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放风筝,是为了锻炼预备杀手的能力,最恐怖的时候,是将一个小孩绑在一个大风筝上面,下面由另一个小孩拉着跑,最先掉下来的组合将会被淘汰。

夏天摸鱼,只是因为组织的伙食不好,无雪和夜雨太饿的时候,就会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偷偷跑到河里。有一次还引来了野兽,幸好夜雨带了迷药,两三下就将野兽放倒,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她们一个星期的荤菜都不用担心了。

秋天去捡柴火,那简直就是被逼的。雪国的冬天太冷,没了点小火,根本活不过来。暗杀只好派这些免费劳动力上场了。

冬天打雪仗,那也不是纯娱乐。亲娘的,就因为看守预备杀手的所长太无聊了,所以组织这群小孩出来打雪仗,赢的人可以有压岁钱发,输的人过年连肉都不给吃。

因为无雪怕冷,每次都输,所以到了冬天,野兽冬眠以后,无雪就得像吃斋念佛的和尚一样,成为素食主义者。

唉,要是随缘知道了这些背后的故事,绝对毁三观。

再过了一会,夜雨要的糕点端了上来,糕点名叫“花开富贵”,一听就是个好兆头,复杂的花纹底,糕点旁边还别出心裁地放了一朵蔷薇花。

无雪咬了一口,太甜了,吃多了会腻。

可夜雨却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比无雪碗里的红烧肉还好吃,甜上心头。

...

“你们这个糕点怎么搞的,这么甜,旁边还放了两朵要死不活的蔷薇花,看着就烦!去把糕点师请来!”欧彩衣聒噪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本来各个房间的隔音效果挺好的,但奈何几人都是听力超牛的人,再加上对欧彩衣的声音很有印象,所以就认真偷听了。

“这个刁蛮公主,真是无处不在。”弦月放下筷子,好好的兴致被生生打断,可惜了这一桌山珍海味。

无雪继续奋战美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夜雨挺喜欢这个糕点的,听欧彩衣这么一说,心情不免烦躁了起来,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这个刁蛮公主,太吹毛求疵了。

“我猜,她肯定约苏赫吃饭,然后被放鸽子,所以才会大发脾气。”随缘夹了片小白菜放在碗里,偶尔也要吃点清淡的,虽然他更喜欢重口味。

“你怎么知道?”无雪好奇地问道,因为以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个性,导致她什么都不清楚,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暗杀淘汰。

不能与时俱进的杀手,不是好杀手。

随缘将小白菜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娓娓道来:“倾城想当下一任学生会会长,所以早就把关于苏赫的一切东西了解透顶了,连他每天上几次厕所都知道,这个欧彩衣,可是重点研究对象。”

“哇,班长原来这么厉害!”无雪崇拜地看着随缘,羡慕他一个这样的未婚妻,以后社团要是走后门,有路子了。

隔壁的抱怨还在继续,欧彩衣依旧不依不饶,直到做糕点的厨师走了进去。

“大婶,你那么喜欢甜食,本公主将这些全部赏给你,吃啊!”刁蛮公主的脾气大得不得了,这与其平时跟在苏赫后面的小鸟依人样形成鲜明对比。

这样的公主,苏赫要真是娶回家,没准还真是吃不消。

“彩衣,算了吧。”容兮见糕点师傅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并不是平时那些肥头大耳的师傅,所以也帮村这说说话,希望不要闹出太过分的结局。

欧彩衣现在心情不好,平白无故又被放了鸽子,那气岂是说消就能消的,“容兮姐姐,你别管我,有那时间,还不如早点把苏丹抢到了。”

无雪等人听得非常认真,没想到平时文静的淑女——容兮小姐,暗恋的对象居然是苏丹,郎才女貌,绝配呀!

“怎么又说到我了,好了,好了,你看如玉,永远是那副大家闺秀、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才是大皇子喜欢的类型,老是欺负下人,以后怎么母仪天下。”容兮绕开话题,并不想和纠结在苏丹这个问题上。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丹的心扉向来只对颜如玉开放。

“两位小姐,这糕点除了甜一点,有没有其它不好呢?如若不行,我再做一份便是。”一直没说话的糕点师傅开口了,声音不卑不亢。

风从窗口吹进,吹开了糕点师用了遮住半边脸的头发,大面积的烧伤**了出来,看上去异常狰狞。

无雪听到这个声音时,差点吓出了声,太不可思议了。

夜雨更是眉头紧锁,如果他的声带没有整形,再过二十年,也是这个调子。

这样的音色,她太熟悉不过了。

在杀手训练营训练改变语气、音调时,蔷薇模仿四十岁妇人的声音,就是这个样子。

因为模仿得太逼真了,成了当时声音模仿的第一名,所以才给无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隔壁的糕点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呢?

“算了,没心情吃了。”欧彩衣发够了脾气,让糕点师退了出去。

虽然所有人都说她是刁蛮公主,做事蛮不讲理,老发公主脾气。但她也有好说话的时候,不想计较的时候,别人就跑出来打她一巴掌,她也最多...还回一巴掌。

况且这个糕点师已经毁容了,她对欺负弱者没有兴趣。

头发重新贴到右边脸上,糕点师退出了房间,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一下,长舒一口气。

夜雨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连忙跑到了门口,速度之快,用力之猛,让其余四人夹在筷子上的菜都落了下来。

正当他想开门时,去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这不是自己推断的结果,更害怕这就是自己推断的结果。

“雨,你没事吧?”还是弦月先反应过来,随即问道。

夜雨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像丢了魂一样走到窗户旁边,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翻窗跳到下面街道,只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的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夜雨怎么了?”无雪看着弦月,想从对方口中套出一点话来,这毕竟关系着她的青梅竹马。

这么多年来,无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冲动的夜雨,即使是出师考试的时候,夜雨也是保持着睿智、冷静的面目,今天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等她回来了就知道。”弦月端起一杯茶,发现已经冷了,便没有心情再喝了。

随缘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关注着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夜雨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就是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靠近那人一厘米。

照亮夜空的,或许只能是月亮。

不到一会,夜雨果然就回来了,只是,紫色的长发换成黑色的,全身紫色的衣服也换成了一层不染的白色,紫色项链被收好,脸紫色的眼眸都用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遮住,让人看不清颜色。

“你这是干嘛?”无雪诧异地看着夜雨的变换。

平时,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让这个紫色控换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个熟人,不想让她认出来。”夜雨理了理衣角,拉起了屋里的一根细线。

这是贵宾房专属的设备,可以用来呼叫管事。

不一会,就有人来敲房间的门了,夜雨轻咳,摆正了一下姿势,示意其进来。

这时大多数人已经吃饱了,正翘首以盼一场好戏。

夜雨这时才发现不妥,虽然和随缘、弦月已经很熟了,但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真是冲动过头了,连这点也没注意到。

“几位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管事还是刚才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结账,结账。”夜雨打着哈哈,开始敷衍众人。

“你没事去换什么衣服~~”弦月小小地抱怨一下,对于不能完全掌控蔷薇的一切,他感到有些懊恼。

在随缘看来,这完全是赤果果的挑衅,凭什么弦月就这么张狂,每天跟在夜雨的后面。

自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一点也不比弦月差!

“小雨喜欢做什么,用得着你管。”随缘扇子打开,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无雪被这场面噎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夜雨其实是女生,她肯定又要腐了。

北堂耀被这三角恋闪瞎了狗眼,断背山下,百合花开。

而作为当事人的夜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更让人看不出所以然,这到底是唱拿出啊,如果是黄梅戏,那谁是多余的啊?谁又是o?

“客官,你们是要结账吗?”被这诡异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管事,终于醒了过来,做生意是他的使命,结账才是王道。

管他是基情、还是吃飞醋,先收钱再说。

“嗯。”作为头儿的北堂耀结果单子,很随意地往上面一签,龙飞凤舞的“北堂耀”三个大字,写地是洋洋洒洒。

管事见没什么事了,就主动退下。

“会长,你怎么没付钱啊?该不会是签的卖身契吧?”无雪一直死盯着北堂耀结账,深怕出了什么岔子,无法顺利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