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如今大陆上唯一的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管辖的自由之城,天命五人下山后便来到青城落脚,天命和柳如梦都是心事重重,而这都是拜那影皇所赐,柳如梦是担心那影皇再来要挟自己,这神水针要是在自己手里失去,可就对不起圣女宫历代祖先了,而那天命则是知晓了父亲的下落,却苦于无计可施,那金面人既然不是天水一心又是谁,知道这么多的秘密,若是将自己是名家三殿下的事捅给武魂所知,更是会引起两国不和,若是天水家的人没理由不利用此事挑起武魂和名家的争端,饶是天命绝顶聪明,也想不透这重重迷雾。

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心烦意乱,偏偏身边还带着个似玉,要是带着一起行动可就太危险了,自己又心中有愧,是一定要照顾好似玉的,就这么一路烦恼着来到青城,此时的青城繁华如昔,甚至更胜从前,一点也看不出两个月前还遭受过兵变之乱,战火洗礼。

天命和柳如梦俨然众人之首,他两人都是精神不振,一脸颓唐,搞的其他三人也萧索无味,没心思领略这青城的人文风光,五人进了客栈,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天才昏昏暗,便各自回房休息。

天命躺在**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心中說不出的烦躁,平生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只想大醉一场,忘掉这诸多烦忧,猛地想起那翠红轩吧,想起那一日的温柔之乡,心下大动,忽又觉的有些尴尬好笑,自己居然在那被女嫖客嫖了一次,想想实在是很没面子,若是让大陆上的人知道他银皇曾经被个女人嫖过,那可就要名誉扫地了,看来不洗刷这个耻辱不行啊,心念及此,不由脸上浮起一个**荡的微笑。

正在想入非非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吓了天命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尹依雪,那尹依雪看到天命咧着的嘴和口角的涎水也吓了一跳,随即恢复原来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不冷不热的說道,“师傅叫你过去一下。”

天命愕然,挠挠脑袋,看来这柳如梦是想和他谈当初约定之事,这么一想,顿时兴奋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尹依雪,贪婪之色溢于颜表,尹依雪心中一跳,随意的将眼神移往他处,一脸沉静的关门出去。

天命精神奕奕的梳洗一番,整齐穿戴到了柳如梦和尹依雪的房中,二女端坐椅上,柳如梦细眉深锁,美目半闭,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螓首略弯,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上,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那尹依雪却仍然是一副临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一点感情,永远是那副淡淡的平静的面容,那深邃的黑色双瞳,似乎罩上了一层寒霜,掩盖了她的内心。

二人看到天命进来,柳如梦回过神来,优雅的起身,朱唇轻启道,“银皇请坐。”

天命见柳如梦没有自己意想中的羞涩之色,到象是满腹心事,立马明白柳如梦找他不是为了前面约定之事,而肯定是因为那影皇之事,也把笑容收起,正色道,“不知圣女大人要我来要商讨何事呢?”

柳如梦轻叹一声,在屋子里慢慢踱起步来,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說道,“我想请银皇大人帮个忙。”

天命双手一拱道,“圣女大人但說无妨,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替您办到。”

柳如梦无奈的一笑,身子往前微欠,轻轻一福道,“如此多谢了,此事非同小可,关系我武魂圣女宫的百年名誉,今日影皇的话你我都听到了,论武力,他若是想强抢我镇宫神器是不可能的,以我圣女宫实力,想必也只有你银皇一人可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了,但要论江湖魍魅伎俩,我圣女宫修身养性,甚少涉猎,加上我与司空明之事被他知道,要是拿此事威胁我到确实难办,因此我决定将神水针交给你,由你替我圣女宫保管,对外就”說到此处却突然顿住,银牙暗咬,不敢直视天命的眼睛。

到是天命无所谓的笑了笑,替柳如梦說了出来,“对外就宣称是我抢走了你們武魂的神水针,让影皇不去找你便可。便替你把麻烦引走了是吗?”

柳如梦有些尴尬的笑笑道,“银皇神功无敌,想那影皇也不会从你手中抢走神水针,我們只需做场比武的戏份让武林中人看到,你在当着他們的面夺走我手中的神水针便可,过后再还给我圣女宫,若是银皇肯帮我这个忙,我便将依雪嫁给你。”

天命长笑一声起立,“圣女大人到是小瞧我了,我帮你并不完全是为了依雪,我心中早已认定依雪是我未来的妻子,并不是要跟你交换的物事,只是影皇此人与我也有牵连,此番去见那司空明,我也是为了解开一个谜团,现在的我們可能都陷入一个我們看不见的阴谋之中,我会继续追查此事,可以通过神水针之事将这股暗中的力量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圣女大人此计可行。”

尹依雪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二人对话,在那长长的睫毛遮挡下,那黑如深渊的美目,异彩连闪,透出十分复杂的神色,只是柳如梦和天命都在商量如何把这次比武弄的人尽皆知,如何使这个计划完美无缺,天衣无缝,都没有注意到尹依雪的表情。

待的两人商量完毕,夜色也很晚了,天命告辞了柳如梦,退身出来,路经似玉的房间,见似玉房内还点着灯,心下好奇,推门进去,见似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抓着一个小佩饰,是一个红绳编织的同心结,结上绣着一个枫字,小脸上兀自挂着未干的泪痕,睡的到也香沉,天命心下一阵疼惜,将似玉拦腰抱起,放在**,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似玉翻了个身,嘴里呓语道,“姐姐,不要赶我走。”裹着被子昏昏睡去。

天命望着似玉发了一会愣,回到桌前,捡起那同心结仔细的端详一番,沉默良久,将同心结放回到似玉的枕边,掩门退出,突然觉的意气消沉,打不起精神,只觉心中疲倦,涌起一股萧索慵懒的惫怠之意,不知不觉走至院内,仰望苍穹,但见繁星点点,一条璀璨绚丽的银河横跨整个天际,晚风习习,拂面而过,說不出的舒服清新,仿佛吹走了人所有的烦恼,天命突然想起今日的计划,忽地来了兴致,一个起落,已是纵出院墙,信步走往那翠红轩吧,上次在江府没呆几日就赶赴桐城,没见着凤萝,根本不知道凤萝就是凤鸣将军的女儿,更不知道翠红轩吧是名家收集情报之地,是以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去那潇洒。

虽然离开青城很久,这路到还记的,不多久便来到翠红轩吧,翠红轩吧繁华依旧,勾栏玉砌,红男绿女迎来送往是门庭若市啊,天命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及腰黑发,银色面具,修长挺拔的俊美身形,走动之间,皇者气派彰显无疑,银皇,天下第一高手银皇风枫,独败风逍遥和任千秋,孤身闯圣女宫,强掳两位圣女,虽然不算什么英雄行径,但是武林中人崇拜的是力量,对于这个如彗星般突然崛起的神秘高手,除了知道他是虚无门的传人外,并不知道他的来历,翠红轩吧里的人大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都知道力量对于生存意味着什么,一时大厅内男男女女都起身对天命行注目礼,目露尊敬之意,一些平日胆大的女孩子也被那种无形的王者气度镇住,并不敢上前挑笑,若是有常客,当还记的当初也有这么一位银面人来过此地,但是谁也无法把那个土包子与现在的银皇联系起来。

天命见到大家都站起身来望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装束就是活招牌,有些不好意思的用目光回视众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众人面露喜色,没想到银皇这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啊,慢慢坐下,目光却是不肯从银皇身上移开,毕竟能亲眼在这种地方如此近距离的看见银皇是一件多么值的炫耀的事,大家都想尽可能的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

天命走向吧台,坐在那旋转椅上,那调酒师有礼貌的一点头道,“先生,您要点什么?”

天命微微一笑,“女儿红。”說完用调侃的眼光瞄着那调酒师,那调酒师只是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天命,转身吩咐了一个小伙子几句,那小伙子看了一眼天命,低头进了内屋,令天命奇怪的是那小伙子并没有出去买酒回来,那调酒师却从吧台下面拿出一坛封的好好的女儿红,替天命斟满一个高脚杯。

周围的人都有些吃惊的望着天命,这相似的画面已经勾起了一些熟客的记忆,依稀记的几个月前有这么一个人来这里喝过女儿红,还得到了夜之女皇凤萝的青睐,没想到就是银皇,天命喝着这香醇浓烈的女儿红,不管众人的目光,慢慢的喝着,心情也变的舒畅的不得了,正但喝到酣畅处,突然噗噗几声,大厅内的灯被人同时打熄,以天命的眼力仍然不受影响,却惊讶的发现大厅内的人也没有发出惊叫恐慌的声音,似乎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蓦地丁铃丁铃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在大厅中央响起,黑暗中大厅顶上突然亮起四盏彩灯,依稀映出下方一个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影,那彩灯缓缓从天空降下,在离地一丈的地方停住,开始绕着圆圈旋转起来,众人也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正是夜之女皇——凤萝。

凤萝身穿黑色的露肩短衫,短衫刚刚能将胸乳遮住,将白嫩的手臂,胸颈,柔滑光洁的小腹露在外面,下身是黑色紧身皮裤,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玲珑毕现,穿着一双黑色重金属皮靴,却见她藕臂斜举上天,慢头秀发披散在背后,另一支手举在眼前,修长的五指尽力的张开,将面容挡住,只露出那一对风情万种的眸子,蛮腰侧弯,双腿合拢半蹲,摆了一个奇异的姿势,周围的人都大声鼓掌叫好,群情兴奋,有人已经吹起了口哨。

天命也被这香艳的镜头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凤萝,看她下一步动作,突然只听“噼”的一声,似有金铁交鸣,那凤萝的动作也为之一变,干净利落的将站直身体,将头低下,换做另一手扶住额头状,原来遮住脸的手却通过一个挥洒的动作斜斜放下,紧接着那音乐一声快过一声的响起,节奏鲜明而又动感十足,凤萝也随着那音乐舞动起来,这种奇异的舞蹈让天命大开眼界,动作迅速而又简洁,既不象中陆传统舞蹈般的温柔,也不似剑舞般的花哨,但却十分耐看,那奇怪的动作,有如自然天成,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仿佛可以宣泄出人身体内力量,配上那音乐更是勾人魂魄,让人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有一种忍不住想一起扭动身体,尽情舞蹈的冲动。

天命一看围观的众人,果然大家脸上都是一副眼神迷离,欲痴欲醉的神情,身子也都开始随着那音乐微微摆动,心下更是好奇,蓦地又闻那凤萝开始唱起歌来。凤萝的嗓音并不象一般女子那般清丽,带着一点沙哑,从那略厚的嘴唇中吐出,铿锵有力,踏着这奇异音乐的节奏和美妙舞步,掀起了一股股热情的狂潮,人們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心跳,欢叫着开始摆头,尽情的扭动起来。

望着眼前疯狂的人群,痴醉的芸芸众生,天命淡淡的笑着,一手将那一大坛女儿红环抱在怀中,一仰脖,甘洌的女儿红,如山间清泉,汩汩而下,入喉即化,化成一股热流,在天命胸腹之间,千回百折,直入肝肠,只得痛快两字来形容。

一曲终了,酒尽人散,人們擦着头脸上的汗水,开心的笑望着周围的人,更有一对对鸳鸯男女就此相拥离去,天命抹抹嘴边的残余的酒水,嘴角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微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着场中的凤萝走去,还未离去的人望着银皇颇有些吃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凤萝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天命,转身朝吧台走去,不料经过天命身边时,却突然被天命拦腰抱起,凤萝大惊,刚要大叫,已被一对温热的唇封住,紧跟着一条滑舌已经撬开自己的牙关,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大肆掠夺侵占着凤萝,不断挑衅着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缠绕着撕斗着,抢占着那方寸之地,凤萝猛的咬下,天命吃痛,将头甩开,嘴巴里略有咸味,舌头微微发疼,估计已是被咬破了。

看看怀中的美人,凤萝眼神迷离,半开半闭,嘴角挂着一丝嘲弄夹杂着挑逗般的微笑,天命好胜心也被激起,搂在凤萝小蛮腰上的双手如铁钳般一紧,凤萝顿时呼吸一窒,心中只觉欢快无比,不由娇哼一声,更添几分妩媚风情。

天命哧笑一声,抱着凤萝转入内间,再到栖凤阁,房间布置依旧,充满香艳阴靡的气息,天命粗鲁的将凤萝扔到**,凤萝“啊”的惊叫一声,随即脸上又换上妩媚的笑容,静静的等待着天命更粗暴的举动,不料等了许久,却不见天命动作,睁眼望去,天命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前,正仔细的端详着自己,俏脸一红,整了整衣服,也坐将起来,望着天命那对清澈的双眸,忍不住勾住天命的脖子,整个身子粘过去,轻轻咬着天命的耳垂道,“冤家,你想做什么啊?”

天命只觉耳边吹气如兰,痒痒酥酥,舒服的很,一手扶住凤萝的蛇腰,一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慢慢抚摩,开口道,“凤萝,你知道我是谁吗?”

凤萝娇笑一声道,“当初只知你是江府的新进武师,身份不明,武功却高的出奇,所以我爹让我试你,没想到我却偷偷爱上你这冤家,直到你后来为名家平定北方,打下基础,再到你独败天下两大高手,银皇之名,遍传大江南北,我都一直牵挂着你这个冤家。对了,你不是劫了两位圣女大人吗?怎么孤身一人来这里?”

天命一惊,“你爹叫你试我,你爹是谁?”

凤萝也颇有些吃惊道,“我爹就是凤鸣啊,你还不知道吗?这翠红轩吧也是名家所开,专门搜集各地情报之地,由我主持。”

天命一愣,有些结巴起来,“你是凤鸣将军的女儿?凤萝,凤鸣,我怎么会没想到,姓凤的本来就不多,哎,风枫失礼了。”說罢,起身就欲离去。

凤萝一把将他拽住,面色转冷,嘲笑道,“没想到银皇风枫也如此世故守礼,原来世间竟没有潇洒逸情的真丈夫了,你走吧。”

天命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出门,掩上门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凤萝的脸上无声的滑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