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咬了咬牙,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心里计算了一下时辰,邱枫此刻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吧,江楚寒微微地想到。而此刻,李定国手中的那柄朴刀此刻就架在眉儿的脖子上,冷冷的刀锋似乎已将眉儿那白嫩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了。

看着那孤软无力的眉儿,江楚寒的心都快滴出血来了,江楚寒猛地一咬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地契,沉声道:“一手交东西,一手放人!”

“可以!”李定国一把抓住眉儿,往前猛地一推,刀锋依旧架在眉儿的脖子上,正冷笑着看着江楚寒。

江楚寒身后的那几名士兵背后早已渗出了一身冷汗,手中握着的兵器此刻已握的更紧了,将军偏偏叫他们几个上山来,顾不上在心里暗暗腹诽,眼下,这一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都还难说的很。

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已紧张到了极点,李定国缓缓地推着眉儿来到江楚寒身前,冷漠着脸一把夺过江楚寒手中的地契,江楚寒眼明手快,一把将眉儿拉到自己的身后,沉声道:“给她松绑。”

拿到地契后,李定国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只是在那一瞬间,双眼霎时间变的凌厉无比,猛地扬起刀砍向江楚寒,狂笑着大喝一声:“你给老子去死!!!”

江楚寒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容,猛地一抬臂膀抽出军刀迎上李定国的攻势,竟然活生生地挡住了李定国那砍向江楚寒的奋力一刀。

偷袭失败的李定国又急又恼,惊道:“小子,好武艺啊!”不等江楚寒答话,李定国忽然飞起一脚跺向江楚寒的心窝口,江楚寒冷不防被这重重的一脚踢的飞了出去。

李定国冷笑一声大喝道:“小的们,都给老子上,砍死他妈的!替你们大姐报仇!”

两边的山林里忽然人潮涌动,一下子竟然钻出来好几十个拿着刀、全身杀气凌人的大汉,江楚寒心里忽地一沉:“这么多的匪徒,眉儿怎么办?”

没想到对方安排了这么多埋伏,竟然还完全无视山下驻扎着的两千官军,挥刀杀人,这场赌局,输了!

江楚寒不禁怒从心起,大喝一声,用身体护住身后的眉儿,摸出一颗腰间早已暗藏着的手雷,狠狠地扔向匪徒。“轰”的一声巨响,至少有十余人被炸飞了。趁着匪徒们一楞的间隙,江楚寒拔出手枪一一点射了几个挨得近的匪徒。可对方实在是人太多了,又是一群亡命之徒,完全无视江楚寒的子弹举着砍刀哄拥而上。江楚寒要保护眉儿,就连偷空换弹夹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挥舞着军刀拼死抵挡。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这场战斗完全就是一场赤*裸的短兵相接,对方又人多势众,只是几个回合交手下来,江楚寒越斗越心惊,对方这一群土匪绝对不是一般的匪徒!那些个匪徒的个个武艺高强,下手又无比狠辣,江楚寒以一敌众,只能拼命护住身后的眉儿,哪里还有反攻的能力?

虚晃一刀避开眼前的一群匪徒,但见身后已经战成了一团,江楚寒猛地喝道:“快放信号!”

一名士兵慌乱中掏出一枚响箭,拔开塞子,竹筒里的信号箭立即飞去云霄,响彻整个天空!一见官军发了响箭请求救援,眼前的一名大汉怒从心起,狠狠地一刀刺进了那名官军的心窝里,顿时贯穿了整个身体!

李定国也是一脸的急躁,若是官军上了山,自己这帮人还能往哪逃?趁着江楚寒一分神的阶段,李定国怒吼一声,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狠狠地就要砍向江楚寒的天灵盖!

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江楚寒一抬头,只见李定国手中那把大朴刀眼看着就要砍到自己的头顶了,江楚寒心中不由的一阵乱跳,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完了!我江楚寒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就在江楚寒准备闭眼受死时,李定国忽然哀嚎一声,背后忽然一阵强烈的剧痛袭来,背上已然多出了一支黑色的短箭!

“邱枫!”江楚寒心中一震,邱枫终于爬上了山顶,顺利地出手了,顾不上周遭的变化,江楚寒手腕上猛地一用力,飞起手中的军刀猛地刺进了一名大汉的心窝里,霎时间顿时血流如注,江楚寒双眼已是一片杀气,干脆将军刀插在腰带上,徒手与那群匪徒斗了起来。

江楚寒并不擅长使用刀刃,徒手擒拿,分经错骨才是江楚寒最为擅长的搏斗技能,记得前世教官曾经说过,打蛇打七寸,空手搏斗则取其关节要害,外功可以练,但是即便有强硬的外功,也无法克制人体关节所带来的致命弱点。

攻击关节要害,这就是现代搏击术最为广大的精髓!

只见江楚寒猛地深吸一口气,忽然抽手一把搭在一名大汉的肩上,猛地一用力,大喝一声,只听一声脆响,那名大汉的脸色迅速急变,痛的一声哀吼,肩骨竟然被江楚寒硬生生的捏碎了!这辈子都只能是一名废人了!

杀人技!在现代,只有进行特种作战的人员单位才会学习到的一种残忍的搏击技巧,杀人技!

江楚寒下手无比狠辣,在江楚寒看来,跟土匪讲道理,无异于玩火*焚。

天空中猛地响起的那枚响箭响彻天空,正躺在山脚下翘着二郎腿的刘泽清听见箭响后猛地一惊,看着远方那座巍峨的山顶,刘泽清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山上打起来么?嘿嘿,我刘泽清的机会来了。”

刘泽清猛地站了起来,迅速地带好头盔,向着周边的那些早已酣声四起的士兵大喝一声:“都快起来!别给老子装死,现在就随本将军冲上山去,剿灭土匪!”

一名士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地叫道:“将军啊,你也太不拿我们当人了,兄弟们这都两天没睡好觉了,就算冲上山去,也顶多只会打个照面就退下来,还不如在这里先睡一会,再上山剿匪得了。”

“是啊是啊,将军太不拿我们当人了。”更多的士兵躺在地上虚弱无力地叫了起来。

在大明朝,武人的社会地位并不高,将领又常常三年一换,最后弄的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刘泽清又急又气,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险些昏了过去,自己是扬州府守城偏将,这些兵是应天府卫所的,毕竟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关键时刻还真是不好使,竟然还敢跟将军叫板。

尽管刘泽清又急又气,恨不得叫来军法队一刀砍了这几个带头抗命的士兵,可大功就在眼前,关键时刻刘泽清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刘泽清强压下满心的怒火,当即对那些士兵许以诱利,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差声泪俱下了,那些个老爷兵们这才一哄而起,纷纷拿起武器,懒洋洋地朝着山上进发了。

虽然以两千斗两三百,实在不算什么光彩的事,这巨大的双方人口悬殊比例使得这一场“剿匪”战斗完全没有任何悬念,但是即便如此,刘泽清也要摆出一副浴火奋战的昂扬姿态,以便浓墨重彩地在他那功劳薄上狠狠地记上一笔,只要这一仗不放跑一个贼人,漂漂亮亮地来一个大获全胜,几百贼人写成几千贼人,枭首一百记成枭首千余......

看样子,杨小姐也对那两三百名贼人非常在意啊,刘泽清心里暗暗地盘算着,忽然展眉一笑,总之只要杨小姐高兴了,应天府那些当官的也就高兴了,夸大军功这种事又不是只有我老刘一个人干......哼,只要杨小姐一高兴,还怕巴结不上杨柳月背后的那棵大树么,还愁升不了官么?

刘泽清在心中一边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边扯开嗓子吼道:“快点,再快一点!”

刘泽清吼了半天嗓子,可那长长的队伍却依然缓缓地向山上推进着,完全看不见半点加快的迹象。

*江楚寒此时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了,随着江楚寒上山的几名士兵已经全部战死了,只是几个照面,就被那些大汉们切菜一般的砍翻在地,甚至连逃跑都来不及,就被人从后背狠狠地劈了一刀,贯穿了整个后背,应声倒下。

那几十名大汉个个武艺高强,完全不似一般的匪徒,为首的那名叫李定国的高大土匪更加厉害,出手狠辣刀刀致命,常常令江楚寒防不胜防,此时的江楚寒已满身的血污,身上也已经被砍伤了好几道口子,和邱枫一起背对背作战,将眉儿围在中间。

江楚寒已不记得捏碎过多少名匪徒的肩膀了,只觉得身体疲惫至极,一股强烈的虚弱感正不断地袭上江楚寒的全身,体内那种疯狂的能量正在慢慢消退着。

“眉儿,你快走......不要管我们了,快跑,跑下山去,那里有官兵。”江楚寒有些疲惫地说道,一双眼睛紧盯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匪徒们,一只手暗暗抓紧军刀,随时准备战斗。

“我不走!”眉儿颤抖地叫了一声,“少爷活,眉儿就活着,少爷死,眉儿就陪着你一起死。”

“你们还想走!!”李定国猛地吼了起来,身体正不断地流淌着殷红的血液,正在这时,忽然一名大汉惊惧地指着山下惊叫起来:“不好了,大哥!官军......官军上山了!”

李定国大惊失色,愣在那里半晌,猛地哀吼一声,怒道:“徐文广,你骗我!你这个畜牲骗我!”那凄惨的怒吼声如鬼厉一般哀鸣,看的江楚寒和邱枫阵阵心惊。

眼下,江楚寒,邱枫,还有眉儿三人被这几十名大汉围在中间,敌众我寡,恐怕是等不到官兵上山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替你们大姐报仇!”李定国愤怒的一双眼睛已快要喷出火来似得,怒吼一声,当先一刀砍向江楚寒,竟然是狠打狠拼的同归于尽的招数。

李定国毫不躲闪,任凭江楚寒的手搭在他的身上,李定国再也无动于衷,现在的李定国,脑袋里只有必死的念头了!等到官兵一上山,除了伏首待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官兵已经将整个青龙山团团围了起来,青龙山并不大,两千官兵将整个青龙山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如同铁桶一般牢固,自己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了。

李定国心里又恨又悔,悔不该当初听了徐文广的一面之词,当自己这些兄弟在那拼命的时候,那个徐文广又到哪里去了?

李定国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丝精光,愤怒的怒火忽然猛地占据了他的全身,李定国忽然意识到,至始至终,徐文广竟然都没有出现在外人的面前!

狡猾啊,好狡猾的徐文广!亏我李定国还把他引为平生知己!

李定国心头大恨,下手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将手中那一把朴刀挥舞的如同一道刀网般密不透风,江楚寒和邱枫以一敌众,节节后退,力气早就不支了。

邱枫一声大吼,全身一股血气上涌,迎着那汉子刺来的长刀猛地一转身,狠狠地一个手刀嗑在手腕上,那大汉一声惨呼,手腕吃疼猛地松开手中的朴刀,邱枫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长刀,狠狠地一刀刺进了胸膛!只听那汉子一声惨呼,鲜血直流,溅的邱枫满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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