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汐宁轻轻握着龙儿的双肩,对着女子展颜一笑,

“庄主夫人,文汐宁四人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正说着,原本落后几步的三个男人走了上来,北堂朔心中的警觉顿起,单手将文汐宁连着龙儿揽在了怀里,而沐离风和秦正则站在了两人的身边。

还真亏得这三个男人定力够足,居然没被这美妇人给勾走了魂。

女子的视线掠过文汐宁,落在了搂着她的北堂朔身上。

看到北堂朔的瞬间,一双媚眼忽的一亮,闪过一丝惊艳,而对上沐离风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之后,眼中的惊喜愈加明显。

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妖媚,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文姑娘,这三位是?”

这声音酥麻的……

就连身为女人的文汐宁都快双脚发软了,可是那搂着他的男子,却依旧是气定神闲,只是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文汐宁收了收满身的鸡皮,扯了扯嘴角,指着身边的北堂朔,

“他是我的夫君。”

又指着沐离风和秦正继续道:

“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

“哦……”

女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狐媚的眼神,却在北堂朔和沐离风的脸上转来转去,

“刚听庄主说是你们把失踪了一个晚上的龙儿送回来的?”

“是的。”

这女人那赤果果的眼神,看的文汐宁相当的不舒服,这语气,也生冷了不少。

而且现在细细看来,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虽然近在咫尺,却让她有种虚假飘渺的错觉。

“罢了,龙儿可能是在外面受了惊吓,有劳文姑娘好好照顾他了,如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丫头们说。”

笑,邪魅的笑,这样的笑让文汐宁极度的厌恶。

随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文汐宁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女人,真的很是古怪。

再看看身边的三个大男人,北堂朔笑意依旧,而沐离风却是注视着那女子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文汐宁不削地哧鼻,这混于万花丛中的妖孽,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低头,却发现龙儿还钻在她的怀里。

“龙儿,她走了。”

文汐宁将他拉了出来,蹲下身平视着这张余悸犹存的小脸,表情严肃地问道:

“龙儿,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怕她?”

龙儿的一双大眼眨了眨,憋着一张小嘴,

“好,不过到房间我才能说。”

许久之后……

文汐宁轻拍着好不容易睡着的龙儿,轻轻地,轻轻地,那安静的睡颜,那时而咋吧几下的粉嫩小嘴,让她不由得牵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这个从一出生就失去亲娘的孩子,这个她认识不过只有几个时辰的孩子,仅仅是因为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就这么信任于她,这么毫无防备地熟睡在她的怀中。

缓缓起身走向床边,小心地把龙儿放在**,脱离文汐宁怀抱的龙儿挣了挣,一双小手“嗖”的一下紧抓住她的衣袖不放。

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文汐宁无奈地笑了笑,在床边坐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在她的轻抚下,龙儿的手终于放了开来,紧皱的小眉头也舒展开去。

把他的手塞进被窝,文汐宁站起身,望向一直坐在桌边的三人,嘴角的笑忽的变得冷冽,走到北堂朔的身边坐下,视线却落在了沐离风的脸上,

“你一定看出点什么来了,对不对?”

沐离风手中玉扇轻摇,朝着文汐宁挑了挑眉,

“那是必须的,原本我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现在听了这小娃的话,就更加的确定了。”

文汐宁白了白眼,没好气地道:

“有问题谁都知道,你到是说说问题所在啊。”

“问题就是……”

沐离风拖着长音,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精致的茶杯,在手里转了一圈缓缓道:

“就像这个杯子,外表看上去那么精致完美,摸上去平整光滑,可是这里面呢?”

文汐宁一听,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之前看着那张脸时那虚无缥缈的奇异感觉,不由得轻呼道:

“你说她的脸是化妆化出来的?”

“化妆?”

沐离风只是浅浅一笑,不置可否,随手地将杯子一放,站起身道:

“是不是化妆的,去一探究竟就知道了,秦正,你在这里保护少爷他们,我去随便溜达一下。”

见沐离风抬腿欲走,文汐宁连忙含喊道:

“你……小心点啊。”

沐离风笑着朝她抛了个媚眼,跨出了门外。

这家伙……

文汐宁转头,果然看到了北堂朔略显阴沉的脸,顿时嘻嘻一笑粘了上去。

“太……少爷,属下就在外面守着。”

而秦正一看,连忙也识相地退了出去。

文汐宁抱着北堂朔的胳膊,轻摇着撒起娇来,

“怎么啦,离风的性格你是最最清楚的,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

北堂朔的声音有点生硬,不快之意不予言表。

“知道那你在气什么?”

文汐宁郁闷了。

视线缓缓转到了正躺在**的龙儿那里,北堂朔皱着眉头道:

“你打算让这小鬼今晚就睡在这了?”

“……”

文汐宁微微一怔,原来问题的所在是在这里啊。

顿时笑的更甜了,更是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腿上,

“人家是小孩子嘛,你这是吃的什么醋啊,而且我们今晚可不能睡觉哦,小炎都还没有消息呢。”

北堂朔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鼻子,正想说话,门口却传来了噗通一声。

警觉心顿起,两人对视了一眼正想起身,一股奇异的香味忽的从门缝里传了进来,北堂朔面色一阵苍白,然后在文汐宁诧异的目光之中一下子趴倒在桌上。

文汐宁心中一急,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在一道身影闪进敞开的窗口之际,人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