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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穿透喧闹的操场,那是活动结束的铃声。

手冢一声令下,大家一哄而散。。。

我意犹未尽的收起球拍,吧唧吧唧嘴。由于大石和菊丸比赛中途吵架,被手冢罚去跑圈。本来说好的双打,最后演变成了我和龙马的单打。

我把一身汗洗净之后在学校门口等不二和河村一起回家。

临近暑假,闷热的天气把白昼拉的特别长。

。。。

走出校门后,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学姐背着包在街道边行走。霞光扫在她精炼的短发、笔挺的身材。

她踩着黑色皮鞋,稳稳的向前走着,橙色的头发在空中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弧度。

“吖——田中部长————”

田中岳奈子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头后看到不远处的我冲她招手,也礼貌的挥了挥手。

就在这一瞬间,田中忽然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自我的尖叫声中无力的向后跌去。

罪恶的花盆在田中的脚边摔裂,上面还有血迹……

我们三个被这一幕吓呆了。

田中岳奈子前一秒还笑盈盈的,后一秒就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个碎裂的花盆。

最先缓过神的是河村隆,他三步并一步的冲上前,轻轻支起田中上半身,呼唤她的名字。

橙色的头发被血水染成红色,黏黏的沾在面无血色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痛苦的微微颤抖,嘴唇因为失血而发白。

田中岳奈子无力的把头靠在河村的怀里,吃痛的连眼睛都张不开。

不二在旁边拨打急救电话,我却呆呆的看着田中血液越来越多的脸,泪水怎么忍也忍不住,是害怕也是恐慌。

我已经很淡定了。一个正常的女孩看到满脸是血的人,没有吓瘫在地上已经是奇迹。

为什么会有花盆从天而降?

为什么花盆这么巧刚好砸在田中部长的头上?

为什么在花盆坠落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天台有一个人影?

为什么那道人影,我会感觉特别的熟悉?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

难道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会是谁?

是麻生芽衣吗?会是吗?田中部长说过,麻生芽衣为了胜利会不择手段,现在让田中受伤是不是就是麻生芽衣的手段之一?

我狠狠擦了一把泪水,顺手抄起地上花盆的碎片,在手里掂了掂。

不二看我一脸杀气的样子,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着不安,“你要做什么?”

“她不就是想赢吗?老娘今天不一砖头乎死她,长谷川仨字倒这些!”

我歇斯底里的吼着,我这花盆的手暗暗用力,连碎片渣扎进手心也没感觉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田中部长,她温和的冲我笑着,橙色的头发散发着橙子的芳香,健硕的肩膀替我扛着网球包。“……哦,原来是长谷川学妹,欢迎加入女子网球部。”

那时候的阳光、温暖和现在病态狰狞的田中相比,形成一个鲜明的反差。

血腥味唤醒我内心深处的暴虐,我现在像极了一个街头女混子,头发抛在脑后,眼睛发红、一脸杀气。持着“武器”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可怕的白,手背青筋暴起,身上还沾着田中部长的血。

我在爬楼的过程中,看见几个小孩子在玩儿过家家,一个胆子小的家伙看到我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了防止“犯人”溜走,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这栋小区有没有别的出口。

终于,我爬到顶楼,可顶楼的大门却被反锁着,这让我更坚信田中受伤不是意外。

这种时候冲门内大喊“麻生芽衣,你给我死出来”是极其不明智的。

一则会惊动小区警卫,另一则凶手死赖在里面你也拿她没辙。

我抬起脚直接踹过去,“咣!”的一声巨响,大门晃动两下。

又是“咣!”的一声,力道只增不减,锁稍微有些松动。

我吐吐气,转转发麻的脚踝。

这门的质量不错,普通的大门我踹三、四下就ko了,它还是纹丝不动。

可敬啊、可呸啊!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我气运丹田,大喊一声“嘿!”,差点儿憋出个屁来。

一脚落下,锁芯终于给力的从里面“咔嚓”断了。

入目的是一个女孩子,她蹲在顶楼的地上,反抱着自己。女孩身后的台栏上整齐的摆着一排花盆,只是中间少了一盆,而少的那一盆就在我的手里。

一双熟悉的眼睛偷偷透过紫色的短发瞄我,可一和我对视就害怕的低了头。

虽然可以掩饰,但从她抑制不住的发都可以感觉到,那种做了坏事被揭发的恐惧和羞愧。

花盆碎片送我手里滑落。。。

我惊讶却又难以置信,那个蹲在地上发抖的女孩子,竟然是给我印象不错的一年级天真小萝莉。

——飞鸟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