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何必呢,两个人不就是为了过日子么?或许一个月后对对方就有好感了呢?你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_

_\”胡初乘劝道。

“胡大哥,你放心,我路过金沙城的时候,给家里写了封信,报了声平安,不碍事的。”金破随意说道。

“哦,那就好,不要去埋怨你爹娘的不是,他们的生养之恩,可不是二十几年就能报答的。能早些回去就早些回去,你爹娘肯定天天都在记挂你。”胡初乘老到地说道。

“胡大哥,一说到家的事,你就像……就像……”

“就像个老头子嘛!唠唠叨叨的,是不是?”

“嘿嘿、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知道胡大哥是好意的,只是小弟出来才几个月,还不怎么想回去,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回去。”

“我呢,从小很叛逆的,直到把我爹气死,我才醒悟过来,所以讲到家,就变得有些老气横秋了,不要见怪。”

“胡大哥,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无妨的,都过去十几年了,早就想开了,所以我现在虽然住在了城里,每当押送任务结束,都会向家中娘亲报声平安看看娘亲。”

“胡大哥,为什么不把你娘亲接到城里住呢?城里环境好啊!”

“娘亲她不喜欢,说不想让我爹孤零零地住在山上,她要在山下陪着他。我老婆和女儿一般半个月就会去一趟,替娘亲添些日常用品。”

两人聊着家常,走过三十余里地,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金破的面前,相比魔夜城和金沙城稍小一点,却依然是非常的雄伟。

城门口站着两列十二人的守卫士兵,左胸口绣着“宁山”二字,其中两人的服饰略有不同,其余十人都是灰白劲装,他们则是淡黄色劲装。当金破二人靠近的时候,胡初乘冲着其中一个八字胡淡黄劲装的青年打了声招呼:“王承,快到中午了,有空没有?”

名唤王承的青年,一抱拳,道:“原来是胡大哥,李明跟我调了一下,所以下午还得守在这里,不如晚上,晚上有空没有?一起喝一杯。胡大哥,这位是……”

金破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魔夜城金破,这是我的身份玉牌。”

说着,他递上了刻有“魔夜金”字样的小玉佩,王承单手推了回去,道:“你跟胡大哥一起来的,没必要检查,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在下王承,忝为宁山城西城门守卫队长。”

金破再次抱拳:“见过王队长。”

这时,胡初乘接口道:“王承,我们先进去了,晚上再见,你知道上哪里找我的。”

王承笑道:“一定一定,胡大哥,慢走。”

胡初乘带着金破走进金沙城,正是中午时分,街上那个热闹。胡初乘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一边对金破说道:“那家香飘酒楼是西城这边蛮不错的酒楼,不如就去那里吃,老哥做东。”

金破谢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行至香飘酒楼门口,即有一名小二迎了过来,见到胡初乘,乐呵呵道:“胡镖师,请进,一楼已经客满,请上二楼。”

小二将胡金二人迎至楼梯口,便转身离去,胡初乘解释道:“这家酒楼一楼是散桌,二楼是包厢散桌皆有,三楼只有包厢,而且每一层的小二各司其责,无特殊情况是不会到其他楼层去的,所以刚才那位小木只送我们到楼梯处。”

金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说着,二楼的一名小二领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二楼仅剩的一张桌子,位于二楼大厅的角落。胡初乘略表歉意道:“金破,实在不好意思,只能坐在角落了。”

金破摇摇头,道:“没事的。胡大哥,你点菜好了。”

胡初乘也不矫情,当即向小二点了两荤两素一汤外加一斤好酒。

正在这里,楼梯口冲上来三人,大大咧咧的,说话之声非常响亮,整个二楼大厅都能听到。站在下楼处,中间满脸胡子的蓝色男子扫视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金破这张桌子上。

大步流星般走了过来,胡子男一拍桌子,凶狠说道:“胡小子,你们让开,这张桌子可是大爷我的专用桌子,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居然被你们两个小子占去了。”

“就是,快快让开,不然可不管你是凤来镖行的人还是哪里人的,西城区谁不认识霸哥?谁不给霸哥面子,你去打听打听,霸哥在道上可是非常有名的。”左边穿着灰色麻衣的男子面色鄙夷地说道。

“小子,你面生的很,是不是刚加入凤来镖行,请这个镖行老人吃一顿,好让他在镖行内照顾一下你。”右边下巴长痣的男子走到金**边,笑眯眯地说道。

“胡大哥,你认识他们?不妨介绍一下。”金破很淡定。

“他们呀,就是西城区的一霸,中间的叫李霸,自称霸哥,左边的叫方真光,右边的叫沈自海,嚣张得很,可就是没听说干了什么坏事,城皇也奈何不了他们。”胡初乘看了看金破,心中有点佩服这个仅比自己小一岁的人。

“哼,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把桌子让出来。”李霸瞪着双眼说道。

“呃、篱笆是吧?这桌子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叫唤他一声,加入回答了你,我们当即就走,还给你留点酒菜,帮你省点钱,你瞧我们多好!快叫吧。”金破缓缓站起,指着桌子说道。

说话声音不大,但因为李霸三人的出现,其余几桌都是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喧哗,免得惹了麻烦,所以金破的话在场数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是掩嘴轻笑。

“你、你这是……”李霸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哼,你有本事,你叫他一声看他有回应没有?”沈自海撇嘴说道。

“我需要叫么?我和胡大哥是先来的,先来后到懂不懂?看你们三个没文化的样子就不知道,算了,我也不解释,多费口舌。总之一句话,我和胡大哥先坐在这里的,桌子也没说这里是你们专用的,我们不欢迎你们和我们一桌,请离开。”金破颇为客气地说道。

只是和胡初乘在这里好好的吃一顿,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金破一时气急才调侃了几句,但后来说的还算客气,原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揭了过去,没曾想却是惹恼了李霸三人。

蓬的一声,李霸重掌打在桌子上,哗啦,桌子承受不住巨力,散架了,只听其怒喝道:“臭小子,别他嘛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的罚酒可是很容易喝的。”

说着,李霸三人围住了胡初乘和金破。

“喂,你成心找茬是不是?”胡初乘生气了,请人吃个饭还被人打扰,冲楼梯口的小二喊道:“叫你们将掌柜过来,说李霸在闹事。”

那小二看着气恼的胡初乘,再看回过头来一脸怒容的李霸,双脚一哆嗦,竟然滚下了楼梯,这下子,整座酒楼都知道有人在闹事了。

李霸不怕,反正名声已经够臭了,还在乎其他一二?

蹬蹬蹬,一名中年胖子穿着一身蓝紫色精致长袍走了上来,看到散架碎裂的桌子,再看怒气冲冲地李霸一伙,还有气恼的胡初乘和面色不变的金破,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诸位,本楼是做生意的,你们这样可是不让我做生意呀。李霸,你小子除了闹事还会做什么?胡镖师乃本酒楼的常客,你与他有纠葛?有纠葛就道外面去打去,外面地方大,你们的手脚施展得开。”掌柜的火气都发在了李霸身上,谁让他名声够臭呢?

“哼,刘高,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这是他们的桌子,现在碎了裂了,自然要找他们,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见胡镖师坐在这儿来打声招呼而已,兄弟们,是不是?”李霸的无赖本色尽显。

“没错,霸哥说得对。”方真光和沈自海附和道。

“一堆屁话!”看着李霸的行为,金破撇嘴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打断你的脖子?”方真光指着金破说道。

金破却不理他,对中年掌柜抱拳一礼,道:“掌柜,你看看这张桌子散落的状况。一眼便能看出,他们那一边碎裂的多,我们这边办张还是好好的,这就说明,是他们一掌打坏了桌子,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谁是血口?你嘴巴干净点。”方真光一时没听明白金破说的话,只听到了“血口喷人”四字,当即跳起来骂道。

“住嘴!再瞎嚷嚷,滚出酒楼。”刘高掌柜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对李霸说道,“李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赔了桌子,速速离开,否则……”

还没等掌柜说完,李霸沉着脸说道:“赔就赔,姓胡的,你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说罢,李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刘高,带着两个小弟离开了香飘酒楼。这时,一名小二端着盘子上了楼,见到胡金二人的桌子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瞧见掌柜在这里,问道:“掌柜,这两位客官点的菜放哪里?”

掌柜略一沉思,说道:“放到二楼的香草包厢去。”小二离开后,掌柜走到胡金二人面前,客客气气道:“胡镖师,还有这位小兄弟,这张桌子毁了,请随我来,你们今日就到香草包厢用餐。这李霸虽然横些,一般不会在这里闹事,多半是外面惹了不开心,才发泄到你们头上。”

“我没放心上,看他的样子,上来的时候确实有些异样。”金破平淡说道。

酒楼外,方真光气鼓鼓地说道:“霸哥,就这么算了?那个站在胡初乘旁边的小子太可恶了,居然敢调侃大哥,还骂我们血口,你个娘的,非找回这口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