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李世民磨蹭了下我的鬓发,而后惩戒似的捏了捏我的脸颊,搂着我走回营帐,“下次别再喝了,知道么?”

帐中早已升起火炉,火光闪耀,驱走了冬日的暗淡与阴冷。

李世民将我抱放在椅子上,而后单膝跪下,脱下我的靴袜,他双手合住我的双脚,轻轻地替我搓揉取暖,他皱着眉,似责备又似叮咛地说道:“你的脚冻得像冰块。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你居然只穿了双缎靴便跑到外头去,难怪脚会冻成這样……”

我紧皱眉头看着他,他這样的举动,不是第一次了。他以前也曾跪在我面前,为我穿袜套靴,但那是以前,如今,他已经是一位傲睨万物的男人,他为什么还要這样做呢?我该为他对自己的宠溺而感到讶异么?或是该感到高兴呢?

李世民低着头,并未见到我疑惑的神情,他只是轻柔地用自己的掌温为我取暖:“看你的脚冻得都有些青紫了,往后一定要记得穿棉靴出去……”在替我将脚暖回正常的温度后,他再次抱起我,将我放置到床榻上,用自己温热结实的身子密密实实地围住我,再拉过毛毯盖住我们,而后他吻了下我的额头,“睡吧。”

這些日子我们一直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也睡在同一张榻上,但他只是搂着我同被而眠,并没有一分一毫的越矩行为。

但今晚我却无法睡得安稳,因为李世民的右手正压着我白天被尉迟敬德拍肿的肩头,痛楚一阵阵传来,我忍受不住,终于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明?你怎么了?”李世民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异样,“肩膀疼是么?”

“不,没有……”我急急地想辩解,他却不由分说地拉开我的衣襟,“是谁伤了你?”

我摇摇头:“没有谁,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李世民凝望着我,忽然垂下头,温热的唇随即覆上我肩膀的伤处。

“呃……不……”我立刻全身一颤,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肩膀竟然是如此的敏感。他的吻很轻很轻,但是却很烫很烫,一寸一寸地暖热我冰凉的肌肤……被吻过的地方有些发麻,一种奇怪的**从体内奔涌出来,我由浅细地呼吸,变为粗重地喘息,“世民,不要了……”

“明,你的左肩有颗红痣……”李世民辗转地吻着我的左肩,轻轻地啃咬着,似乎我肩膀的弧度令他爱不释手,“莹白粉嫩的肌肤上,居然有如此鲜红的一颗痣,好像冬日新雪成堆,上头点缀着一抹红艳……”

“恩……”他的描述听起来竟是如此的煽情,原来男女间的**不止是两副躯体交缠的**过程……我勉强晃了晃头,努力想要保持一分清明的神智。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喝过酒,如今酒劲上来,脑中昏昏沉沉的,全身酥麻,心神荡漾,“不……住手……世民……”我细软地低叫着,想推开他,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的唇舌似乎有着可怕魔力,将我的呼吸和神志都卷走了。

“明,明,你是我的,是我的……”开始时,李世民是小心翼翼地吻着,似乎我身上任何一小片肌肤都是珍贵的。慢慢的,他的吻变得有些粗暴,急切得像是要将我吃进他的腹中去,“明,你只是我的……只是我的!”

“啊……”当他热烫的唇落在我的胸前时,我终于惊颤起来,心中震荡不已,体内的血液更热了,一阵战栗快速地窜遍全身。我再也无力抗拒,只能任他的霸道与狂野夺走脑中最后一丝理智……

李世民的吻缓慢地往下移去,大概是我的衣衫阻碍了他,他猛地扯开我的长袍,只听“当啷”一声,从我衣袖里飞出一样东西,落在榻上。

“恩?”李世民侧头随意瞥了一眼,大手一挥,正打算把那东西扫到榻下去,忽然,他火热的蓝眸暗了下来,沉声问我,“明,为什么你会贴身带着元吉的玉佩?”

“你说什么?”脑中一个激灵,我立刻从**的漩涡里挣脱出来,翻身坐起,盯着李世民手里捏的玉佩,那正是当日红儿临死前交给我的,“你方才说那是谁的玉佩?!”

“我母亲在世时,曾给我们兄弟一人一块玉佩。”李世民凝视着我的眼中仍带着几丝抹不掉的**,“大哥的是黄玉,我的则是蓝玉,元霸是白玉,而元吉的正是红玉,就是我手上拿的這块。”

我咬牙再问:“你确定這玉佩是李元吉的?”

“是,我绝不会弄错,這便是元吉一直片刻不离地带在身边的玉佩。”李世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忽地打了个冷颤,這玉佩是李元吉的,也就意味着,那日奸杀红儿的人,正是李元吉!

“怎么了?明?”李世民的脸上原本有些恼意,见我全身发抖,他的神情立即放柔,而后扯过一旁的毛毯裹着我的身子,将我拥入怀中。

我深吸一口气:“世民,还记得我向你提过的那个女孩,红儿么?”

“当然记得,那个为你而死的女孩……”李世民只怔了一下,而后便皱眉反问,“莫非,她是死在……”

“是。就如你所想的,”我沉痛地闭上双眼,“那个杀害红儿的凶手只留下這块玉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世民喃喃自语着,深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复杂的阴影,搂着我的手臂猛地用力收紧,“李元吉,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