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雷的家住在十几年前建造的一幢旧别墅里,这是钢丝党发展壮大时期购置的房产,从那时到现在,这种用花岗岩砌成的别墅却是社团内部核心人物权利的象征。因为当时只买了四幢类似拜占庭风格的别墅:莫道天、霍雷、张子庭和刘静各住一幢,张子庭死后,谢若雪就一直住在那里。

按照每次执行任务回来的惯例,霍刚去了社团保安总部后,总要到作为保安队长的叔叔霍雷家拜访。在总部,霍刚没有见到叔叔霍雷,还不知道他的态度,便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叔叔家。

家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倒是唐可芸见了日思夜想的人,分外激动:“你叔叔几天没回来了,自从婉茹小姐出事后,他半夜从家里被叫走就再也没回来。昨天,我专程到医院给他送了换洗衣服,他告诉我,最近要负责小姐的安危,还要张网缉拿刺客的同伙,所以会很忙,没时间回家。”

霍刚紧张地问:“是吗,那刺客到底还活着吗?”

唐可芸没有回答,待保姆送上咖啡退下后,才说:“我看,是死了!”

霍刚忙问:“你亲眼看见的,可不要瞎说,外面都说刺客没死!”

唐可芸压低声音:“是霍雷偷偷告诉我的,你可别外传!”

霍刚猛然感到一阵轻松,如释重负,这才想起问候自己的“婶婶情人”:“我知道。就当你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你最近还好吗,芸芸?”

唐可芸娇嗔地斜了他一眼:“不好,这阵子人家老做梦,梦见你!”

霍刚心里感动,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女人:“出去这些日子,我也总想着你,每到一个地方都想给你买点什么东西回来,可又不敢带,怕叔叔看见,引起怀疑,反倒害了你!”

唐可芸说:“我什么都不缺,你回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她摒退保姆,关上小客厅的门,扑进男人的怀中,疯狂地吻他。

霍刚搂着唐可芸,两人多日不见,都感到一种无法遏制的渴求和需要。他抚摸着她的臀部,揉捏着她的**,她像发了热病似的浑身哆嗦,战栗不已。当她急不可耐地去解开他的衣服时,他理智地握住她的手,两人纠缠了一阵,喘息未定:“宝贝,我们不能在这里,会被人发现的……”

唐可芸气喘吁吁地说:“刚,答应我,带我走吧,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什么苦都能吃!”

霍刚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芸芸,再忍耐一段时间,我向你发誓,这种日子不会太长了,我也不愿永远和你偷偷摸摸。为了我们的将来,近来你在叔叔面前乖一点,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好吗?”

唐可芸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情郎,不住地点头:“恩,我都听你的!”

霍刚依依不舍地说:“现在,我得走了,宝贝!”他为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衣裙,又把她拉到怀里,吻了吻她,站起来,转身下楼了。

唐可芸伫立在二楼的窗前,痴痴地望着霍刚驾车远去。她离不开霍刚,真的离不开他,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干。

谢若雪去医院的特护病房探视了何婉茹后,和她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狄云山别墅。

她给何婉茹捎去一束丁香和一大堆高级补品,同时还留下许多热情安慰的话。还当着她的面诅咒那该死的刺客下十八层地狱,似乎对“敌人”恨得咬牙切齿。

探视何婉茹的伤势时,她心里却在想,只花了一百万人民币,就让社团的女继承人负了重伤,断了左臂,那诱人的胸部也中了一枪,虽说杨向明这个混蛋没有送她去见阎王,但那笔预付金付的还算值。

在医院,她本想能碰到谢永新,因为听说他和王喆一起执行任务回来后,也来了医院。谁知道,却没有见到他,她也不便多问,出门时,迎面碰见了来见霍雷的霍刚。

在经过谢若雪身边时,霍刚见左右没人,轻轻地说:“谢姐,我从唐可芸处获悉,那刺客已经死了,他们谎称他负伤没死,就是想张网抓住他的幕后主使!”

谢若雪做出在接受晚辈和下属问候的样子,什么都没说,轻轻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从他身边走过,钻进了自己的车。

回到狄云山别墅,洗完澡躺在**。

她感到身子像散了架一样,极度疲乏,却毫无睡意。

从返回北京到现在,才不过十几个小时,她却敏感地觉察到一种对她极为不利的危险氛围。

莫道天同她的交谈,再也不像以前那么亲热、随便和深入,他仿佛在应付她,也好像发现了什么。

随着她精心策划的计划布置就绪,从杨向明行刺何婉茹那刻起,惊心动魄的行动就开始了。安排梁淑奴,神秘地检阅马军的特别行动队、秘密会见市公安局局长和剿黑特别大队的长官,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也用行动摧毁了自己的后路。

现在,她必须不择一切手段,紧紧地盯住莫道天的行踪,只要他一离开北京,只要弄清他准确的去向,就要通知钱成昆,同时通知马军的特别行动队。她决定双管齐下,置他于死地,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如果他不死,她就没有生路。

在警局和钱成昆杨振寰的秘密会见结束时,钱成昆告诉谢若雪,她可以把消息转告京郊珠宝行的老板梁冬梅,并将接头暗语告诉了他。

“谢小姐,只要你有什么事情通知了梁冬梅,我们马上就能接到情报!”钱成昆同时也告诫她,“别打梁冬梅的主意,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们就将会见的录像和录音寄到莫道天的手中!”

这真是场与魔共舞的较量,彼此都紧紧扼着对方的致命之处。

谢若雪想,她必须去拜访一次那位女珠宝商,与其尽快取得联系。

同时,她还要约见张行、拜会徐强和刘静。

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见到谢永新,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她要告诉他,她已经为他怀孕了,不管是不是疯狂之举,她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孩子长大后,将是她事业的继承者,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谢若雪又感到一阵恶心。她连忙下了床,去洗漱间呕吐,清口水不断地从喉中涌出,好像永远都吐不完一样,嗓子却干得要命。

她漱了口,又唤来保姆,给她沏茶,喝了几口,便给直接行动总部的谢永新打电话,接连两次,拨通了以后,每次,话筒里传出的却是章小玉那甜腻地有点骚情的声音:“您好,直接行动总部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谢若雪一声不吭地放下话筒,在心里恼怒地大骂:“**,溺就骚吧,终究有一天,我会把你卖到泰国的妓院,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她躺在**,强迫自己睡了两个小时。时间很紧,今晚,她想去拜访梁冬梅。

当夜幕降临时,谢永新驾车离开直接行动总部,将车开至市郊的广场,泊在停车场,然后佯作漫步,来到据此不远的黄海大道北街。扫视四周见没有熟悉的人,就进了梁冬梅的珠宝行。

王喆对厅堂的领班小姐说:“小姐,我想来问问,上次我向梁经理定做的绿**眼戒指做好没有?”

领班小姐说:“先生,请您稍候!”她上楼去了经理室。半分钟后下来,热情地引他上楼,微笑着说:“先生,您要的戒指已经做好了,梁经理正在经理室等您验货!”

梁冬梅在经理室彬彬有礼地迎接谢永新:“欢迎光临,谢先生!”

当领班小姐送上茶后,梁冬梅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送到谢永新面前。他打开,里面是一枚做工考究非常名贵的猫眼绿戒指。他取出来,一丝不苟地鉴赏者,像个真正的行家。

梁冬梅问:“谢先生,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谢永新说:“非常棒!梁经理,您这里的首饰果然名不虚传!”

梁冬梅:“谢先生,不瞒您说,敝行虽说价格贵点,但材料和做工都是世界一流的水平。敝行全靠回头客做生意,如果您还满意的话,请务必今后多多捧场!”

谢永新说:“那是当然!”他取了一叠大钞,递给领班小姐。

梁冬梅说:“你给谢先生去收银台付账,给收银员说,八折优惠!”

“是!”领班小姐接过钱,转身去了收银台。

“梁经理,请转告钱局长,莫道天最近将去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让他们盯紧雅布齐尔跨国公司的总裁奥夫曼,就能找到莫道天的落脚处!”

谢永新见没了第三者,轻轻地把信息迅速地告诉梁冬梅。

梁冬梅点点头,用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下雅布齐尔跨国公司和奥夫曼的速记符号,就将纸片塞进了胸衣。

她说:“我今晚就会将信息送出去,你放心吧!”

领班小姐回来了,她正要把剩余的钱退给谢永新,他却潇洒地摆摆手:“小姐,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欢迎您常来光顾!”领班小姐眉开眼笑。

“我想,我会的!”谢永新自如地一笑,将戒指放回首饰盒,在梁冬梅的陪伴下,向楼下走去。

谢若雪身穿紫罗兰色的长裙,香气四溢地在迎宾小姐的恭迎下飘然而入,和正要出门的谢永新走了个面对面,两人在这个地方偶遇,都感到十分惊愕,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