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绝忍住怒火,吩咐道:“抬两个步撵来!”

李和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在东陵绝发火之前才回过神,忙道:“是!”

不一会儿,两个步撵来了,东陵绝被扶着上了步撵,正要让人去扶池木木,池木木却自行跳了下来,走了两步,打量着眼前写着“长乐殿”三个大字的宫殿。

长乐殿?

这个殿名,可是只有皇后才能够用的啊!

虽然没有祖制明文规定,可是自古除了皇后,普通的妃嫔是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尊荣!

看着长乐殿三个烫金的大字,那么的新,那么的干净,分明就是在她入宫之后临时特地为她赶制的!

她也不理身后变了脸色的东陵绝和众人,自顾自看了一眼周围,这个殿宇的位置也好,离东陵绝的承乾殿最是近,除了皇后的坤宁宫外,只有这个殿是最好的位置了。

池木木心中想,东陵绝这是让她在火上烤啊。

等到选秀之后,她这样的尊荣,那些女人能不眼红吗?

太后又得罪过她,这样的恩宠,太后不是更容不下她吗?

池木木想,东陵绝这是逼她跟后宫众人为敌啊!

他就这么自信池木木能够拿捏住后宫众人吗?

万一她因为那群女人的敌意死于非命怎么办?

池木木回头,见东陵绝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

她猛然反应过来,东陵绝让她坐步撵,她却自行先走了,可不是抗旨不尊吗?

想了想,她后知后觉的上了步撵,东陵绝黑着脸,没有说话,众人更是不敢多说什么。

进了长乐宫的大门,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院子里放满了各色的鲜花,看样子,都是温室里面催出来的金贵花种。

庭院宽大,两旁种着各色花木,池木木还来不及看,便进了一道游廊。

游廊的栏杆雕梁画栋,用了上好的木材,旁边种着一排排的桃花树,都开了花苞,池木木想,再过一段时日,这长乐宫必定桃花满园,美不胜收!

过了游廊,便是一个花厅,花厅内的摆件多数都是奇珍异宝,件件价值不菲。

花厅里面,则是主卧,众人就送到花厅,再不敢进去。

“你们都退下吧!”东陵绝的吩咐响起,李和带着众人,忙都退了下去。

人虽然多,却都是鱼贯而出,显得很有秩序,一点嘈杂之声也没有。

一会儿功夫,刚才还偌大的花厅里面,此刻就只剩下东陵绝和池木木两个人。

池木木心中暗暗点头,东陵绝这个人虽然冷漠,不过在治下方面,还是非常严谨的,看宫里这些人的规矩就知道了。

“朕不会连行动都不便,这几天一直要坐在椅子上吧?”东陵绝见池木木四处打量,一点都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忙说道。

“我的那些嫁妆呢?”池木木四处看了看,说道。

“你的那些嫁妆,卧房的已经放上了,除了卧房,别的地方要等三日过后,才能够放。”东陵绝道。

“为什么?”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道:“你才入宫,谁知道会不会被朕退回池家?那些嫁妆急着放在皇宫干嘛?”

池木木别了东陵绝一眼,满不在乎道:“那皇上趁早,我现在就可以走。”

东陵绝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朕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吧?”

池木木的眸光落在他的双腿上,笑着说道:“等晚膳过后,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晚饭?才刚吃过午膳呢……”东陵绝磨了磨牙齿。

“哦,那皇上你就慢慢熬吧!药要发挥一段时间,你的腿能走,可是你那里……呵呵呵!”

池木木笑着将目光收回,看向东陵绝,道:“如果不是皇上躲避,我直接刺中要害,你也不会行动不便,这还不是皇上您自找的么?”

东陵绝眸光眯了眯,竟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宫的规矩是,妃嫔进宫的第一天没人伺候吗?”池木木的目光落在东陵绝的身上:“你这个样子,难道要我独自抬你进去吗?”

东陵绝道:“你要去哪里?”

池木木道:“卧房里面有我要的药材和材料吗?”

东陵绝点头道:“你怎么知道在卧室里面?”

池木木道:“唯独卧室没人请我去看,你必然早有安排,不在卧室在哪里?”

池木木虽然这么肯定,不过却有些奇怪东陵绝为什么要把制毒的药材和材料放在卧室里面!

“你扶朕进去,我带你去看!”东陵绝伸手说道。

“你能走吗?”池木木问:“要不要叫李和进来?他不是你的心腹吗?”

东陵绝摇头道:“你只要扶着朕,让朕不摔倒,就没问题!”

池木木将信将疑的走过去,手刚一伸,东陵绝却忽然如闪电般抓住她的手,一个反剪,将她的手弯到了身后。

池木木被他紧紧的钳制住,头上的朱钗掉了两根下来,碰的叮当作响,加上衣服繁重,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池木木暗叫一声卑鄙,叫她过来扶他,原来是为了抓住她。

东陵绝在身后将她一拉,迫使池木木贴近他的胸膛。

他的脸颊凑了过来,在池木木的耳边轻轻的呵着热气。

只听他声音带着威胁,充满危险的说道:“爱妃,可喜欢这样的姿势?”

说罢,他的手上一用力,池木木被他捏的尖叫起来,疼痛让她的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泪水。

她强忍着,愤怒说道:“皇上要对一个小女子这样吗?我可不会武功,你这样突然出手,岂非有些卑鄙?”

耳后传来东陵绝的笑声,东陵绝笑的那么开心,可是怎么听起来有些渗人?

他道:“你是小女子么?朕一点都不觉得!更何况,对我下毒,你不也是用了卑鄙的招数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说朕?朕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要怎么样才肯作罢?”池木木忍住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泪腺,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作罢?”东陵绝反问一声,声音冷的吓人。

池木木咬唇,等待着他的下文。

本以为东陵绝一定会趁此机会多提几个要求,谁知,他猛的一下松开了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得到自由,慌忙站起身,退后两步,愤怒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看到她脸上的眼泪,似乎怔了一下,后悔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只听他道:“惩罚还没开始,这一次,就算了!”

池木木抹掉脸上的眼泪,狠狠道:“皇上真是小气,跟我这个女人计较!我用卑鄙手段,那是因为我本就是学下毒之人,而皇上有武功可以防身,跟你这样突然出手怎么能一样?这根本就不能比,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