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东陵绝依依不舍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了一声,幽幽道:“朕会想你的。”

看他故作姿态,池木木忍不住“嗤”笑出声,道:“如果皇上实在忍不住的话,可是宠幸池玉琴,相信西门风华绝对不会怀疑的。”

东陵绝脸色一沉,认真看着池木木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朕宁愿当和尚,也不会宠幸池玉琴那样的女人。”

池木木就是想听这样的话,当下心中只觉得甜蜜无比,便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东陵绝依依不舍的目送着池木木离开。

池木木离开东陵绝的卧房,就回了隔壁她卧房的不远处住所,清水和花穗早已经等待,见池木木神色红彤彤的不太正常,连忙问道:“主子,怎么回事?”

“没事!”池木木摇摇头,摸了摸热热的脸颊,忙垂头掩去眼中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喝了几杯酒,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皇上还是那样的态度么?”清水脸色难看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大概他本就是这么想的话,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池木木说的情真意切,并不是不相信花穗和清水,只是怕隔墙有耳而已,更何况,若是花穗和清水都知道实情,若是“表演”不到位,随时都可能露馅!

“哼!”花穗脾气火爆,当下就冷哼一声,道:“就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一个皇帝?主子你也别多想了,给王爷报仇之后,我们就远走他乡吧!”

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因为跟东陵绝复合而雀跃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转头看向清水和花穗道:“花穗早点休息,清水一会打水进来给我洗漱,我要去给东陵曼上香。”

看池木木脸色不好,一旁的花穗连忙解释道:“主子,傍晚刚给香炉清扫过,换了新的像,供果糕点也换了新的。”

池木木道:“我要亲自去上两柱香,还有几句话要跟东陵曼说,你们都不要打扰!”

“是!”

清水和花穗只以为池木木是思念东陵曼了,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拐过卧房,里面一间比较隐秘的小房间,就是东陵曼摆放骨灰的地方。

里面被清水和花穗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池木木也多半会亲力亲为。

看着那骨灰坛泛着幽幽的光泽,池木木不知道为何,心愈发的沉重了。

她慢慢的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前面,拿出丝帕,擦拭着骨灰坛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压低声音说道:“东陵曼,你每天都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孤单?”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她擦着,手却不由抖了一下,眼泪也跟着泌了出来:“我跟东陵绝已经复合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一定知道吧?”

她轻声抽泣,眼泪不由滚落下来。

“只是……我答应过清水和花穗,给你报仇之后,带着你的骨灰,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可是现在……我跟东陵绝复合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失信于你,可是东陵绝愿意陪我一起,带着你的骨灰远走他乡吗?”这个严重的问题,池木木就在刚才才意识到。

“嗖!”

忽然,窗外一阵疾风刮过。

“谁在那里?”池木木回头,见一个黑影闪过,忙厉声问道。

池木木话音刚落,那黑影便已经到了院子里。

池木木连忙走到窗台边,大声喊道:“站住!是谁在那里?”

外面的清水和花穗听见池木木声音后,忙闯了进来,密密护在她的身侧,不由焦灼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无事!”池木木目不转睛的看向外面那个飞翔的黑影。

只见那黑影就像一个空灵的影子一般,那般直勾勾的往屋顶的方向飞去。

他的速度极快。

速度虽然快,可是池木木却眼尖的发现,这人,似乎腿脚不便,脚不着地。

池木木心中暗暗惊讶,这人,不是上次在东陵绝入室抢劫她的手镯时,救了她的那个人吗?

这人好生奇怪。

池木木叫的越急,他就走的越快。

随着池木木的叫声,不仅是花穗和清水闯了进来,就连附近的暗人,也全都一股脑的闯了进来!

那人却已经落在对面的屋子上,有无数暗人忙追赶而上!

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前行。

池木木正惊讶,却见他缓缓的回头,黑夜中,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脸颊。

纵然如此,池木木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一双瞳孔,正幽深而又悲伤的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

池木木慌忙的垂下头来,心中忽然有一种尖锐的疼痛。

真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感觉到池木木正在深深的凝望着他,他再次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后身子一纵,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池木木异常的惊讶。

这人到底是谁?

他的武功如此高强,为何腿脚却不动呢?

是因为他的腿脚太过厉害,不想出动引起池木木的怀疑,进而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他的腿脚根本就动不了?

“主子,那个人跑了!”花穗在池木木身边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花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有!”花穗摇摇头,眉头一蹙,一脸肯定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池木木猛的回过神来,轻轻的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

花穗又是一声叹息,道:“主子,这个人大约真的认识您,花穗感觉他看您的眼光有些奇怪。而且……他似乎很怕跟你正面接触,大约是怕你认出他吧!”

“那会是谁呢?”池木木绞尽脑汁,却如何都想不出来,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了。

这个人如此的神秘,而且武功高强,似乎对池木木还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纵观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啊!

池木木叹息一声,半晌,才喃喃不解的说道:“既然对方不想让我认出,凭我想破脑袋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花穗和清水在一旁,异口同声的问道。

池木木忽的长叹一声,道:“我料想此人还会在某种契机下出现,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主子何以如此肯定?”花穗和清水具是一脸惊讶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眼神倏地阴暗,半晌,才道:“这是我的直觉。这个人,或许是我的保护神!”

“保护神?”花穗喃喃念了一句,重复着池木木的话,许久,才幽幽叹息一声,道:“主子这形容倒是贴切,只是却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光凭主子您的直觉,又怎能作数呢?”

池木木沉默不语,转头,将刚才因为慌乱而打散的东西整理好,一一收拾好,擦干净!

花穗和清水在一旁,静默无声。

南翼皇宫的另一边,幽暗的卧房里面,一个满身杀气的少年坐在一张古典的轮椅上,一张英俊的脸颊上,满是冰冷的神色,幽暗的眼瞳,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

他的身后,忽然慢慢走出来一个满身邪气而又充满了幽暗气质的少年。

少年一双眼瞳带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一脸如霜的冰冷,眼睛里面,总是带着让人惧怕的洞悉。

他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轮椅少年缓缓回头,好听的声音却异常的冷淡:“你怎么又来了?”

眼瞳冷漠的少年冷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件事。”

轮椅少年沉默不语,冷冷撇了一眼轮椅少年,似乎极厌恶他的这种举动。

“其实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的。感情,是没有用的东西,而女人的话,也绝对不可信。她们一个个都虚荣善变,见一个爱一个,何况……她或许根本就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你。”

若是以往,冷漠少年跟轮椅少年说这么一番话,一定会惹来他极度的反感。

可是奇怪的是,他今天竟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

只是双手,却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显然恨极了,心里是无边的愤怒。

“你说完了吗?”轮椅少年转头,声音冷漠的说了一句。

“我说完了。那你呢?你想通了吗?”冷漠少年深邃幽冷的瞳孔一直紧紧的盯着少年,并没有因为轮椅少年的坏脾气或者不悦而停止说话。

他似乎想要知道轮椅少年的想法,又似乎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提醒他自己的愚昧!

许久,轮椅少年才缓缓的抬头,看向冷漠的少年,缓缓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要你做什么。不过……你是时候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冷漠少年眼神倏地一黯,愈发的冷漠了。

“好!”轮椅少年似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冷冷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从现在开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很好。”冷漠少年缓缓的点头,冷道:“包括伤害她吗?”

轮椅少年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

“哦?”冷漠少年一脸的不悦。

“你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她,不是吗?”轮椅少年冷笑一声,俊俏的脸颊上,满是嘲讽之色,脸上升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只是为了得到她,以及她手上的手镯,而你的敌人……及是东陵绝。”

“你很聪明!”

冷漠少年抬起头,眸光缓缓的看向轮椅少年的双腿,许久,才淡淡的说道:“看来,我没有救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