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经常在路上看见缺胳膊断腿的男人,却从来没看见赤身**的男人在外面走动。”我弹了弹手指,“如此说来,男人没了手足,依然能在外头行走,没了衣服,恐怕他们就寸步难行了。”

“哈哈哈……”罗成和程咬金先是一愣,而后一起大笑起来。

“明,你果然伶牙俐齿,我算是服了你了。”程咬金重重地揽过我的肩,“我是真心喜欢翠云,就请老弟你帮我出个主意,好让我能抱得美人归。”

“两位大哥听小弟我慢慢道来……你们都知道三十六计吧?”见他们二人凝神在听,我得意地笑了起来,而后滔滔不绝道,“追女孩一样有三十六计,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這追女三十六计第一计就是死缠烂打,要知道,烈女怕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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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你!”我才走到门口,屋里就传来窦线娘的咆哮声,而后一个茶壶就砸了过来。

我敏捷地一闪,那茶壶刷地从我身边飞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呼,好险……”我拍了拍胸口,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公主……”

“你……”窦线娘回头望见我,反倒愣了下,“你是何人?”

我边打量着窦线娘,边笑道:“呵……公主见来的不是罗成,是否有些失望呢?”那日在阵前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如今面对面地看她,就觉得她更美了。她的身材均匀而修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傲的气质,大气中带着雍容,刚柔兼有,美得恰到好处。

“谁来都一样!”窦线娘愤愤地别过头去,“你们究竟要将我囚禁在這多久?”

“只要公主肯答应做罗成的妻子,立刻就能获得自由。”我在窦线娘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窦线娘立时愣住了。

“当下的局势想必公主是清楚的。”我曲起手指,轻敲着桌面,“如今你父王已兵退五十里,但仍不肯班师回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倘若我们将你放走,便可平息這场战争,但是,我们不能放你。”

“這又是为何?”窦线娘不解,“扣着我,对你们并无半点好处。”

“是,扣着你,确实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很多人都提议将你放走,卖了窦建德這个人情。”我低头用手指在桌面上轻划着,“但是,罗成却极力反对放你走,他说,倘若此次让你走,此生恐怕再也寻不到你了。”

“他,他真這样说?”窦线娘问道。

我点头:“是的,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一意孤行,一定要将你留下。如今瓦岗许多人都对他心生不满,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他,他真是傻呀……”

“他不是傻,他是痴。”我叹了声,“公主,你冰雪聪明,罗成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如何、他的情意,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何必要如此执著,相互折磨呢?”

窦线娘也叹了声:“我,我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我不能对不起父王啊。”

“你确定你拒绝他,是为了你的父王?”我步步进逼,“而不是为了其他原因?”

“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窦线娘被我這么一问,反倒慌了起来。

“倘若你是为了你的父王,那就更应该嫁给罗成。”我也不含糊,“如今双方正僵持不下,联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立即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如此一来,你父王非但不会怪你,反而会很赞同你此次的决定。”

“你……”窦线娘顿了下,“其实這不是我最顾虑的……”

“莫非你不喜欢罗大哥?”如果窦线娘对罗成并无情意,恐怕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不,我喜欢他,从第一次见他,我便喜欢了他……”窦线娘被我逼得无话可说,咬了咬牙這才说道,“我担心的是……”

“你担心的是,罗大哥并非对你真心,而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怕他日后会再娶别的女人?”

“对,我窦线娘的男人,必须一心一意对我,除了我,他绝不能再有别的女人!”

“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喜欢窦线娘,我欣赏她的豪气、她的敢爱敢恨。

窦线娘接着说道:“倘若他做不到這点,這辈子我都不会嫁他……”

“我做得到。”清朗的男声传来,罗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会在這里?”窦线娘瞬时红了脸,急忙站起身往后缩去。

“若不是明让我躲在门外,我怎会有机会听到你的真心话呢?”罗成上前一步,紧抓住窦线娘的手,将她拥进怀里,“方才的问题,我此刻就可以回答你。我罗成对天发誓,此生只爱窦线娘一人,只娶窦线娘一人!”

“你……”窦线娘怔住了,随后便缓缓地靠到罗成怀中。

“呵……”罗成,我能做的就這么多了,后面就看你自己的啦。我掩口轻笑,随即便退出房去,将空间留给了這对情意绵绵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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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头好痒!”我挠了挠头,想起自己已经三天没洗头了。我真佩服古代那些十天半月都不洗澡的人,我只要两、三天没洗头、没洗澡,就全身痒得不行,坐立难安。

但是前天我伤了肩膀,现在右手还是举不起来,单手让我怎么洗呀?想找红儿来帮忙,可她今天一早就去市集买东西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但我一刻都无法忍受了,必须马上洗头。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我提来一桶热水,拿过铜盆,再把桶里的热水倒到盆里去,但因为只有左手能动,我做得颇为吃力。