。”金破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欧阳如烟有些疯狂,冲金破娇吼一声。

“因为青儿需要保护,潇潇不适合保护青儿,另外,开山这边恐怕也不会安静。”金破冷静地回道,旋即看向张钦越,“大哥,临城是不是允许私自斗殴?”

“宋老城主曾经下过令,帮会之间的决斗,他不制止,但不允许伤害无辜百姓。所以,帮会间的决斗每个月都会上演。”

“大哥,你把能召集的人手全部召集起来,以防万一。如烟,你留下,一方面保护青儿安全,另一方面,能出手的话,帮张大哥一下。潇潇,你跟我走,凡儿的安危需要你帮忙。”

沉思片刻,金破对几人说道。

“黑子,听到没有?你换身衣服,偷偷翻墙出去,把待在家里的家伙统统叫来,不要走正门,不要走后门,总之别走门就对了。翻墙!找个没人的角落翻进来。”

黑子抱了抱拳,欲离去,又被张钦越叫住。

“跟他们说,进宅子前,左臂绑上红绳,免得让别人混进来。”

“是,黑子马上去。”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眼眸中的兴奋。这会儿,黑子正在想,老大总是不走寻常路,翻墙进来,不是对方干的事么?怎么还自己也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