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华没有什么胃口,端起茶杯,细细品尝红茶的浓厚。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氤氲的热气倒是让风华的面色看得好些了,轻吐一口气,莞尔一笑,“故庄主的茶可是比皇宫中的茶还要浓香。”静风山庄富可敌国,一直都很神秘,激发了很多人的好奇心,是以传闻特别的多。

“聂姑娘过奖了,茶叶是山庄的产业之一,好茶自然要留给自己。”故鳯将矮几上倒扣的一支茶杯翻转过来,精细的紫砂壶端起来,茶水注入茶盏中,香气四溢,原来风华刚刚喝过的茶已经有些凉了,香味有些散了。

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端起茶杯,送到风华面前,待风华接过茶杯,“聂姑娘要是喜欢,可以住在山庄中随时品尝。”瞳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消失的很快,仿佛只是幻觉。

风华轻轻吹气,吹去蒸腾的热气,细细品茶了一口,手指微微转动茶杯,悠悠道:“再好的东西,时间长了就乏味了,不如保留住初次的美好,回味一生。”言下之意很明白,不想住在静风山庄。

故鳯同意的点点头,“那么不美好的记忆聂姑娘会如何呢?”他的呼吸急不可察的急促了一些。

风华淡然一笑,浅啜一口茶,“忘记或者改正,让原本不美好的事情变得美好,不过有些事是不可能美好的。”生老病死谁都无力改变。

“很好。”故鳯莫名其妙的说了两字,好像很开心,笑容加深迷惑人心。

风华垂眸,她很少被为谁的外表所迷惑,此刻她迷惑了,被故鳯绚烂的笑容迷惑了。

放下手中茶杯,拿起一块栗子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香甜软糯。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故鳯掀起车帘,看向外面,道路被横穿而过的人流挡住,时不时的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和痛苦的哀嚎声。

风华抬眼望去,是在征兵,国家又要开战了吗?可是队伍中明明有很多老人和小孩,还被反手捆绑着,军官手持长臂不停的挥舞着,大喝催促。

“怎么会这样?”她在东燕太久了吗?什么都不知道?

故鳯放下车帘,从新坐回去,双臂环胸冷哼一声,“太子从睿王手中得不到兵权便开始大量征兵,扩充军备。”这些百姓根本不可能上战场,太子丝毫不顾及百姓得死活,这样的人不能继承大统。

“皇帝为何不阻止?”这样做是动摇国本,百姓无辜受苦。

故鳯轻笑一声,“阻止一次还有第二次,除非连根拔除。”皇帝是不会这样做的,那是太子,他最钟爱的儿子。

“这就要看故庄主和睿王的本事了。”她再怜悯那些百姓也无用,即便是今日出手救下他们,最后也还是要被太子抓回去,手段会更加残酷,死伤会更多。

故鳯唇角的笑容消失,“睿王沉迷于儿女私情让我失望了。”狠戾的目光锁住风华,一瞬间杀气如同波涛大浪席卷而来。

风华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右手掩唇,“故庄主似乎讨厌错对象了,我没那个本事。”真能让秋醉月沉迷的也要是贺兰瑶那样楚楚动人温柔婉约的女子,对她只有厌弃吧!

故鳯笑道:“聂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又在一瞬间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又是幻觉。

“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聂风华靠着软垫,悠然自得。

马车开始继续前行,日暮西陲,走了半日的时间。

故鳯握住风华的手扶她下马车,安排好房间,送到她房门口,轻声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转来离开了。

风华坐下来,如此着急将她带走,却不连夜赶路,真是让人想不通。

碰碰,有人在叩门,轻轻两声,“风华小姐,我来给你号脉了。”杜子恒略带哀怨的声音传来。

风华起身,赶忙去开门,抬眼见到杜子恒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脸灰白,衣角处还有破损,像是和人动手打架了。

“进来。”风华转身走回房间,再次坐下来。

杜子恒跟着进来,坐在对面,开始大吐苦水,“明明说好三日之后离开,不知道主子想什么,突然就要走,搞得我措手不及。”

“孔雀没有留住你,应该是生气了。”风华猜测着。

杜子恒失望的摇摇头,“我说要走她是不高兴,再听闻我是来照顾你,她催着我赶快走。”在她的心目中完全他就是后备的。

风华清楚孔雀在情爱上粗心些,没有想到这么粗心。

“孔雀有时心思单纯像个孩子,不然也不能抵御眠梦多年。”风华宽慰杜子恒。

杜子恒连连点头,卷了卷袖口,伸出手,“今日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从风华小姐中箭开始他便是风华小姐的专用大夫,一年多的时间了,其实不诊脉看面色也可以,奈何主子称看着风华小姐脸色不好,还用犀利的眼神狠戾的盯着他,他还是小心些吧!

风华伸出右手,裸出洁白的皓腕,“许久不诊脉了,今日是怎么了?”

杜子恒摇头不语,有苦难言。

脉象正常,一切平稳,松了一口气,“风华小姐,还是一句话你需要多吃点。”因为寒症任何药用滋补品都不能用,体恤只能食补,没有别的办法。

“知道了。”风华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这话从认识杜子恒那天开始就在说,她已经很能吃了。

杜子恒起身,无奈摇头,知道没做到,这次让主子做算了。

送走杜子恒,风华便去休息,今日在马车上睡了很久,她此刻有些睡不着,脑海中闪现故鳯晶亮绝色的眸子和不明所以的微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