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运的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场上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凤喙剑,名家的凤喙剑,此刻已布满了红色的光晕,剑身上流动着红色的光华,隐隐似有一只火红的凤凰欲脱剑而出,天运细小的双眼凶狠的盯着君无恨和天水凌,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霸刀也将身上的气势尽情的释放出来,箭神的手藏在身子后面搓着一个淡淡的白色气箭,就快凝结成形了。武思义和武思仁眼睛滴溜滴溜乱转,袖子里无声无息滑下一个弩箭筒,两兄弟悄悄站到了君无恨和天水凌的身后。甲乙丙丁将玉修文围在中央,慢慢向外退去。

天运看着君无恨嘿嘿笑了两声,“君先生有点不厚道啊,这三场考试出的尽是歪题怪题,久闻君先生武艺高强,本王不才,想同你切磋切磋。”这天运就有点不厚道了,谁都知道君无恨博学多才,但从没听說过他会武功,事实上明眼人一眼望去他就是没有武功的,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内家气息。

天水凌哂笑一声道,“凤翼王好大的威风,不要說君先生现在是我天水家的人,就說你这么个高手用武功欺负一介文生又算什么本事,不如本皇陪你多过过手如何,你們三个一起上也无所谓。”

天运脸上微微一红,冷声道,“天水皇帝的武功早已耳闻,今天我們便与你会上一会。不过咱們可得有个說法,若是我們赢了,君无恨可得由我們处置。”

水若寒捂嘴轻笑道,“凤翼王好精明的算盘,以三对一还要搭一个君先生,不如连若寒也参加一个。”

天水凌摆摆手道,“唉~~~~,若寒,这等动刀动枪的事就让朕来好了,你和飞鹰骑护住君先生。”

两边剑拔弩张,武魂家两兄弟在后面虎视眈眈,场上气氛正紧张呢,后厅的那扇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大队武魂的士兵鱼贯而出,将这个广场包围的严严实实,前排长枪手,后面一圈则围着一圈弓箭手,看来就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了,最后走出的是黄金战甲,武魂的黄金战甲,武神牧风。

蓝月宝刀在绚丽的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厚重的黄金战甲上也蒙着七彩的光晕,铜铃般的大眼扫视着在场众人,威严的喝道,“吾乃武魂大将牧风,奉皇命缉拿罪犯君无恨,其他人等请速速离场,免得误伤。”武家兄弟带着那群乌合之众立刻退到场外。玉修文和那四个老者也慢慢撤出,名天运三人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退出,被这么多人围住就算是一流高手,

看来武行空是早有安排了,迪亚哥受伤后告诉武行空有高手保护君无恨,武行空立刻密令牧风大将带领三千精锐编排一个罪名,当着众多皇室人的面缉拿君无恨,让别国的人无话可說。

天水凌眼睛一挑,转过头去道,“武神牧风,咱們又见面了,本皇记的上次相见你可真是客气啊,本皇今天便来还你这个恩情。”

牧风放声大笑道,“原来又是天水新皇啊,怎么,被名家打的节节败退后还跑到我們武魂找不自在了,天水凌,本官现在有公务在身,念在两国刚交好,不愿与你动这个手,你若执迷不悟,要护着我国的罪犯,休怪我刀剑无情了。”

君先生看着这一切,轻笑道,“君无恨一介书生,不抢不盗,不奸不杀,何罪之有?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寻的良主,欲随主同行,不想还落个罪名,呵呵,古人云,怀璧其罪,吾今日立誓,五年之内,必灭武魂。”此言一出,场内场外众人无不动容,这等于正式

天水凌长声大笑,目光炯炯的盯着君无恨,“好,君先生不要忘了自己的话,本皇今日定保你杀出重围,践此誓言。”回头转向那些飞鹰骑大声喝道,“天水家的儿郎們,你們怕不怕死?”

所有的飞鹰骑大声吼道,“不怕!”气势狂飙,让场边的武魂家人暗暗心折,天水凌叫道,“好,不愧是我天水儿郎,今日一战,朕不能将你們全部带回天水,但朕允诺,必定用武魂全国的血来偿还。儿郎們,跟我冲。”說完一下闪到君无恨先生旁边,一把将君无恨挟在左肋下,低声对若寒說,“我們冲,呆会冲出去分两个方向,你用忍术隐蔽身形,先行找鹰翔将军求援。”水若寒点头示意明白,以她在天策山上所见,天水凌的武功的确是险有对手,比起当初见到的邪神也不遑多让,这等身手眼前这些人是拦不住的。

牧风阴沉着脸将手往下一挥,无数利箭射向广场的天空又朝着中央的天水家人落去,天水凌和水若寒身形晃动,刷,刷,刷,不断变化着自己的位置,从利箭的缝隙中间不容发的穿过,一直朝着牧风的方向移去,身后的那些飞鹰骑可就没那么高的武功了,一轮箭雨过后,就全部被射的跟刺猬似的,但都兀自以刀拄地,坚挺住身形不倒。

天水凌右手一拍腰间,呛啷一声,撤出一柄秋水长剑,右手翻飞,剑气纵横,白色的剑气将三人笼罩其间,将第二轮箭雨纷纷挡在外面,朝着牧风杀了过来。

弓箭队停射,长枪队齐齐冲进场内,刺向三人,可以他們这些小卒的能力如何能捕捉到三人的身形,天水凌运功护住君无恨的心脉,封住他耳部的穴道,长啸一声,啸声尖锐而悠久,那些长枪兵立刻面容痛苦的捂住耳朵栽倒在地,手里的长枪纷纷落地。

蓦然,一道淡淡的箭气从远处射来,目标正是天水凌的后心,天水凌头也不回,一剑划去,砰的一声巨响,爆出一团强大的气流,推的天水凌往前踉跄了两步,天水凌诧异的回首望去,远远的,名天运,霸刀正用掌抵在箭神背后,箭神左手青玉大弓,右手虚搭弦上,目标正是自己三人,看来这名家三人想趁火打劫呢。

天水凌冷厉的目光从三人的面上一扫而过,三人心中一震,后背不由自主的冒起一股寒意,天运狠声道,“碧海统领,继续射,我們用内力支持你。”箭神晃过神来,右手连开,又是七八道虚无箭气快如闪电搬奔来。

天水凌冷笑一声,身形电闪,饶是那虚无箭气霸道无匹,却抓不住天水凌的位置,几个瞬间,他已经闪到了牧风的身前,长剑如游龙般递向牧风的心口,牧风蓝月宝刀往上一格,几乎被震的脱手,天水凌此剑饱含杀机,誓在必得,那牧风守在大门口,气定神闲,早有准备,眼睛一直锁定着天水凌的一举一动,蓝月宝刀格的虽快,但天水凌那一剑的威力岂是好相与的,剑势只是略一迟滞,还是奔着牧风的心空而去。

幸亏有这一点点的时间,牧风原地往后侧去,刀剑相击擦出绚烂的火花,牧风的黄金战甲也被剑风擦出一条裂痕,虚无箭气从后面跟踪而至,天水凌不愿意恋战,脚尖在牧风的蓝月宝刀上一点,一下蹿进了后厅,水若寒也从一侧闪身进去。

牧风冷笑一声,身形往后急退,左手往下一挥,就听那后厅里爆炸声四起,整个大厅都塌陷下来。

浓浓的烟雾慢慢的散去,周围武魂的士兵端着长枪,小心翼翼的围拢过来,名家的三人和瑶池国的人也靠了过来,名天运有些紧张的扫视着烟雾中间,玉修文和四位老者脸上则挂着颇有些惋惜的表情,没想到武魂家的人早已经在大厅里埋下了炸药,牧风脸色冷峻的盯着那烟雾,蓝月宝刀往下一挥,那些弓箭手們弯弓搭箭,又是一轮急射,只听箭嗖嗖射进去的声音,却没有听到箭支落地的声音。

牧风的脸色越发变的深沉,蓦地大吼一声道,“大家速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无数支刚刚射进去的利箭从里面又射了出来,周围那些慢慢接近的武魂士兵纷纷惨叫,只要沾到,无不被利箭射个对穿。

浓雾散尽,渐渐现出三个清晰的身影,水若寒头发有些凌乱,香汗淋漓的半勾着腰在那微微的喘息着,左肩头和右膝盖的衣服都破了,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些许殷红看来是擦破的,天水凌左肋下挟着君无恨,两人身上一尘不染,到是没有受什么伤害,天水凌身后的千万根银发无风自动,飘散在风中,俊美的面庞显的有些苍白,看来刚才的爆炸对他还是有一点冲击的,两眼冷冷的盯着牧风,眼中竟有点泛起丝丝血红色,手中的蛟龙剑又紧了紧。

望着面色虚弱的水若寒,天水凌的心蓦地一痛,刚才水若寒先闻到了火药的气息,用波纹功先替二人在前面挡了一挡,天水凌才来的及将自己的气场遍布在三人四周,拦住那爆炸的冲击。这个站在权利之颠的男人,掌控着一国的生杀大权的男人,拥有最强大的武力,领悟了自然之力的男人,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没能保护好,这并不是代表天水凌对水若寒的感情有多深,而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深深的伤害了。

天水凌开口了,声音冷的就象万年寒冰一样,“本皇改变主意了,今天本皇先杀了你,武魂的战神——牧风,今天就让你这武魂的旗帜陨落在本皇的剑下,你三番五次触怒本皇,本皇要让你知道,冒犯王者的威严要付出什么代价。”

牧风脸色有点苍白,没想到这千斤炸药都炸不死他,天水凌的功力已经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境界了,說不定,說不定今天,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身边只有几百个士兵还站着了,却都差不多失去了可战之力,即使还能战斗又能怎么样,以他們的战斗力对功参造化的天水凌来說三个和三千个是没什么区别的。

天水凌将君无恨轻轻的放下,对水若寒說道,“照顾好君先生,给我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只要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我便回来,等我回来带你回天水。”

水若寒深呼一口气,深情的看着天水凌,“皇上保重,臣妾一定不辱皇命。”

天水凌微笑着点点头道,刷的一下,不见了身影,下一个瞬间,已然闪到了牧风身前,正是天水家的绝技缩地成尺,在他的强大的功力催动下,已经达到了极致,一剑划去,牧风惊悚的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天水凌,身子还没来的及反应,只能略微扭动一下身子,一股鲜血标出,黄金甲直接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牧风的肩头直接划拉到小腹,鲜血狂涌而出。

好个牧风,钢牙紧咬,蓝月宝刀猛砍向面前的天水凌,却很自然的砍了空,天水凌再次出现在他身后,蛟龙剑轻轻掠过牧风的身体,牧风后背的黄金甲无声无息的被切开,又是大股的鲜血飙出,牧风睁大了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伤痕,甚至对后背的的剑伤已经没有感觉了,手中的蓝月宝刀无力的从手中滑出,双膝一软,栽到在地。

天水凌遥遥的望向名家三人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天运心中一悚,惊的坐倒在地,霸刀和箭神也望的心胆俱震,这不能怪他們胆气不够,实在是因为天水凌跟他們已经不是一级数了,那种无形的威压已经不是他們这种级数的高手所能抵挡的,连牧风这等老一辈的高手,曾经的四将军之一,也几乎被秒杀了。

天水凌闪到水若寒身边,轻轻的拉起水若寒,“若寒,我們走吧。”若寒望着天水凌那苍白的面庞,心中一甜,一口真气压不住,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天水凌微微皱眉,将君无恨也扶起来,将水若寒双手抱起,大步迈出,君无恨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大步迈出,君无恨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