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金、红三色绚丽而璀璨,将金破重重围住,方二少爷狰狞的脸庞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嘀咕道:“让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困兽斗?嘿嘿……”

另一边,蓝纹鼠被冰冻了约半分钟时间后,自动复原,吱吱吱地叫着,听起发声的频率,显得有些生气,小脸一抖,狂奔而来。正在这时,金破那边三色光芒闪耀,欧阳如烟分神瞧了一眼,心中顿时发生了变化,开始担心金破的安危,甚至没有注意到蓝纹鼠的接近。

“吱~”一道淡蓝色水柱喷射而出,就像那高压水枪,欧阳如烟连忙收回心神,却为时已晚,虽然将水柱冰封,但那仅是一截水柱,原来蓝纹鼠只是喷了一口水柱,而非刚才的整整一条水柱,长约一米的水柱被冻结成冰,去势不减,恰好刺中欧阳如烟的左肩。

“啊~”欧阳如烟的惨呼声在林间响起,金破哪能没听到,可面对三个灵师的战技,他也不可能瞬间挡住并逃出他们的包围。

“不灭剑影!”什么叫战技与武技结合?卢库生的“紫龙奔腾”就是,而金破真正的秘招正是“不灭剑影”,非“万千剑影”。金破的周身悬浮着数不清的青色短剑,真真实实的存在,由天地间木属性灵气所构成,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

“咻咻咻~”

青色短剑连续飞出,朝着金刀,朝着雷芒,朝着火星,咚~呲~嘻~古怪的声响不绝于耳,真如同一首没有章法的音乐,令人听了烦乱。方二少爷看着这一幕,额头渗出了几滴硕大的汗珠,这家伙真的是中级灵师?这群攻的战技是不是太恐怖了些?

灵气顿时混乱不堪,泛起层层涟漪,灵气之风吹起了官道上的尘埃,就变得无法看清其中的情况了。另一处战团也停下了战斗,陨炎剑被欧阳如烟交到了左手,右手正用力按在伤口上,防止鲜血流出,双眸中倒影着那边战技对撞的激烈场面,心中道,哥一直不肯说他的秘招有多么强大,原来比之卢库生的“紫龙奔腾”丝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过之,毕竟有青色剑灵生生不息之技。

余成广和钱步揉了揉眼睛,从没想过一个中级灵师能与一名高级灵师两名低级灵师的联手抗衡,相信今天的这一幕令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忘记,因为给他们的震撼太过巨大了。

灵气消散,尘埃落定,那道道青色短剑,依旧数不清,只是不少短剑或大或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令人称奇的是,它们正在缓缓吸收着官道两旁森林中的木灵气,慢慢地恢复着损伤。

刘孟田三人看得心生退意,这打不死的短剑该怎么打?金破可无暇理会三人,闪动身影,带着一串虚影,出现在欧阳如烟身旁,柔声关心问道:“如烟,你伤得怎么样?有没有大碍?如果想报仇,我不介意全力而为。”

“哥,小伤而已,只是擦破了些皮。”欧阳如烟小脸有点苍白,嘴角露着幸福的微笑,摇着头说道。

“刘梓承,将他们二人拿下。”方二少爷大手一挥说道,刘梓承五人相互瞧了一眼,还是按照前者的意思,把金破和欧阳如烟围在当中,但因为那打不死的短剑依然悬浮空中,所以这个包围圈有些大。

“住手!”自应宣城方向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方二少爷一听,喜上眉梢,连忙拔腿往回跑了一段路,只见官道上一名白发老者骑着快马疾驰而来,不一会儿便来到附近。

“二爷爷,呜呜~”方二少爷哭着道,“大哥死了,就死在那两人手中,那个男的还打了孙儿一巴掌,打掉了我两颗牙齿,您看,呜呜~二爷爷,您说说家里谁打过我,不管这小子是不是杀死大哥的凶手,您必须帮孙儿抓回去,必须惩罚他一下才能消掉我心中的愤怒。”

“天立,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老者翻身下马,走到方大少爷的尸体旁,仔细检查起来,首先解开其衣裳检查了胸口腹部的伤痕,接着看看左耳瞧瞧右耳,掀起眼皮检查瞳孔,掐开嘴巴查看其舌苔,最后检查了一下脖颈。

“天立,你家大哥不是死于剑伤,而是有人用极为细小的东西洞穿了他的脑袋,导致他的死亡,所以那两人不是凶手。”老者倒是非常公正,先将金破二人的嫌疑洗掉,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就狠厉起来,“小子,你打伤我孙儿,还与我方家的家将交上了手,这帐必须跟你算算。怎么?是想让我把你打得爬不起来再带你回方家,还是收起你的武灵乖乖跟我回去。”

“前辈,我是打了你家二少爷一巴掌,但是你的家将也把我夫人打伤了,这又该怎么算?另外,我本来就不是杀害你家大少爷的人,他们却诬陷于我,耽搁了我赶路的时间,这又该怎么算算?而且,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给了他一巴掌?”金破不顾欧阳如烟使劲拽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地大声质问道。

“哈哈~好小子,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不过,我这人挺护短的,所以你愿意与否都是个屁。”老者咧嘴一笑,“刘梓承,将此二人拿下,带回方家。”

“慢着,您是灵尊,我这个小小的灵师怎么敢反抗?但我想先替我夫人包扎一下伤口,您不会连这点都不同意吧?那我倒是宁愿一战。”金破说道。

“哼,才一点小伤至于么?”方天立低声嘀咕道,声虽低,却是所有人都能听到。

金破没有去理会方天立,扶着欧阳如烟回到了马车上,细心地在伤口上撒了些止血粉,稳稳当当的用撕下的布条包扎好。欧阳如烟担心地轻轻问道:“哥,这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万一他们不怀好心,老头子又偏袒方天立,又有其他人在旁边嚼舌根,杀害方大少爷的罪名真落到咱们身上,岂不是……”

金破小心翼翼地缠紧布条,低声道:“这老头还算公正,就是护短些,没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的事,仔细去查探查探总会水落石出,没必要太过担心我们的安危。我反而有些担心,假如这方家将我们拘禁起来,赶不上百尊大会,那才是真的麻烦。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子,好了没有,你的这辆马车我们要了。”方天立阴阳怪气的调子在车外出现。金破拉着欧阳如烟走出车厢,身上还背着两人的包袱,前者板着脸说道:“要用就好好说,怪里怪气的,是不是欠人钱呢?”

金破二人跳下马车,余成广和田必方将方家大少爷的尸体抬到马车上,由方天立驾驶着马车唤醒在前面,此二人分立马车两侧。金破则是走在马车前边,刘梓承带着孟庆、钱步断去金破二人的前路。至于那老者自然当先策马慢行,时不时还回头瞧金破几眼。

没有几里地,应宣城的城门就出现在金破众人的面前,光看着城门,金破二人的想法是,此城大小应与图原城差不多。待走进城内,街道上的行人一见是方家二太爷领的头,纷纷退让至两旁,让其顺利通行,每个人都带着一定的敬意。

这一切看在金破眼中,顿时对这个方家产生了一定的兴趣,以及心中的安定,一个家族能令一座城市的百姓如此这般,定然不是蛮不讲理的势力,此行多半能安全身退。

经过七拐八弯,金破众人终于在一座宅院前门停下,围墙是用很古老的泥砖砌成,古朴的大门充满着沧桑之感,就连门上的牌匾都是年代久远之物。欧阳如烟从未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格,满面好奇之色,四处张望着。

金破则是将其与一路走来见过的几家宅院相比较,此方家大宅充满着古老色彩,怎么看都是非常久远的建筑,一个在应宣城有这么高威信的家族,为什么住的是老宅?是不是这其中隐藏着什么?

方家二太爷方占正带着方天立众人找到方家大少爷方天王的消息,顿时在方宅中传播开去,一些乖巧的家丁立刻找来木板床,用于安放方天王的尸体,见到方天王尸体的家丁每一个都双眼含泪,悲痛不已。

不多时,方天王的尸体便会安置在方宅大厅的正中央,厅外有不少方家家丁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又似乎是在监视着方二太爷带来的两个陌生人。金破和欧阳如烟站在古老的大厅内,心中暗惊,这里的随便一个家丁都是三阶丹士以上的实力,北唐兴武,看来一点都不假。刘梓承等五人笔直站在金破二人周围,正好形成一个半圆形,而那个缺口正对着方天王的尸体,另一边则是方占正和方天立爷孙俩。

“嗒、嗒、嗒。”内堂之内传出什么东西敲地的声音,以及三四人的脚步声,金破心道,这下方家的人都到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