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人物把郑屏这小子的婚礼当成议事的地方了,我倒是觉着他今后能狠劲的吹嘘,咱们这群人里恐怕没人能跟他一样这么有面子!啧啧,我大概已经想到郑屏等会挨个敬酒收红包的样子了,院里的人,恐怕他一个也不能漏了。”雷仁耀扯着自己那跟公鸭一样声音特殊的嗓子也从院里跑了出来,他在门口手一抖,折扇砰地一声展开,扇面上用漆黑的墨汁书写着四个张扬的大字----绝世好人。

“人家都说坏人从来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倒是人妖你整天把好人写在扇子上沽名钓誉是想做什么?现在这些姑娘可不一定喜欢好人了……不过你这种行为真的很难下定义,王哥,你说人妖这种行为算是什么?”看着雷仁耀那种骚包的样子,我忍着一砖拍他脸上的冲动心平气和的开口说话。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他。”王许瞥了雷仁耀一眼,他们是旧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相互认识的吧。这是一个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圈子。

“王哥,兄弟最近我从良了,什么婊子不婊子的,不要再说这些话,我得让自己沸腾的鲜血慢慢平静下来,最近躁动的厉害。”雷仁耀一脸正经的对王许说话,而祝台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犹如行尸的家伙却难得开口

“所以昨晚还勾搭了两个姑娘去宾馆开房了。”祝台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看着雷仁耀,没有瞳孔的双眼此刻泛着一种更加惨白的光泽,“而且一个是仝家的女人,一个是郑家的女人。”

“我草!祝老哥你不是吧!”雷仁耀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祝台,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祝老哥,难不成……你修成了他心通?”

“修成你妹的!老子昨晚跟哥几个也在宾馆,当时本来打算喊你来着,但看到你身边的女人就没坏你的好事。”王许一脸鄙夷的看了雷仁耀一眼,又贼兮兮的说道:“不过小雷子,你也是够生猛的!哪家的女人碰了不行,你偏偏要碰仝家的那些妖精,可千万小心别被缠上了。”

“哎哎哎!我说你们思想能不能别这么我戳的,我这可是在做好人好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慰藉那些姑娘们空虚的心灵,这可是有大功德的事情啊……”

“你们这群臭男人在这里讨论什么?小许子,小雷子,笑的这么贱的,让姐猜猜你们是讨论什么事情吧。”一个女人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刚刚开始话说还离得挺远的地方,等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影就已经站在了我们近前,是郝姐。她这一出现让好几个男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刚刚说道猥琐处的雷仁耀跟听到嗨处的王许,他两脸色变得最厉害。

“郝姐,郝姐!您老人家驾到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呢,小的们好摆开阵仗恭迎您老人家不是?”雷仁耀啪地合了自己的扇子插在领口,就猫腰跑上前去给郝姐揉肩捶背,整个一副忠心好奴才的姿态。而本身做事一直都挺霸气的王许,一如当初在伯明翰世界一样,一见到这个叫郝姐的女人瞬间就蔫吧了,整个人有说不出的忌惮。

“就让我猜猜你们在说什么吧。”郝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而这时候祝台却忽然开口打断了郝姐。祝台随后燃了一张符纸,说我们身旁有鬼他顺便把那个东西送走。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郝姐那眯起来的眼睛滴出了一点鲜血。

“老祝!郝姐是在开玩笑呢!”王许看着郝姐眼角的鲜血下了一跳,他扭头对祝台微微摇头。

“我不喜欢被人窥视,任何人都不行!”祝台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看上去要比刚刚表现的更加冷了几分,配合着他那没有瞳孔只是一片白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

。他,好像跟郝姐之间有些不怎么对路。

“小祝子。”郝姐看了祝台一眼,她的声音有些踌躇,几秒钟之后轻轻擦了自己眼角的血渍,又轻笑着看了我一眼,好像刚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小兄弟,我当时就看着你背景不一般,原来是郑家的人,咯咯,看姐姐看人是不是很准?”

“行了,你们这群小子就在这里玩吧,看来我这不适合站在这里,先走了。”郝姐诡异笑着,扭着自己的身体转身离去,她还专门看了祝台一眼,祝台迎接她的是那一双无比冰冷的眼白。

“老祝!这又是何必……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她也跟你道歉过很多次,人死不能复生啊,更何况当初又不是她的错。”看着郝姐转身进了院子,王许有些不满的看了祝台一眼,他说的话很隐晦,我听不懂,但却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不少的故事。

“跟她有没有关系,我比你清楚,老王,这事情不用说了。”祝台摇头而走,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而随着他的离开,场面一时间有些清冷下来,雷仁耀目瞪口呆的看着祝台离去的方向,他迫不及待的说道:“王哥,祝哥他跟郝姐……怎么了?”

“一边去,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王许瞪了雷仁耀一眼,他扭头看我又说道:“起桥,这次的事情是你们家把大家喊过来的,你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吗?看这场面,我总感觉有些心惊胆颤的。”

“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次过来的这些家族……”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说道:“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其实一些交好的世家并没有被通知到?而且有的就算到了,也只是在外院里喝茶,等会郑屏他们估摸着还得出去敬酒。”

“我正想问你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卖关子!我这几天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身上流着的血随时都会破体而出,这很恐怖。”说起这件事情,雷仁耀的神色也有几分凝重,他们家一身本事全都在一个人流淌的血液里,从某种方面来说,血液的躁动代表着他们对某种未来的敏锐的第六感。

“我倒是知道我家那老头子这次过来的原因,家里的一些老人,把上次起桥跟无邪哥送来的蛊王的血液解析出来了,我想,也许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跟蛊王血液有关?”

“蛊王的血液?”在雷仁耀说出这话之后,众人齐齐失声

。尤其是王许,他的嘴张的如同河马一样,眼神中写满了一种神色----不可置信。“起桥,你……把白苗的那个蛊王给干了?我草,这不是真的吧?这完全是开玩笑啊!那个蛊王我之听过,从来都没有见过,再说了,你弄掉了人家的**,白苗的那些人没找你玩命?这不合理!”

“我什么时候弄掉了人家的**……当时运气比较好,碰到了一个大巫,这事情我也没法细说,反正就是这样。不过后来那个蛊王被无邪带走了,他当时就说要交给人妖他家的,我想这次也许就跟蛊王的血液有关系吧。”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还听过一个说法,是来这边之前才知道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白玉京的地方?”

“白玉京?”众人诧异,除了王许神色出现了一些异样之外,其他的人对白玉京这三个字表现的都特别陌生,就像是当初我在听到白玉京这三个字时候一样。我把白玉京的那张充满了抽象画面的卡片递给他们浏览了一圈。

“不错,是白玉京。”我确信的点了点头,王许这时候接上了我的话,他神色异样,“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起桥,你说的是那个白玉京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白玉京,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吧!”我点了点头,“据说,白玉京里在很久以前,曾经发生了一些故事。十二城的血脉离开了那个地方,从白玉京进入了这红尘里繁衍生息,而这十二条血脉后来出过很多的事情,有些血脉据说已经找不到传承者了,而现在这还在的这些血脉,现在都在那个小院子里。”

我看了一眼那个院子的小门,里面还传出很吵的声音,有人在里面议论纷纷,不清楚在讨论什么。只是在看向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的瞳孔缩了缩,一个人,竟然在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的时候,站在了我们这一群人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若不是眼睛看到了他,我依然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人。

赵七九的那个疯癫师兄,那个在我们上赶尸门的山的时候,叫嚣着他正好差一具尸体的那个男人。我微微后退了一步,众人都反应了过来,紧跟着一惊。范存虎更是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春风裁的刀柄上,他浑身的肌肉都做出了警戒反应。

“不光是蛊王的血脉!我想,仙的本质,也就快呼之欲出了。”疯癫师兄的眼神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