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让池木木成为众矢之的,迷惑人眼吗?

可是,她分明有一种被宠幸的感觉,这感觉太过真切,让她一时间竟分不出真假。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要挣扎,东陵绝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爱妃已经入宫,以后就是朕的人了。在后宫之中,永远都要记住一句话,除了朕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池木木身子一僵。

东陵绝这是在告诉她不要背叛她么?

池木木转头,看着东陵绝缓缓带上一丝笑意:“皇上这话,臣妾就听不懂了。”

听着她的自称,东陵绝颇为受用:“为什么听不懂?”

池木木道:“皇上三妻四妾,我为什么只能是你的人?”

东陵绝拉着她的手一松,她连忙抽开。

东陵绝却忽然揽住她的腰一搂,让池木木紧贴她的胸膛,道:“朕心里明明只装着爱妃一人,就算后宫三千又何妨?只要朕的心在你身上,就足矣!”

池木木但笑不语。

东陵绝又道:“朕会宠你的。”

池木木道:“皇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天下的,我只希望皇上大成之时,不要忘记我。”

“待到那时,爱妃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够做到,一定会倾尽全力!”东陵绝轻轻松开她。

池木木平静的说道:“等皇上将后宫的权力抓到手上之后,请放我自由吧!”

“放你自由?你是朕的人,能够到哪里去?”东陵绝道。

“皇上不必管!”

“想跟你的那个义兄去南蛮之地吗?休得妄想,你一辈子都是朕的人!”东陵绝忽然来了一些怒气,大约是想起池映寒说以后要娶池木木的话吧。

“皇上后宫美人如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等我没了利用价值,皇上又何必锁着我?”

池木木一字一顿道:“何况,我们的交易里,可没有陪伴皇上一辈子这句话,待到那时,我若要走,皇上也留不住。”

东陵绝忽的松开池木木,马车颠簸了一下,池木木险些摔倒。

池木木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看向东陵绝盛怒的脸颊,觉得激怒这个男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东陵绝本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知道朕要你入宫的目的了?”

池木木让自己的神情带上一点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也是才想通呢。皇上给我一本那么珍贵的制毒书,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入宫为妃,做你的宠妃,皇上以为你这样的说辞,我会相信吗?”

“哦?所以你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东陵绝凝聚的寒气一点点消散,看着池木木的眼光中,竟带着一抹欣喜。

池木木道:“太后在我入宫之前已经对我动手,以我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报仇?我入宫后,必定会跟太后作对,如果我赢了,那么,后宫的主动权就会掌握在皇上的手上,对么?”

东陵绝久久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道:“你真的很聪明!”

池木木道:“皇上谬赞了,只是我们之前的仇还没算清,你又这么利用我不说明实情,臣妾真的很生气呢!”

池木木说罢,忽然伸手,手中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她出手如闪电一般,直袭东陵绝的**!

东陵绝大惊,往后退去。

奈何马车内空间有限,他的子孙根没被伤到,右腿边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而池木木早已经收手,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东陵绝。

马车内的这点动静,只会让马车外的人以为东陵绝在跟池木木亲热,而马车内的东陵绝,却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伤口哪里袭来。

他强自在马车内坐好,低头看去,只间一根尖细的银针插在他的大腿上,银针周边的肌肉已经疼的失去知觉。

东陵绝心中有些惊讶,池木木若是在这上面涂了致命的毒,只怕他就活不成了。

他现在既然还能够动,想来这毒最多让他吃些苦头。

想到此处,东陵绝稍微放心了一些,道:“在皇宫里行刺皇上,你不怕朕杀了你,将池家满门操斩吗?”

池木木道:“皇上不会杀了我的,你或许想除掉池家,可是杀了我,你就没有‘心腹’了!”

“你有见过哪个‘心腹’会刺杀主人吗?”东陵绝咬牙说道。

“我何时说过皇上是我的主人?我们只是同谋而已,随时都可以一拍两散。”池木木没心没肺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眼睛眯了眯,掩去里面冷漠的锋芒:“这是什么毒?”

不会真的让他一蹶不振吧?

“也没什么,我忙碌了这么久,很累!今天我又刚进宫,皇上给了我这么大的殊荣,想必晚上会让我侍寝,说不定还会让我连续七八天都侍寝,可是我心里不愿意,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用点毒,让皇上好好休息休息!”池木木说的云淡风轻。

东陵绝听后,松了口气。

只要不真的让他以后“抬不起头”,暂时的几天,他还是可以忍耐。不过……

“爱妃放心,今晚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笑眯眯的看着池木木。

一个这么冷酷的人,忽然带着这样的笑意,自然让人心生寒意。

池木木不由打了个寒颤,道:“那就拭目以待!”

马车内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池木木才问道:“对了,皇上那晚用了毒药后,可有什么建议?”

东陵绝想起那晚的迷幻药,道:“效果很不错,朕被人当成太监、侍卫、宫女,还被太后当成老嬷嬷了!”

池木木忍住笑,道:“那看来是成功了。喂,皇上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能够成为我的实验者应该感到荣幸!”

“所以给朕下毒,让朕无法宠幸你,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东陵绝冷冷说道。

“我是为了皇上好,皇上夜夜笙歌,难道不怕‘铁杵磨成针’吗?”池木木道。

“……”

“再说了,这几天我要一心给皇上制毒,那个毒药厉害,制作起来繁琐不已,我不能够分心,还望皇上体谅!”

说的那么动听,脸上却没有一点恭谨之意。

东陵绝冷哼一声,觉得受伤的那只腿,连带着整个腰都软麻起来。

“皇上,娘娘的宫殿到了!”马车一停,外面就传来李和的声音。

“朕难道要人背下马车吗?”东陵绝压低声音,怒道。

“皇上要这么吩咐,难道那些人还敢问您为什么吗?”池木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