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亮如同拉满的弓高高挂在天空,星光闪耀,预示着明天天气一定不差。o(n_n)o~~o(n_n)o~~而大船上的某个房间内,三个身材各异的人正激情碰撞着酒杯,不是发出一阵爽朗笑声,正是孟世雨三人。

“程兄,你下的量够不够?万一……”孟世雨略有担心的问道。

“孟贤弟,你放心,我放了两倍的计量,而且那小子不是还背着他的长斧么?有着它的分量,等于是抱着一块大石沉下去,还有活着的道理?”程环志微微一笑,轻声低语道。

“说的也是,孟老弟,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事已至此,我们不必再去想这件事情,谅那小子也没那么大的运气能活着从舒江爬出来。”高振杰轻轻说道,“来,喝酒吧。”

金破的失踪,直到第三天,即七月十四,才被林昂率先发现。然而,众人搜遍了整艘船,没有找到金破的任何踪迹,问起所有人,都是如拨浪鼓般的猛摇头。

这件事情,在众人心里留下了一点阴霾,总以为这艘船开始闹鬼了,不过还好的是,七月十五,肖城一行人来到了水路的尽头,目的地舒江城。

不说肖城一行人如何行进,让我们把目光回到金破落水的地方,不,应该是再往下游三里位置,那里正好是周边一处村落的河畔。金破落水后的第二天早上,他被一群玩耍的孩子发现,立刻有人去通知村里的长者,长者派人将前者抬到村中,还请了大夫给他看病。

沉睡一天一夜后,金破终于醒转,脑袋依然昏昏沉沉,本能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知是那香气所致,还是水喝多的缘故?金破用双肘支起身子,抬头望着所处的房间,很简单的布置,床,柜,桌,凳,颇有条理地安置着,左边的窗户敞开着,外面是蔚蓝色的天空,偶尔还会飘过几朵雪白的云朵。

“你醒啦~”房门被人打开,来人看着金破半坐半起的模样,立刻高兴的叫唤道。

闻言,金破扭头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位少年,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的药碗正散发出阵阵药香,热切问道:“是你救了我?”

“呵呵~也算是吧,刚好和几个朋友在江边玩耍,看到你漂在江中,就连忙叫爹他们把你救起。来,先把药喝了。”少年一点也不见陌生之感,非常热心地将药碗递到金破手中。

“多谢,我身上的钱袋子和长斧都不见了,可没法子付给你钱。”金破难为情一笑端起药碗吹了吹,缓缓喝下。

“什么钱不钱的,我爹说了,救人一命,是在我自己积福,下辈子过得更好,再说,你喝的药都是我们上山采的,要不了几个钱。你就安静休息吧,我还要出去采药呢。”少年憨厚一笑,接过金破的药碗,再次端着盘子往外走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金破感慨万千,同样是人,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孟世雨,你居然这么狠,要把我置于死地!哼,你等着吧,你的小命从此是小爷的了。说来,此次也算幸运,多半是落水之后银光从腰带的缝隙中滑脱,才没令自己沉入水底,否则就是神仙在世也无法救得自己,那时闻到的香气应该是像刺神毒一样专门针对脑袋,令对方毫无反抗之力,这倒是杀人的好手段。

静养一天后,金破打听清楚,此地是舒江城所属的某县城下的小村,北临舒江,西靠大山,以打渔和采草药为生,过的是平静安稳的日子,而救下他的父子姓李。

“李叔叔,多谢两日多来的照顾,晚辈身无长物,只要将来再来报救命之恩。”金破向着李姓中年人鞠躬道。

“哎,金破,这也是你我有缘,我想是村里其他人遇到,一定也会救得。你真的不多呆几天,我们这儿很少有外人来,难得见到你一个,哈哈~”李姓中年人大笑道。

“不了,晚辈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小李子,好好听你爸爸的话。李叔叔,再见。”金破抱拳道,随后在李氏父子的目送下,东行而去。

行走在山林之间的金破紧握着拳头,俗语有云“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等杀人之仇就更该报了,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还是很多,一没钱,二兵器问题。

“舒江城?看能不能找到欧阳庄主,希望他能借点钱给我。”

当金破来到舒江城的这一天,刚好是肖城一行人离开此城的第三天,前者径直找到月明山庄,敲响红漆大门。等了很久,大门打开,出来的正是那名管家,福伯。

“福伯,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三年前,曾经跟随王远杉队长来过,不知你有没有印象?”金破恭敬道。

“三年前?小姐走掉的那一次?好像对你有点印象,你是来找……”福伯回忆着曾经的往事,似乎对金破的容貌还是有点印象。

“不知道欧阳庄主是否在庄内?”金破道。

“庄主在,来,请进。”福伯很客气地将金破请进山庄。月明山庄一点也没变,还是老样子,在厅内等了不到半小时,从内堂走出来两人,不用说,正是欧阳用和福伯。

“晚辈金破,见过欧阳庄主。”金破立即起身抱拳道。

“金破?哈哈~好久不见,据玲玲说,你已经不在欧阳家当护卫,回老家了?”欧阳用大笑着,拍了拍金破的肩膀。

“嗯,庄主,玲玲在三年中回过舒江城么?前几个月在图原城都没见到她。”金破问道。

“今年二月,她回来住了三个月,五月底才回去。你怎么会来舒江城的?”欧阳用惊讶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金破将今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欧阳用和福伯二人,令二人气得不轻,前者接口道,“此次前来找庄主,是希望庄主能借晚辈一些银子,将来一定来还。”

“什么借不借的,玲玲的事,你出力不少,我不是知恩不忘报的人,福伯,去拿四百两银票给金破。”福伯依言进去拿银票了,欧阳用才赞赏地看着金破:“果然厉害,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两天,我请你吃顿好的,庆祝你参加群英会。”

“欧阳庄主能借我钱,已是令我非常高兴,哪能子啊让您破费呢?再者,群英会在两个月后便会举行,我觉得还是早些到达来得好些。”金破拱手道。

“好,这样吧,就今天吧,晚上在老地方请你,明天你再走,这一天的时间总得给我吧。”欧阳用立即改变策略。

“呃~好吧,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日早上,欧阳用庄主亲自送行到舒江城的北渡口,还送了金破一柄好剑。挥手告别后,欧阳用带着两名家丁回府去了,而金破则怀着雄心壮志和报复的心理踏上了独自前往江京城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